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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丽莎的家里，刑警们果然搜出了一个电脑硬盘，同时也搜出了一叠纸质文件，还有赵婷婷的汽车钥匙。

    ……

    市公安局刑警队审讯室，陈丽莎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地坐在审讯椅上。

    她现在身穿着黑色长裤和浅蓝t恤，如果不是她耷拉着头，应该看起来会非常清爽，算得上是月城这个城里的俏丽佳人。

    李牧然和刘奕帆看着陈丽莎，心情都不太好。

    他们真心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干练、很有职业素养的女生会干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同时，她也对自己打开监控想嫁祸后闯入者供认不讳。

    但她完全否认她前有开赵婷婷的车去过永乐村。

    “我第二一早就去赵婷婷经常停车的那个停车场去看，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赵婷婷的车。我想，一定是有人在我之前就把赵婷婷的车开走了……”陈丽莎低着头道。

    “第二？你的第二，是哪一？”李牧然皱眉问道。

    “就是你们来工作室询问我和那些女孩们的不在场证明之后的第二。”陈丽莎轻声答道。

    “啊？”陈丽莎的回答让李牧然和刘奕帆都感到吃惊。

    “你……”听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美女出这样的话，刘奕帆一时气结。

    “这么，你一早就想将赵婷婷的私人物品占为己有罗？”刘奕帆没好气地问。

    陈丽莎默默低了头：“……那临走的时候，我想，反正赵婷婷都死了，那车停在那里没人要也是浪费，就趁你们不注意顺走了赵婷婷桌上的汽车钥匙。”

    果然人不可貌相。

    在看起来唾手可得的诱惑面前，即使平时看起来再良善的人也会心生贪念。

    不过，李牧然倒没信心关注这些，在陈丽莎出这个时间点之后，他疑窦丛生。

    “你确定你去停车场找不到车的时间，是我们去找你们谈话的第二，而不是第三？”

    接着，李牧然更加严肃地道：“请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因为这个时间点对我们来很重要。”

    听李牧然这么，刘奕帆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她也反应过来。

    照李牧然之前的推断，如果前开赵婷婷的车盗窃保险箱的是罗宗华，那么，赵婷婷的车就必然在罗宗华的手里。

    如果罗宗华是赵婷婷的幕后亲密合伙人，赵婷婷把自己车的另外一把汽车钥匙（或者备用钥匙）交给罗宗华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但……这里有个时间节点上的问题：

    赵婷婷被害是周五；

    李牧然他们去找陈丽莎他们调查不在场证明是周六；

    陈丽莎第二，也就是周日早上就发现赵婷婷的车已经不在了；

    但是，罗宗华在周五到周日下午，人都是在洛山县的。

    关于这一点，他们前面在调查罗宗华的不在场证明时，已经通过月城长途汽车站的视频监控核实了，他中途并没有返城。

    人在洛山县的罗宗华是不可能变身到月城来开走赵婷婷的车的。

    “这个我怎么会记错？我是怕夜长梦多，所以第二我就想去把车挪走，但那个车已经不在了……我绝没有谎。”陈丽莎信誓旦旦地。

    认真地看着陈丽莎的表情，李牧然感觉陈丽莎此时并不像谎的样子。

    莫非开走赵婷婷车的另有其人？前盗窃保险柜的，莫非真不是罗宗华，而是另有其人？

    思索了一会儿，李牧然只能暂时按下心头的疑惑 ，继续问陈丽莎道：“那个停车场在哪儿？出入口有没有监控？”

    陈丽莎抬起头：“那是我们工作室不远的一个私人停车场，是一个村民自家的院子，门口就一个老伯在那里登记收钱，是没有摄像头的。”

    末了，陈丽莎又补了一句：“如果出入口有摄像头，我也不敢动赵婷婷车子的念头。”

    李牧然轻轻点零头。

    如果陈丽莎的是真的，那么……

    是有人在得知赵婷婷被害的消息后，迅速甚至可能是连夜去把赵婷婷的车开走了。

    然后他将车藏在了月城之外某一个远离监控的地方。

    那么，如果前下午动用赵婷婷的车的那个人是罗宗华的话，明罗宗华还有帮手……这个帮手会是谁呢？

    “原来你知道赵婷婷的车停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之前我们派冉处寻找赵婷婷的车的时候，你不吱声？”刘奕帆怒道。

    之前他爸安排人四处查找赵婷婷的汽车的时候，她不信没有警察打电话询问过陈丽莎，因为这是最直接、也最快捷了解相关情况的方式，警队的人还不至于这么猪头。

    “是有警察打电话问过我知不知道赵婷婷的车在哪儿，但……”陈丽莎不敢抬头，“我那时候偷偷拿了赵婷婷的钥匙，再，赵婷婷的车不见了，我怕你们警方认为是我偷偷把车藏起来了又不承认，会对我用刑……”

    “用刑？什么意思？”李牧然皱眉问道。

    “就是刑讯逼供啊。”陈丽莎，“我听，只要有点嫌疑，人就会被抓到局子里，很多时候，负责录口供的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犯人打一顿再……所以当时我什么都不敢。”

    “你……”李牧然一下子气笑了，“你都是在哪儿得到这些奇怪谣言的？现在是讲究证据为先的法治时代，你的那些现在都是属于明令禁止的。”

    “是吗？”陈丽莎将信将疑。

    看到陈丽莎的反应，李牧然此时也无心再给她做普法宣传。

    ……

    从陈丽莎家搜出的那些纸质文件，都是赵婷婷跟很多女生签下的校园贷合同，借款金额从2000-不等，但利息却高得吓人。

    贷款期限一般为3个月，利息非常高，每月10%，利滚利，合同约定，不允许提前还款。

    刘奕帆查看了一份贷款合同后进行了粗略估算，被借款的利息算法吓了一跳。

    她这几年还没跟进过经过高利贷引发的案件，现在这么一推算，不禁目瞪口呆。

    这简直匪夷所思，原来高利贷这么恐怖。

    ……

    如果刚开始贷款金额只有￥2000，第一个月的利息是200。

    3个月到期后，本金利息一共要还￥2662。

    如果3个月过期没能偿还，后面就增加罚息30%，加上原来的10%，就是到40%。

    半年后才还的话需要连本付息还￥5848元。

    一年才还清的话，需要还￥元。

    也就是：假设某同学借了￥5000，为期3个月。到期后，本金利息一共需要还￥6655。

    但如果3个月过期没能偿还，就增加罚息到40%……

    半年后才还的话，需要连本付息还￥。

    一年才还清的话，需要还￥。

    才借款5千元，一年后居然需要还款差不多14万。

    等刘奕帆完全弄明白上面的计算方法之后……她粗口都忍不住爆出来：“这tmd也太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