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上白得像是鬼一样的老鸨尖着一嗓子,指着跛脚身影道:“好你个跛子,别以为你是丞相府管家便能在我们邀月楼抢人,我今把话撂在这里,别你,就算萧丞相来了,在我邀月楼也得讲理!”
苏复眼睛微眯,对身边的云嘀咕了几句,然后直接快步走上前,抬手就是两个打耳光,然后狠狠一脚踹在老鸨肚子上,苏复身体素质只能算是正常,但是男打女下狠手的情况下依旧能要了那老鸨半条命。
一声惨叫,老鸨直接摔倒在地,捂住肚子嘴里连早上的饭都吐了出来,苏复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直接徒武黔身后,张嘴大吼道:“你个腌臜货,丧尽良,逼良为娼的万一也敢辱骂萧丞相,看我不打死你!”
那几个持棒打手见老鸨被打,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围了上来,可武黔能以兵士之身任萧府管家三十年,又岂是易予之辈,他顾不上问苏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将牵着的人往身后一推,沉声道:“姑爷你帮我看着点殷怡。”
完,武黔直接一个往前一个踏步冲身,避开棍棒挥打过来的的方向,一个转身贴背,然后胳膊肘夹住一木棍旋转一圈,棍棒撞击声接连响起,然后便是几声惊呼,所有打手手中的棍棒掉落在地,掌心一片赤红,不敢再近身分毫。
此时苏复见邀月楼里面人影晃动,似乎又有人来,连忙取下腰间被衣服遮盖的一块牌子,将其举起,大喝道:“定远县伯在此,你们邀月楼要以下犯上不成?”
地上的老鸨已经缓和过来,在一厮搀扶下站起身了,指着苏复满眼都是忌恨道:“一个区区县伯,也敢来我邀月楼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邀月楼是谁家的产业,给我打,只要不当场打死任何事我都担着!”
看着那从后面涌过来的十多人,苏复哪敢装大,顾不上羞耻,直接开口喊道:“我乃左丞相府新婿,眼前这个是我丞相府的管家,你们邀月楼敢对我们动手?”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听到定远县伯的时候就眼神莫名了,现在苏复直接开口道出自己最硬的那一个身份的时候,周遭看戏的老百姓不由的齐齐上前一步,怒视着那个老鸨。
其他人他们能看戏,但是萧府的人,他们可不会让人在西城这边受半点委屈。
老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定远县县伯是谁,将眼里的忌恨压下,露出一副可怜模样:“苏姑爷,您可得讲点理,如果连左丞相大人都欺负我们这些可怜人,那我们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完,这个老鸨眼泪就不要钱一般哗哗地流了出来。
苏复神情一正,这老鸨不愧是混迹声色场多年的老手,一下就掐住了苏复的软肋,将他最大的“权”给卸了下来,不过苏复可不会跟着她的脚步走,萧家添丁,那就添的光明正大,明明白白,直接走上前将武黔的手给举起来:“这是我萧府管家武黔,各位乡亲应该听过,但是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我这萧府管家以前究竟是何身份。”
见围观群众摇头,苏复悲苦道:“诸位皆知我爷爷左丞相,却无人关心萧府卒武黔,我武叔十九从军,二十一岁便入我爷爷麾下,直接参与了逐北之战,战役第一年身先士卒,大战役二十余场,斩杀敌寇三十七人,后又入突击队,与时任骠骑将军的步居胥大将军深入敌后两百里,直捣突厥大本营,配合正面部队追逐突厥族三百里,最后三千饶突击队只活下来九百三十四人,其中大半因伤退役,其中就包括被老鸨张嘴骂跛子的我萧府管家,试问,是谁在欺负‘可怜人’?”
“哗啦”,所有人视线都看向了一旁满脸横肉,脸上还带着刀疤的武黔,武黔并不习惯被太多的目光注视,所以此刻显得有些腼腆。
谈起逐北之战,只要是大周人无不引以为豪,真是这场战场奠定了大周霸主地位,一战而定下三十载,也就是在这三十年里,大周进入高速发展期,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杼,居者有其庐,老幼有从依,黔首不曾愚,言者无忧惧,各尽其才,承古萌新,这些梦想通通在这三十年间得以实现。
趁热打铁,苏复不能让这老鸨出武黔抢女饶事,带着点悲愤的将怀里一叠银票掏出:“我萧家可以受欺辱,可是我大周的英雄不能,什么狗屁邀月楼,今我苏复掏钱,大家给我冲进去,砸了他丫的!”
老鸨急得那肿胀的脸都有点变白了,还不等他辩解,便被汹涌的人流冲到一旁,然后邀月楼里面立马噼里啪啦的被人群打砸起来。
人人心中都是正义的,他们更希望以正义的名义去宣泄心中的破坏欲,不过苏复也知道度,于是带着武黔率先堵在楼梯口,打砸点东西无所谓,但是要是山里面的人,甚至被有心人利用,而发生奸淫事件,他可就不清了。
打砸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在官差的敲锣声中渐渐平息下来。
领头一虎腰的黑脸大汉,满是威仪的眼睛横扫一圈,在苏复和武黔身上微微停滞,然后厉声道:“光化日之下竟然敢打砸商铺,看样子你们是活腻歪了,来人,给我把这些人通通抓起来!”
苏复一马当先:“走,我们一起去丰京布政司道道,看看这个邀月楼究竟是何居心,看看我大周子脚下,还有没赢公道’二字。”
苏复直接将双手向上伸出,示意那虎背黑脸大汉将他拷上,旁人也不再慌乱,纷纷将手主动伸到官差前面。
这一下子反而让一众官差不知所措了,直到一官差看见苏复腰间露出的身份牌,面色一凝,然后凑到领头那大汉身边嘀咕了两句。
此时苏复也知道了眼前这个虎背黑脸大汉的身份,丰京缉拿司西城区的一缉拿队长熊阎。
听完以后,熊阎并没有因为苏复的身份露出任何胆怯,有武黔站在一旁他就清楚这年轻男子肯定与左丞相府亲密异常,所以现在告诉他身前这个男人是萧府姑爷他也一点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