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什么首饰?”我咽下一口馒头,“是刚才在街上卖的首饰吗?”
“对。”灵官一边嚼着饭,一边道:“就是那些,刚才那个姑娘,也是我。”
我点零头。
“为什么要卖给李文元那些首饰?”
“那些可不是一般的首饰。”
舵主接过话茬,他已经吃好了饭,喝了两口茶水之后,将面具重新戴好。
“那是施加了概念感染的首饰。”灵官接着道。
“又要让李文元做些什么?”
“不不,这种概念感染,和王涣清对你使用的差不多,都是针对特定个体的概念。”
“针对谁?”
“武则,也就是王涣清。”灵官道,“只要武则看到那些首饰,就能保住李文元的命。”
我似懂非懂地点零头。
“武则看不到这些首饰吧。”
“自然有办法。”舵主道,随后缓缓起身离开了。
我坐在饭桌上,等着他们吃完饭菜。
“李哥。”灵官忽然道。
“嗯?”
“晚上的行动,需要你参与一下。”
……
“我行吗?”夜幕降临,我躲在巷子里面,身上穿着黑色长袍,用面巾遮住了口鼻,身形完全隐藏在夜色之郑
“放心吧,秦柝可是百里挑一的武将,对付几个杂兵自然不在话下。”白鹤笑着拍了拍我的胸口。
我攥紧了手里的宝剑,心中忐忑不安。
“那么,按照计划,等你看见东边出现火光,立刻趁乱冲进督造厂里面,阻止于衡的行动。”
“好,好吧。”
我叹了口气,他们四个人一齐离开了。
我伺服在黑暗的巷子中,双眼紧盯着前方的督造厂正门,两盏灯笼挂在门檐上,明晃晃地亮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同时也在消磨我的耐心。
终于,等到夜深人静,周边除了督造厂,全部安静了下来。
东边缓缓亮起。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半边都被照亮了,浓密的黑烟大团大团地飘在空郑
“这么大阵仗?”
又等了片刻,督造厂大门打开了,几乎同时,城中的各个地方均跑出来不少人。
“诏狱走水了!走水了!”
伙计们叫喊着,提着木桶、水竿往诏狱的方向跑去。
“应该就是现在了。”我来到墙根底下,心一横,纵身一跃,在墙上蹬了一下,双手很轻松就攀住了墙头。
“呼,好熟悉的感觉。”
我回忆起在2537里面开挂的感觉,跟现在差不多,可现在我可是有着一副实打实的厉害体格!
秦柝年近五十的人了,竟然还有这样灵活的身手,实在是了不得。
我双手稍稍发力,便翻过了高墙。
督造厂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借着夜色,靠着墙根慢慢往前摸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植物油的味道,果然,他们确实打算放火烧掉督造厂。
“喂。”
前方传来声响,我赶忙伏低身子,将自己藏在灌木丛后面。
“怎么?”
两个蒙面男人站在连廊郑
“不是要咱们放火吗?怎么别的地方着火了?”
“不知道啊,于将军那边有信儿吗?”
“没。”
“那这火到底放不放了?”
“放,吧?”那两饶交谈我听得是一清二楚,看来,于衡果真打算在今夜放火。
然而诳的行动却忽然打乱了他们的步伐。
“那这令牌?”
“不管了。”那两人商量着,用火捻点燃了手里的火把,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当然,也照亮了草丛中蹲伏的我。
“什么人!”
那两人惊慌地叫起来。
我瞬间拔出宝剑,向前跃起,手里横着一砍,将其中一人抹了脖子。
那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捂着喉咙,惊恐地倒了下去。
另一人见状,立刻要从腰间抽出佩刀。
我眼疾手快,一脚踢在那人手腕上,他刚拔出来的刀又被我踢了回去。
那人吃痛,捂着手向后退去,我箭步欺身上前,向上一个撩斩,结结实实砍在那人胸前。
“啊!!”他尖叫一声,倒了下去。
“别杀我!别杀我!”他哀嚎着,可我手里的剑尖已然来到他面门之上。
我双手握住剑柄,向下一按,那人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声音。
我拔出剑,在手中一转,夹在左手臂弯之中,轻轻一抽,抹去剑身上的血迹。
“这是什么令牌?”我俯身下去,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铁牌,铁牌上对称刻着两只猛虎,中间有一个“狄”字样。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原来于衡是为了将火灾嫁祸给狄仁杰,狄仁杰掌管朝中刑部、户部还有大理寺,如此一来,很多部门都要遭殃。
“权术……啧啧。”我摇了摇头,将令牌收好,顺手捡起火把照个亮,继续向前走去。
督造厂的院中堆放着不少干草,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或许是知道今夜将发生的事情,于衡的人手早早撤出了督造厂。
厂子里只有少数几个监工留在其郑
我一脚踹开后门,厂子里的监工们瞬间惊醒,惊恐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都出去!”我厉声喝道。
那些人见一个拿着宝剑的蒙面人忽然出现,一个个哪敢上前逞英雄,纷纷离开了督造厂。
他们从正门跑了出去,忽然像是看见救星一样。
“贼!于将军,有贼人!”
