贾敦实看着尉迟宝琪:“马周还活着吧?”
尉迟宝琪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他?让他跟着你学,造出去六百万两银子!你教的好啊!”
贾敦实一拍桌子,给尉迟宝琪吓够呛。
“都怪老夫!想着他正是少年心性,教导他的都是如何勤政爱民,不想他太过极端!”
“好了闭嘴吧,不要再这些污言秽语污了我的耳朵!你刺史府都出人出力出政策了,你还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都是千年的狐狸,搞什么聊斋?”
贾敦实挠挠下巴,有些尴尬。
“我会给你一些时间,我需要带一批民夫去吴郡,在那边营造更好的船只。”
“背井离乡啊?国公爷这可不好弄啊,毕竟这些人也都是我洛阳的人,离了洛阳怕是不行吧?给老夫半年时间筹谋一下试试吧。”
“装什么蒜呢?两个月我要民夫动身,这些人都参与过码头的营建,都是有经验的老手。”
贾敦实眼睛转了转,看向尉迟宝琪:“不知待遇?”
“待遇都一样,先过去把码头和船厂造了,后续还要造船。”
贾敦实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推脱,这个又是离家太远,那个又是家中妻儿。
“一人十两安家费,再多一毛都没有了,这笔银钱必须落到那些民夫手里,伸手可以掉脑袋!”
贾敦实知道尉迟宝琪只是在生气马周花那么多钱不跟他汇报,自己也是帮忙遮掩。
“国公爷对百姓那是个顶个的好,老夫身为刺史肯定要为一方百姓谋福利,还请国公爷莫怪、莫怪。”
尉迟宝琪喝了口桌上的茶水,呸了一声。
“什么破烂茶水,等我回去给你弄点好东西,搞得这么寒酸给谁看啊?”
贾敦实眉眼带笑,色眯眯地看着尉迟宝琪,直到把尉迟宝琪看跑。
“老玻璃,还好我跑得快,吓得老子褶皱都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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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来到码头边上之前做工的位置,尉迟宝琪依旧穿着华丽的衣服,只是今多了一副攀膊。
“工头!我来报道了!”
正在点人头的工头看到尉迟宝琪是头皮发麻,就差跪下了。
“国公爷,您就别打趣的了,怎能让您做这些活计啊。”
尉迟宝琪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拿了测绘工具就上脚手架上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了,尉迟宝琪活动活动自己的胳膊和腰。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做过事了,上次还是在上次。”
“国公爷,您听的一句劝吧,我们真不敢让您在这里做这些粗活。”
尉迟宝琪从桶中里取了自己够吃的饭食,两根筷子对着削了削,把倒刺划拉下去。
“做得、做得。我又不是神仙,不吃五谷杂粮,不食人间烟火的。”
有些年轻人看着尉迟宝琪这个国公如此没有架子,也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国公爷,陛下种地得用金锄头吧?那金锄头怕是要不老少钱!”
尉迟宝琪回想一下李二的那副春耕曲辕犁:“也不是通体纯金的,只是把手上包了金加了些绿松石。”
另一个子开口了:“那陛下岂不是顿顿吃红烧肉和白菜炖肉?”
尉迟宝琪想了想:“也不算,偶尔吃一下。”
记忆中李世民哪怕对没有腥臊的猪肉也没多喜欢,还是吃羊肉吃得多。
“当今陛下真是明君啊,吃得居然跟我们也差不多。”
尉迟宝琪...?你是,辣就是吧。不过李二确实还不错就是了,起码愿意相信自己发展大唐。
尉迟宝琪想想好像自己一直被问,得掌握主动权。
“你们平日里一年能有多少银子结余啊?”
“今年应当不少哦,的现在就已经存了八两了。”
“往年呢?”
“往年哪能存下银子来啊,没那个本事。”
这人完,边上的民夫也是一起哄堂大笑,人家的没毛病啊!
“唉,我还想让找人去吴郡修码头和船厂呢,想着你们今年手上有银钱了,也不愿跑那么远。”
“我啊还是在吴郡找人吧。”
几个憋不住话的立刻就急了,抢着开口。
“国公爷!的心里知道承了您的恩,咱吃的是您给的饭食,用的是您发的银钱。只要您一句话,不就是吴郡吗?我第一个去!”
旁边还有几个愣头青也是猛猛点头,生怕国公爷觉得他们是忘恩负义的人。
“我想着呢,从陆路过去太远,让你们乘船去。刺史大人跟我,你们背井离乡的,还是太为难了。”
“我一家给十两安家费能不能召来些有经验的民夫,这样营造起来事半功倍嘛。”
一帮民夫听见十两安家费,也是不淡定了。
“国公爷,那刺史大人如何?”
尉迟宝琪挠了挠下巴,有点无奈:“刺史大人他治下的百姓离开,他的政绩就不好看了,不同意。”
工头还是有点想法的:“国公爷,您的安家费十两,我们的工钱还是保证现在这样吗?”
尉迟宝琪见有的聊,赶紧开口:“哪能啊?你们这属于外派,签下契书三年的工钱多一半,五年的直接翻番。”
尉迟宝琪这话听的一众民夫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想想也太多了吧。
主要是包吃包住,钱花不出去,随随便便就能攒下来的。
“国公爷,我是真的想去,只是还得回家商量商量。”
尉迟宝琪吃完了碗里最后的饭,把碗筷放到一边。
“没事,没那么急!”
一边很快就有眼力劲的民夫帮尉迟宝琪去洗刷碗筷去了。
“你们可千万别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啊,不然到时候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民夫们都是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嘴巴严的很。哎呀,国公爷放心肯定不会出去的!
尉迟宝琪跟工头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要去看看秦怀道那边的训练情况。
很快尉迟宝琪就被人摇着舢板往水坳子那边去了。
靠了岸,尉迟宝琪就看见在埋锅造饭的秦武卫,身后水坳子里的船只停的整齐。
“怎么样?上午训练了,可有什么想法?”
秦怀道递了半个饼子过去,尉迟宝琪摆摆手。
“这里风浪不大,这船又四平八稳,如履平地一般。试射了两门炮,下午打算让他们把船炮都掌握了。”
“大哥过,此次一共二十条船出海,那一条船上就合十五个秦武卫。我已经将他们分好组了,下午试试看。”
尉迟宝琪也是点点头:“每条船八门炮,一边四门。现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双边炮手都是同一人,再配一个辅助炮手。”
“这也就是八人,算上传令兵,甲板上下两人。还有五人就负责日常的警戒和观察。”
秦怀道点点头:“训练册上的特殊旗语,传令兵昨晚就背会了,今试炮的那两组四人,准头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