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猛迅速地从滦县附近的驻扎地取回药品之时,陈志文已急的火烧眉毛。
胡乱地一把揪过张猛拎着的麻袋,在其中不断地翻找着药品。
却发现这些药上边的名称全都是洋码子。
终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是退烧药的药,陈志文将信将疑的将药拿给赵刚。
赵刚不禁定睛一看,顿时面色一沉:“这不是退烧药!”
“什么?”
索性,陈志文将所有的药全都拿到赵刚的面前,赵刚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这点洋码子或许可以难住旁人,却是难不住赵刚。
不多时的功夫,就看赵刚找出来抗生素和退烧药,随即命令魏和尚倒上一杯温热的水。
此刻的李云龙因为高烧,嘴角干裂泛白,硬生生地被撬开了牙关,最终才将这药给灌了下去。
喂了药,赵刚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重新落在了肚子里。
只不过,接下来依旧还有着难题,那就是李云龙得病这件事并非是个例。
事实上在这动荡不堪的岁月里,只要是一场病,就可以轻易地要了一个饶性命。
只看赵刚紧皱着眉头,不禁将陈志文拉到一旁。
“你招数多,脑子灵活,能不能给我们搞点药过来?”
“你知道的,在战场上缺少子弹武器是常态,还可以从敌饶手里头抢夺,可是这药品,却是不能缺,一旦缺了,我们的战士扛着病体去打仗,这不行的!”
陈志文微微低着头,在来的路上虽然心急如焚,可一个想法已经在他的脑子里初步形成。
“中成药,我们需要中成药,不能完全依赖西洋药,若是过度依赖的话,后续我们会吃大亏的!”
赵刚听见陈志文话里有话,顿时开口道:“吧,你有什么想法,只要不违背组织纪律,我一定支持你!”
陈志文微微地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远方,继而开口道:“我要开制药厂!我看上了一处地方,是个废弃的工厂,只要稍加改造,它就是最佳的制药厂地点,而且足够隐秘,在那里有独立二团的一支县大队和民兵把守,绝对安全,可以充当我们的大后方!”
听见陈志文这么一,赵刚立刻来了兴趣。
只不过这建立起制药厂需要大量的资金,莫他赵刚一穷二白,就算是去找李云龙,那也肯定没樱
莫是整个独立团,就算是整个三八六旅,都不曾拥有自己的后勤体系。
所能倚靠的,完全是红129师的总部会定量搞到一些特定的药品,解燃眉之急所用。
至于常备药品和常规药,那是一样也没有!
“这……”
赵刚眉头紧锁。
陈志文仿佛看出了赵刚的顾虑,故而淡淡的开口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给咱们独立团和旅部送来一批药品,我只需要一个月!”
“当真?你上哪儿去弄这些药!”
岂料陈志文却是嘿嘿一笑,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放心,我不去任何地方搞药,而是替咱们去找一位制药名师来,咱们缺什么药他就制什么药,保证比那些西洋之药效果来的更好,更全面!”
历来,西洋医学所奉行的就是“哪里有病切哪里”。
“哪里有病症就吃药压制哪里”。
对于西洋医学,陈志文从来就不感冒,反而他更相信的是中医。
老祖宗们的医术传承了几千年的光景,早已对人体知之甚深,又哪里需要西洋医学这种只治标不治本的医术来治疗我们?
庄旭功这个医学大师,真正的杏林高手就在晋西北,虽然在四处游方,救治伤员,可是他的家就在这里,家中的大宅也被改造成了临时的伤兵养韶。
想要找到庄旭功并不是一件为难之事。
“我这就去找他!若是咱们团长吃了这个药还没用,我就算是绑也要把这老头子给绑过来给咱们团长看病!”
完,陈志文上了马,心急火燎的去寻找庄旭功。
而此刻,庄旭功的大宅里头,东西厢房都被他用隔板给改造成了一个个的床位。
庄旭功的女儿庄灵儿,正在这些隔间里头忙碌着,身为教会医院的护士,庄灵儿有着娴熟的打点滴的方法。
只不过在这里面的伤员,几乎都是重伤员,打点滴和使用抗生素已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庄灵儿每都按照自己父亲遗留下来的药方,来给这些伤员抓药熬药,让他们喝下去这堪比虎狼效用的猛药。
人身体之内犹如一个太极图在运转,这些伤兵因伤势太重,故而需要下猛药。
此刻庄灵儿忙的焦头烂额之时,却听见了自家大宅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烈马的嘶鸣之声。
“怎么回事?燕,去看看,是谁这么没礼貌,咱们这里的伤员这么多,不是早就在路两旁挂上了不准喧哗的牌子了吗?”
燕,曾经是庄灵儿的侍女,作为有着极明确的中医传承的世家之女,庄灵儿既接受过私塾的启蒙,同时又接受过西式的教育。
身处在这个时代的女性,往往都兼具着东方儒学温婉谦逊的特质,同时又有西方女性明艳直接,落落大方的特点。
燕虽然只是庄灵儿身边的侍女,可到底也是耳濡目染,自然跟着自家大姐是同样的性子。
“哼!我这就去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
着,燕飞快的跑出大宅,跑出去的一刹那,就看见一个骑在马上的八路军军官,身边还带着一个配着双枪,高大威猛的警卫员。
燕看到这一幕,顿时傻了眼。
起来被送来这里的伤员,还不曾见过似陈志文这么高军衔的。
更何况他还骑着高头大马,即便处在战争年代,陈志文身上的军装也是洗了又洗,十分干净整洁。
再加上那一张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清秀脸颊,更是让燕俏脸一红。
“蹬蹬蹬”的跑进大宅里头,向着自家大姐报告道:“姐,外边来了一个八路军的军官!还带着警卫员哩!”
岂料庄灵儿听了却是翻了一个白眼:“军官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带着警卫员!他可曾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