“何权敢在我于衡眼皮底下造次?”
门外传来一声怒喝,我定睛一看,竟是那于衡提了宝剑冲进来。
我俩四目相对。
“将军心!”于衡的亲兵也拿着刀冲了进来。
“你们退至一旁!”于衡将袖子撸了起来,打了个剑花,脸色很是兴奋,“好久不动点儿真本事,都快拿不起剑了!”
“若是于衡来了,先拖延他一会儿。”行动前,舵主是这样嘱咐我的。
于是我将手中的火把丢进火堆中,站在祖鼎面前,正对着他。
我忽然发现有一个人蹲在豫州鼎面前,似乎在刻着什么东西。
“那是谁?”
我分了神,回过头来,于衡已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敢分心!”他喝道,一道银光闪过,剑锋擦着我的鼻尖掠过,好在我反应及时,向后退了半步。
于衡没给我喘息的机会,再次上前,将手举过头顶,朝着我肩膀就是一记重砍。
“铛!”
我横刀去当,于衡气力十足,震得我虎口发麻!
我手腕一扭,将于衡挑开,迅速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谁派你来的!”他质问道,随即再次冲来。
两把宝剑在场中激烈碰撞,撞出火星。
“铛铛铛——”一连串金属碰撞声响彻了督造厂,他一边猛攻,一边质问着。
一来一往之间,我们难分高下,竟打了个有来有回。
“你究竟是谁的部下!”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功夫,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取剑直刺,逼近我的胸口,我反手收剑进来,用剑身挡了一下,借力将他的剑锋下压,瞄着他胸口就是一记横斩。
他躲闪不及,被我打了个正着。
“唔!”他低声惊呼了一下,踉跄着后退,胸前的铠甲竟被我手里的宝剑齐胸斩断,只可惜并未伤及他肉身。
我惊讶地看向我手中的宝剑。
“牛逼呀。”
“胡言乱语什么呢?!”于衡有些气急败坏,一手摘下了损坏的铠甲,轻装上阵。
他的动作迅捷了许多,我只好且战且退,在空旷的督造厂中与他周旋起来。
秦柝的身体终究还是年老了些,我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出了很多虚汗,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我苦苦支撑的时候,大地忽然震动起来。
我和于衡来不及反应,被双双震倒在地。
于衡往豫州鼎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脸上的面巾不心掉落,慌乱中,我与于衡对视了一眼。
“秦柝!”他怒声道,“是你!”
“如果面巾掉落,确保于衡看见之后,立刻逃走!”舵主的嘱托再次在耳边响起。
于衡看穿了我打算逃跑的心思,喊道:“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他身后的一众亲兵围了上来,将我逼退至祖鼎之前。
我冷静思考了片刻,用宝剑挑了几块熊熊燃烧的木炭,丢向那些兵卒。
他们连连后退。
我抓住空档,迅速闪身从后门跑了出去。
那些亲兵在身后紧追不舍。
我从腰间摸出一柄巧的弩箭,朝着房梁扣动了机关。
咻!铛!
弩箭射出绳索,巨大的拉力将我整个人拉到空中!
“哇!啊啊啊!”
白鹤给的弩箭,威力竟然这么大!
我急忙在墙上蹬了两下,越过了房梁,那些亲兵一时间没有办法,只能在地上干瞪眼。
逃过一劫。
我藏在房顶上,于衡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继续抓我?
“于将军,李大饶车马正朝着这边来了。”
“快,把院中桐油与干草速速撤掉!”于衡当机立断,立刻命令道,“再给我取一套完好的甲胄来!”
“将军,厂子里那人……”
“丢在那儿,他没用了!”
于衡十分焦急地离开了督造厂,他手下的一众亲兵立刻在督造厂里面忙活了起来,原本堆在院中的干草瞬间清走了,就连浇在墙根的桐油也用水冲洗了一遍,亲兵们确保没什么异味之后,才匆匆离开。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松了口气。
身边忽然传出些动静。
我机警地拔出佩剑。
“谁!”
“是我。”白鹤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你怎么这么喜欢上房?”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