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从李丽质手里端着的木碗里选了根签子,扎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睡得还行,一路上发生了挺多事儿的,等我去把车停了,你在此地等我一会儿。”
说着尉迟宝琪伸手给李丽质揩去嘴角残留的调料渣滓。
停好车,苏烈被尉迟宝琪支开去休息,尉迟宝琪自己则是回了李丽质之前吃小吃的地方。
“夫君!”
尉迟宝琪胳膊直接被李丽质抱住,尉迟宝琪有些嗔怪:“身子越来越重了,也没个正形,万一摔了怎么办?”
李丽质听尉迟宝琪教训也不恼,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夫君越来越操心我,是不是我把夫君的心拴住了?”
尉迟宝琪看李丽质状态很好,干脆问问她:“我打算一会儿去回电报,你要去吗?”
李丽质想起远在长安的父皇和母后有些心思沉重,思念之情不曾想起,若是想起则重若千钧。
“好呀,我也一起去。”
两人慢慢散步到了电报室,看见两人进来,负责电报的军士和人员打了招呼之后就去外面站岗了,留下一个负责收报的跟尉迟宝琪汇报工作。
“近日比较重要的电报都由马周马大人回报了,这些电报都是偏向个人的电报,还请都督过目。”
尉迟宝琪拖了张椅子给李丽质坐下,自己则是随手找了张折凳,对着汇报这人摆摆手:“出去歇着吧。”
李丽质拿起一张电报,署名是苏荃:“小城阳有喜了,苏荃要当爹了,算算日子比我们还早三个月,那岂不是都快生了?”
尉迟宝琪手里拿着别的电报报文,侧身过去看了看:“还真是,苏荃这小子要我给他家孩子起名?这轮得到我个锤子。”
李丽质翻了翻剩下的电报,果然又发现一张苏荃的电报:“哈哈哈,真被夫君说中了,父皇给赐了名,男孩赐名苏衔枚。”
尉迟宝琪摸摸下巴:“衔枚,卷甲衔枚,意取沉稳冷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意。他一个修路的生个儿子还看上兵法了?”
李丽质推了尉迟宝琪一把:“女孩赐名苏黛,这是取螺黛的意思?”
尉迟宝琪点点头:“这倒是不孬,黛,女子画眉的颜料,也取高山之意,双关。”
李丽质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没多久就要生了:“夫君可想好我们的孩儿的名字?”
尉迟宝琪挠了挠头:“你怕是得在海上生,要不就叫尉迟海生?”
李丽质把厚厚一沓报文卷起来就要抽尉迟宝琪:“哪有叫自己家孩子起名海参的?女孩叫葱烧呗?”
尉迟宝琪笑着把李丽质的手按住:“闹着玩的,男孩就叫沧澜。”
李丽质一下就停了:“会不会太大了...”
尉迟宝琪摸了下鼻子:“他老子都这么厉害了,他能差的了?女孩我没想好,给你想吧。”
李丽质哼了一声:“不好好想就直说,还说让给我想,你啊你!”
尉迟宝琪和李丽质插科打诨一会儿,看到一份关于李承乾的电报:“太子殿下李承乾携西北凉州陆家陆茹安、西北凉州赵家赵柘三人进入岭南谋求开发岭南之道。”
李丽质凑近了过来看自己大哥的情况,尉迟宝琪一敲桌子:“大舅哥也真是的,这么早就撬我墙角!我还想着让陆茹安跟我混几年再给他送去呢,气杀我也!”
李丽质指着纸上陆茹安三个字:“这人,很厉害吗?”
尉迟宝琪深吸一口气:“十五岁,家中是凉州城真正的大族,当时凉州遭难,地龙翻身,他带着他的同窗和家眷,控制、保护了全凉州城的百姓。”
“遇见我之后也是不卑不亢,主动提出可以协助,知道我身份之后也未有小人之行,我许他做凉州城三年管事,随后去长安给他谋个一官半职。”
李丽质噗呲一声乐出来:“哈哈哈哈,那岂不是大哥截胡了?”
尉迟宝琪拿纸卷敲了一下李丽质的脑壳:“别乐太早,三个人进岭南,不知道该说他们勇气太盛还是傻气十足,不过估计也不敢往深里去,外围好歹李奉修路算是有些成效了。”
李丽质还想听下面的事情,没想到尉迟宝琪不说话了:“后面呢,夫君?”
尉迟宝琪翻找了一番:“没了,不过你放心吧,没传来太子薨逝的消息,那就是没出事。”
李丽质拧了一把尉迟宝琪腰间的软肉:“好好说话!”
尉迟宝琪又看到一份军报,纳闷为什么这里为什么还有军报没处理:“北境苦寒,陛下恐秦将军身体不似当年,准秦将军换防。北境由李靖、程咬金、李积继续驻守,随时可调动安西都护府的兵员协助作战。”
李丽质听完之后陷入沉默,许久才说话:“秦琼秦将军,父皇是想?”
尉迟宝琪摇摇头:“怀道作为二代里面现在军功最盛的人,秦伯父也该往下让一让了。”
李丽质作为女子还是不太懂:“二代军功最盛不是夫君你吗?”
尉迟宝琪打了个喷嚏:“哪儿啊,你夫君我是国公,我哪儿是二代啊,子承父勋那才算是二代,我?妥妥一代!”
“也只有秦琼隐退,秦怀道才能带着现在的军功承他父亲的志,翼国公三个字可不是那么好顶的。”
李丽质想起自己父皇和自己说当初打仗的事情:“小时候,父皇总和我说秦将军的事迹,每每对面战阵之中有叫嚣、看着武力出众之人,父皇就让秦将军出去叫阵对垒,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
尉迟宝琪点点头:“翼国公的翼,大约来源自战阵冲锋之快,如同肋生双翼一般,这种敢打敢拼,不畏死难的将军,太少。能活着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尉迟宝琪把军报放在一边,拿起了厚厚一沓的“家书”。
“你个死小子,你出海,你爹又跑出去打仗去了,留你娘我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只好日夜去宫中与皇后作伴,陛下三番五次劝我回去,我说什么也不走!陛下就是想跟我抢皇后!”
李丽质刚想看,尉迟宝琪就把自己老母的发癫文学藏起来了,说的孤苦伶仃的,好像最开心的那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