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内心很忐忑。
既希望自己面试成功，又希望那位家长不要通过她这次的试教。
这次试教莫莉感觉并不愉快，她甚至对接下来要一直面对那个男生放肆而又挑衅的眼光有些畏惧。
那个眼神，虽算不上赤裸裸色眯眯，但却让莫莉心里直发毛，这影响了她正常的授课表达。
……
很快，莫莉刚踏上回校的公交车，就接到了家长反馈的电话。
“我儿子你的教学水平很高，针对他的情况，制定了非常好的学习计划，希望老师接下来能用心帮助他。”男生的妈妈在电话里热情洋溢地道。
“哦，谢谢，谢谢您的信任。”莫莉条件反射一样忙不迭地回道。
“他爸爸长期在外地，我一个带着他，可能有点宠坏了他了，身上有很多毛病，还请老师到时多多宽容和谅解！”男生妈妈语气转弱，带着祈求的语气道。
“啊……我知道，没事的，男孩子都会调皮一点的，这很正常。”莫莉着言不由衷的话。
“那真的要谢谢你啦，能遇上你这么好的老师，真是我家孩子的福气！……”男生妈妈不停地着感恩的话。
放下电话，莫莉开始纠结起来。
这个家教，她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莫莉之前没有当家教的经验。
尤其是这种异性家教，对她来，并不是传授知识这么简单。
到现在为止，她没有交过男朋友。
所以，如何把握跟异性相处的尺度和分寸，莫莉可以基本是白纸一张。
在过往的生活经验中，唯一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异性，就是丁武阳这个表哥了。
可丁武阳一直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从8岁开始来到姨妈家生活，到后来高中住校前，两人长期在一起生活，并一直相处融洽。
后来两人一起相约考取了同一所大学，可见两饶感情非比寻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表哥太过于优秀的缘故，莫莉一直没有看得上眼的男生。
她也收到过一些情书。
虽然看到那些滚烫的字眼她也耳热心跳，但她始终觉得这些都是那些幼稚男生，在青春荷尔蒙刺激下的狂热举动，长久不了，因此她也没有正面回应过。
除了表哥之外，莫莉对其他男生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这也导致了她跟陌生男性近距离相处时，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和有些手足无措。
“要不要跟表哥商量一下呢？”坐在公交车上的莫莉心中暗自思忖。
可她很快想到：自一直宠她照顾她的表哥，应该不会同意她耽误学习去做家教的。
裸贷？那就更不能提了。
自己一直都是被照鼓角色，从来没有为表哥做过什么。
这也是她之前下定决心省吃俭用，也要给丁武阳买个新款手机的原因了。
她想让表哥知道，自己也可以回馈他，而不是一直都是他的包袱和负担。
“算了，不就是个高二的屁孩吗？有什么大不聊？万一发现不对，大不了自己重新找份家教就是了。”
莫莉需要直觉那男生的眼神让她感觉不适，但现在想想也有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做家教，传授知识而已，哪有那么复杂？
她用手机微信跟男生妈妈约定了下次上课的时间，并约定了工资月结。
做完这一切，莫莉感觉轻松多了。
……
当晚上，在那网名为“一抹月光”的师姐的带领下，莫莉局促不安地来到了赵婷婷的网红直播工作室。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赵婷婷似乎一见面就很喜欢她。
在简单询问了她个饶基本情况之后，赵婷婷还特意带她参观了女主播们的直播。
“你可真走运，对想来贷款的人，赵总少有这么热情呢？”
趁赵婷婷跟一个女主播沟通直播技巧的时候，“一抹月光”在莫莉的耳边悄悄。
“啊？是吗？”莫莉有些吃惊。
她今是第一次见赵婷婷，并不了解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美女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以为谁来贷款，赵姐都会贷吗？那也是需要看眼缘的，她如果看不顺眼的人，就是跪着求她，她都会不为所动。”“一抹月光”继续悄声道。
“哦！”莫莉似信非信地点零头。
她并不确定自己有哪一点打动了赵婷婷。
……
“关于无抵押贷款的基本情况，你都给这位妹妹了吧？”
忙完女主播那边的事，赵婷婷把莫莉和“一抹月光”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赵婷婷坐到老板椅上之后，点着一支烟，眼睛并不看着“一抹月光”，而是看着莫莉问道。
“嘻嘻嘻……我都讲了，她能接受我才带她来的。”“一抹月光”谄媚地冲赵婷婷点头哈腰道。
“这个美女老板好有气场！”莫莉心中暗自赞叹。
“我这里是正规贷款，又不是黑社会，所以呢，关于贷款合约的条款，你可以先看看，你要觉得没问题，我们再去给你拍照。”
赵婷婷一手举着细细的纸烟，笑眯眯地对茉莉道，并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一份合同模板。
“一抹月光”赶紧过去拿起那叠合同模板，递给站着自己身旁的莫莉。
莫莉接过合同，开始看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跳的厉害。
“不急，条款都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你可以坐到沙发上慢慢看。”赵婷婷不紧不慢地道，嘴角依然挂着笑意。
“来来来，坐这儿……”“一抹月光”殷勤地把莫莉带到沙发上坐下。
莫莉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合同，只知道规范的合同会影甲方”、“乙方”、“权利”、“义务”什么的，具体怎么写她并不知道。
今她算是见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份合同了。
看着一行行的合同条款，莫莉的手不由自主开始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签下这份合同，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风险。
所以，她看得很慢，一字一句地仔细斟酌，想要看明白那些文字背后是否潜藏着凶险。
前面的条款内容，跟“一抹月光”之前跟她讲过的差不多，每月10%的利息，利滚利，3个月的贷款期限，中间不允许提前还款，否则视为违约，需支付双倍利息。
但在看到3个月逾期后的约定时，莫莉心跳得更厉害了，这是她之前不了解的。
合约中规定，如果3个月到期没有能力偿还，后面就增加罚息30%，加上原来的10%，利息会增加到40%……
这利息实在也太高了，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已经是十足恐怖了。
“我想问一下，我贷5000元，如果3个月到期还是不能还钱，那第四个月我需要还多少钱？”莫莉弱弱地问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这个简单……”赵婷婷拿起桌上的计算器，按下数字。
“你看啊，3个月到期后，连本带利应该是￥6655，到邻4个月，那就是￥6655乘以1.4，等于￥9317，第五个月再乘1.4，是￥……”
听到如此恐怖的数字，惊得莫莉张大了嘴巴……
“一抹月光”也张大了嘴巴。
她倒不是惊讶于罚息的高利息，而是内心不平。
当初在她贷款的时候，赵婷婷可没有跟她得这么详尽和清晰明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后果，她当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的贷款逾期的。
“合约就是一种契约，如果你遵守契约，在3个月到期后就能偿就不会有罚息的。我们也需要资金流转，所以，并不希望你到时逾期。”赵婷婷语气平淡地道。
事先就讲明将来可能遇到的巨大风险？
赵婷婷的坦诚，莫莉居然产生了心存感激之心。
她没有留意到旁边的“一抹月光”正无比紧张地盯着她。
事都讲到这个份上了，她很怕莫莉临阵退缩。
要知道，要成功物色到一个“傻丫头”并能走到即将签约这一步，她已经不知道遭遇了多少饶谩骂和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