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方才猜错了?”这让朴公子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
也不知是黑衣人有意误导,还是另有隐情,朴公子也并未想那么多。当然了,他之所以一直躲避,未出一招,只是不想陷入圈套之中。黑衣人有意近身搏斗,实为借机掀起帷帽,查探这位朴公子是何人而已。
殊不知二人都在有意隐藏自己的功法。看似杀气腾腾,实则虚晃一招,探清虚实而已。却不知二人的搏斗早已被探子所察觉。
而那朴公子也似乎有所警觉。与其拉开距离,制止了战斗。
“你在这样打下去,不但没法知道你想要的结果,还会让小人有机可乘!”
“小人?”黑衣人有些诧异。
“哼!亏你还在玄真门隐藏了这么久!这一点小小的动静你也察觉不到!依我看,就凭这一点,你就已经输了!”
“我承认!你的确很聪明,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那又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我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讲,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好!只要你远离他们,我保证不会影响你。”
“我说了!在某些方面来讲,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朴公子再次强调道。
“你也是在保护他们?”黑衣人有些不确定,再次确认道。
“我一个江湖侠客,难不成还会害他们不成?”
“我虽不知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倘若对他们不利,我绝不会轻饶你!”
“你放心!自始至终,我都不会害他们。”朴公子也懒得与他啰嗦,闪身便消失于眼前。
“这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我来此的目的他都知晓?”
看着眼前这两座土包,素心有些不明所以。向王羽问道:“为何他们二人却没有立墓志铭?难道是——”
“因为他们的名字太过于显眼,所以才没有刻上去。我现在总算是知道当初我爹,也就是现在的养父为何没有给他们立墓志铭的原因。”王羽看了一眼那两块高耸的石碑及鲜红如血的墓志铭,回头望向这二十多年,已杂草丛生的土丘,深深地说道:“现在也是该给他们一个身份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座高耸的土包前,终于树立起了两块崭新的石碑。那鲜红如血的字在斜阳下显得有些刺眼。
看着眼前那四座石碑,王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王羽口中得知陆婉儿夫妇二人的遭遇,素心也起了崇拜之心。看向王羽,向他说道:“他们二人虽已过世,但功名尚在,他们也是护你们才遭此劫难。就让我们为他们再送最后一程吧!”
“他们终究是为了我,而豁出了性命。假如不是我,也许他们会安然无恙地活着!”
“只可惜没有假如!现实就是这样。除非你能掌控生死,否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掌控生死?怎么可能,这世间哪有这般神奇,都是传言而已!”
“也不见得!”素心有意看了一眼王羽。
王羽这才知道那锦盒内书信上的内容。感叹道:“也许是有吧!”
说完,便将那手中的纸钱洒向于空中。
漫天纸钱缓缓坠落,在夕阳之下,显得有些落寞凄凉。上天似乎知悯人心,竟在此时下起了雪来。
“爹!娘!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你们相见。但孩儿相信,这一天也不会等太久。孩儿必定竭尽全力,刻苦学习。不负爹娘嘱托,将爹娘的话牢记在心!”
看见明事理的王羽,素心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师弟!接下来,你可有何打算?”
王羽看向师姐素心,那两块高耸的石碑让他似乎有了一丝希望,起身走到石碑前,道:“我怎么会将这事给忘了呢?倘若他们真是被人所葬,一定会有人去石匠铺!”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真是那位朴公子,我想石匠铺一定会留下可用的线索。只要找到他,伯父伯母的死因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二人再次向眼前的四个坟堆磕头拜别后,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见得二人离去,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从那草丛中闪出。只见他穿着简朴,似是一普通百姓。但身手却甚是敏捷,几步便来到了那刚刚竖立起来的新石碑面前。
“慈父赵月恒?慈母陆婉儿?”看向那王羽二人消失的地方,得意扬扬地说道:“大人猜得一点都没有错,果然是明月派后人!”
“奇怪!我方才不是亲眼看见他将那锦盒亲手埋在这边的吗!怎么消失了?”那人在墓前四处寻找着那个被埋的锦盒。突然,在赵月恨墓碑前停了下来。只觉脚下土层有些松软,与别的地方有些不同。于是,他便将那土层抛开。
“果然在这里——”那人还未起身,脖颈处便传来一股凉意。
“把东西交出来!”
来人正是那朴公子。只见他将剑刃紧架于那人脖根之处,冷冷的向其说道。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那人不得不束手就擒。将那手中的锦盒向身后之人接了过去。
“说!是谁派你来的!”朴公子一手接过锦盒,冷冷地向眼前的人问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别废话!再敢啰嗦!小心人头不保!”
“好!好!好!我说!我说!”那人紧咽了咽口水,道:“是县——呃!”
那人话还未完,便传来一声惨哼。朴公子上前查探,才知那人已自杀身亡。
“哼!倒是还有几分骨气吗!”朴公子收起宝剑,回忆着那人方才口中所说的话,道:“县衙?莫非他也是县衙中人?”
