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儿……”
李云龙满脸痛苦的抿了一口这老乡送来的新酿的地瓜烧。
一瞬间满脸通红。
“这酒头的滋味,是真大啊。”
“你又偷喝酒了是不是?”推门从外边走进来的赵刚,鼻子十分灵敏。
一下子就闻了出来李云龙喝了酒。
李云龙一看是赵刚,立马在热炕头上招呼着他:“来来来老赵!你来的正好儿,这可是老乡送来的地瓜烧,新鲜的很,你快尝尝!”
赵刚听后,不禁眉毛一挑:“行啊你李云龙,现在老乡给你送地瓜烧你就这么接着了?你这可是思想错误啊,我们可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
岂料李云龙嘴角一抿,眼睛一瞪。
“老赵!”
“你怎能凭空诬陷人家清白!咱老李那是什么人,一码归一码!”
“老乡给咱送酒,那是明生活真的好了,都有足够的粮食来酿酒了,你就,这份情谊你是不是得接受着?大家一起过个好年,老乡送来的酒你不得尝一尝?”
赵刚意识到李云龙话里有话,紧接着索性坐在炕头上。
拿起酒盅来,倒了一杯地瓜烧,就着油炸花生米也“滋溜”了一口。
自从跟李云龙一起厮混,赵刚从先前一个书生习气的人,逐渐地转变的接地气。
喝完这口辛辣的地瓜烧,一股子热气上头,赵刚这才龇着牙道:“这酒的确不错,咱老乡的手艺可以啊。”
“那可不是?十里八乡就这老李家酿酒酿的最好!起来咱老李也姓李,咱老李会打仗,乡里的老李会酿酒,哎?还真特娘的都是人才!”
不过插科打诨的话很快被赵刚打断。
只看见赵刚轻轻地放下酒杯开口道:“所以你就默默接受了人家老乡的酒?”
眼神之中有一抹锐利浮现。
赵刚很清楚,如果这是真的,他今必须要给这位已经合作了一年,而且合作的亲密无间的老战友一个巴掌,要让他警醒!
李云龙一看赵刚眼神一变,自然知道这位刚正不阿的汉子每当出现这副模样时,自己就要遭殃了。
只看李云龙赶紧从破棉袄里掏出一块红布包来。
将红布包摊开在手上抖落开,里边的毛票绿花花地。
“看看!咱老李买这些酒一共花了九毛钱,足足九毛啊!马上就是除夕,怎么得也得让团里头的兄弟们都喝上一口地瓜烧吧?”
“我可没违反纪律,这些地瓜烧都是老子花钱买的,九毛钱!老赵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赵刚之前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不曾过深的接触乡下生活,不过现在的赵刚绝对知道九毛钱的分量。
在晋察冀边区所使用的这种货币毛票,一毛的购买力能买二十斤大米,九毛就是一百八十斤。
而这一百八十斤的粮食,足可以换一头牛和两头猪!
这就等于李云龙是花了巨款,买下了这些地瓜烧。
听见李云龙是花钱买的酒,赵刚不禁抿着嘴微微一笑道:“真看不出来,看你那平时的抠门儿样!买酒倒是舍得,连老婆本都搭进去了吧?”
李云龙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咱老李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给老子媒的人都踏破我们家的门槛,我还用存什么老婆本!”
赵刚看着这位大大咧咧的老战友,李云龙虽然这个时候年纪还不算大,可也已经三十七八,接近四十岁。
就连那两鬓,也出现了一点斑白。
而他赵刚虽然年纪比李云龙上七八岁,可今年也已经三十岁。
俗话三十而立,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下,修身一事,赵刚自认为自己做的不错。
可是这齐家二字,却是让人汗颜。
这么多年来从学校投身军旅,再加上这动荡的年月,莫是寻得一良人来结婚十分困难,就是赵刚自己也不乐意,毕竟他早已发下誓言,将终其一生的时间投身中华之崛起。
眼看着气氛到了尴尬的境地。
李云龙不禁一拍桌子:“娘的,都快过年了,连张大彪和沈泉都回来了,陈志文这子还在外头野呢,连个电话都没打来!”
“老赵你不知道啊,老子刚才接一通电话,发现是边区后勤部的,再接一通电话,是孔二愣子那子打来的,就连丁伟这老子昨晚上也打羚话来。”
“可陈志文这子,跑了之后就没给咱老李打过电话!”
提起这一茬,李云龙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可他清楚陈志文的一举一动。
接连跟鬼子硬碰硬不,先前还送给边区五十辆瞒过海而来的坦克,更有现在开办了制药厂,给前线冒死送药,陈志文做的每一件事,都十分危险。
但还真让这子给做成了!
就算是李云龙,也不禁开始佩服起这子来。
“他要是再不给老子打个电话来,老子就亲自到他的团部去,踹他子的屁股!”
就在李云龙的大嗓门嚷嚷的时候,团部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团长,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可是给你送礼来了,你确定要踹我的屁股?”
听见陈志文的声音,足足担心了半年多的李云龙一颗心终于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哈哈哈哈!曹操,曹操就到!这子赶在年尾最后一来给老子拜年送礼来了?”
“那我可得看看!”
起李云龙对陈志文,有一种父辈对晚辈的关照,更有欣赏这子头脑灵活,战术卓绝的意思在。
最为重要的是,陈志文曾经隶属于国军,先前李云龙还对陈志文仔细的考察过了一番,就连赵刚也是从旁协助,想看看陈志文的思想觉悟到底是倾向于哪一边。
不过从陈志文瞒过海,将那五十辆坦克送到晋察冀边区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质疑陈志文的思想觉悟了。
更何况现在他开办制药厂,为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冒死送药,更是明陈志文并不属于任何派系和阵营,甚至可以称他为民族主义战士,这子的眼光和格局大着呢,绝对不困在一个政党和单独一个意识形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