而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那锦盒却显得十分沉重。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起来。他仔细瞧去,却见那锦盒缝隙处有一些粘土。
“呵呵!没想到,他倒还挺聪明的。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他了!”见此,那朴公子才知道这手中锦盒真伪。心中不由地道:“想必这镜盒内的东西一定还在他身上。”
城内一片繁华,人潮熙熙攘攘,那勾栏瓦肆之中更是一片热闹。
台下,那人身着一身华丽的锦衣,微眯着双眼,一手指敲打着桌面,晃动着小脑袋,附和着那台上轻歌曼舞的节拍,一时陷入沉醉之中,不能自拔。
此人正是那县衙知县曲长青。而他身边那尖嘴猴腮之人正是他的师爷范冲。
“大人!不好了!”一衙役挤开人群,急匆匆走到前排,向其说道。
“吵什么吵!别扰了本县的雅兴!滚开!”
范冲立即向衙役使了一个眼色,那衙役便走到身前,向他讲述了一番。只见他瞄了一眼沉醉于歌舞之中的这位大人,向衙役向后摆了摆手势,道:“你先下去吧!”
看得衙役离开,范冲这才贴附于曲长青耳边,向其说道:“大人!您派出去的密探被杀了!”
“什么!”在场的众人都齐涮涮地看向他。就连那台上的歌舞也因他这一声惊呼而停止了。
见大呼之下,惊扰了众人,这才向舞台上喊道:“别停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才回头低声向师爷范冲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人请进一步说话!”尖嘴猴腮之人左右看了一眼,向大人说道。
二人随即离开了这个热闹非凡的庭院,向着府衙方向走去。
县衙停尸房内。
看着眼前躺在木板上的尸体,曲长青用手帕紧捂住口鼻,向那名衙役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有人来报,说那二人于昨日已至家中,故派了一人前去查探,却被人杀了。而且大人您派的那位也在半道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二者同一时间死去,这实属有些蹊跷啊!”
“可查出有用的线索没有啊?”
“属下无能,至今都没有查出那个杀人凶手!”
“一群没用的东西!要你们有何用!”
“属下该死!该死!”
“滚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告退!”一声厉喝之下,那衙役如丧家之犬,狼狈的逃出门外。
“那仵作怎么说?”曲长青转头看向身边的师爷范冲。
“那仵作倒也没说什么。您派出去的那一位的确是意外身亡,只是——”
“只是什么?”曲长青一脸疑惑的看向师爷范冲。
“只是按着这时间来推理,那个意外死亡的恐怕也绝非偶然!”师爷范冲推测道。
“你是说,他也是被人谋杀,只不过凶手太过狡猾,制造了假现场,来蒙蔽本大人?”
“大人果然聪明!”
“聪明个屁!”曲长青斜瞪了一眼师爷范冲,怒道:“你顶了个脑袋也不思考一下!他们即是同一时间死去,但两者案发现场间隔足足有十多里!难道那杀人凶手还能七十二变不成?再说了,如果都是同一人所为,为何那个却被掐断了脖子?他就不会制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案发现场吗?”
“大人分析的是!小的糊涂!小的糊涂!”师爷范冲连忙哈腰,应声附和,而后又向曲长青说道:“如果真按着大人的说法,这凶手可能是两个人!”
“你是说他们二人?”
“难道还有其他人?”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还是欠些考虑,既然是他们所谓,为何杀人却这么明目张胆,难道他是在给本县示威?”曲长青思索片刻后,道:“如此看来,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有人在监视他们。”
“大人,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须得慢慢斟酌才是!你且派人继续监视,记住!要加倍小心,切不可露出蛛丝马迹,引人怀疑!一有情况,马上来报!”
“是!大人!”
“还有!”曲长青指了指眼前的两具尸体,向范冲提醒道:“此事万不可张扬!一旦泄露,上头可就不好交代了!你明白吗?”
“小的明白!明白!”范冲连忙点头,而后又问道:“不知大人上头指的可是朝廷那边?”“无论是那一边,我们都不好交代!目前首要问题就是监督好他们二人。另外,你在加派人手,四处寻找可疑人员,一旦发现,立刻抓捕,决不能让他们逃了!”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安排!”
待那范冲离去,曲长青这才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死尸,突然感觉周边似乎冷了许多,竟打了个寒颤。随即,曲长青头也不会的向门外急匆匆跑去,离开了这个让他有些心惊胆战的地方。
“报!大人!在下有要事要报!”那人飞快的步子,险些将刚出门的曲长青撞个面怀。
“何事!这么慌张!”曲长青不由得白了一眼来人,险些被来人吓出心脏病来。
“小的发现有两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小的怀疑咱们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二人所为,大人看要不要——”
“此二人现今何处?”曲长青似乎有了些眉目,向来人问道。
“大人放心!他们二人现今还在城外!小的已经派人将他们秘密监视起来。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地格杀!”
“如果真是为那两个玄真门的小子而来,就你派出去的那些草包,恐怕早就遭人灭口了!你去告诉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是何目的!另外,转告城防大人,就说这几日有逆贼闯入,让他加派人手。切不可让他掉以轻心!”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通报!”
【试问题:1,朴公子究竟从锦盒里看见了什么?锦盒内会是信函和那金龙手帕吗?
2,曲长青布下天罗地网,他会如愿以偿,能抓到朴公子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