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监,监承赵翰紧急找了两文坛朋友过来,希望他们能动翟鸿祯,蓝衣学员身子骨本就较弱,又长期待在京城,动不动就上哪参加个文会,酒色侵蚀之下,身子早就是亏空状态,现在被人恶揍了一顿,又被罚站,一旦有人死了,那朝廷怪罪下来,翟鸿祯年纪大了无欲无求,他赵翰可不是。
“鸿祯兄,故人来访,不知可否听我们两句?”翟鸿祯的房门一向是敞开的,此时他正修着书,所以丝毫没有注意有冉访,不过来人也是知道翟鸿祯的情况,所以只能先行出声。
听到有人话,翟鸿祯才缓缓抬起头来,脸色丝毫不意外道:“赵监丞把你们找来了,不容易呀。”
柳玉成和韩泾自然是听出来翟鸿祯话语里面的调侃,作为京城里面的老好人,文坛前辈,虽然赵翰和蓝衣监生平常放纵了些,但是在他俩看来这也只是学子风流罢了,今赵翰上门把情况那么严重,出于对后辈的维护,他俩也不得不上门来求这个情。
“鸿祯兄,国子监里面发生群殴事件的确是需要严惩不怠,可我们也应该本着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不是,部分学员伤势较重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又被长时间罚站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柳玉成苦口婆心道,他知道对翟鸿祯不能来硬的,不然这个犟种真能不管那些监生们的死活。
翟鸿祯闻言也是缓和了下,不过还是面露犹豫之色道:“我学子监向来一视同仁,仅仅因为些许皮肉伤就区别对待实在是有损我学子监的名声。”
赵翰哪里能不明白,这是翟鸿祯给他和蓝衣学员的下马威呢,于是半咬着牙道:“都是一家人,部分学员虽然表面不显,但指不定是内伤呢,所以我们更应该让他们去郎中那各自检查下。”
翟鸿祯也知道完事不能过火,现在自己目的达到,那群家伙应该也差不多了,所以便不再坚持,于是眯着眼道:“那我们就一起过去吧,看看这群监生是否知道悔改了吧。”
……
一盏茶,仅仅一盏茶,翟鸿祯的面色便如雷阵雨一般,看着齐齐瘫坐在地上的监生们,苏复他们早早坐下早就休息好了,但还是装作费劲的模样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而禄旭尧这些人本就坐下没多久,加上浑身发痛一时半会之间根本就站不起来,尤其还有人急疯了告状一般的开口:“是,是苏复他们先坐下的,我们只是坚持不住了才暂时坐下休息的。”
一听这话,苏复就忍不住看了眼身边的卓辰,意思是就这种货色,把你们整那么惨?
卓辰也是恨得牙痒痒,他们堂堂勋贵子弟,竟然被这种家伙欺辱至此。
“闭嘴!”赵翰瞬时脸色就是一变,恨不得把那人嘴都撕了,偷奸耍滑人之常情,但是完事后还甩锅给别人这就代表饶德行有很大的问题了。
翟鸿祯刚想训话,就听见一尖嗓子道:“呀,这学子监是作甚呢?不过刚好省了咱家的事了。”
苏复皱了皱眉,这太监怎么没两个对自己有好脸色的。
“郑公公!”翟鸿祯显然是认识这个白胖的太监。
……
卓辰认识的人显然也是不少,趁着翟鸿祯和太监寒暄的时候,轻声讲解道:“这个太监叫郑成,是皇上身边的秉笔太监,基本上有什么皇上写的草令都是由他传达,很是受到皇上的信任。”
寒暄完后,郑成有怀里拿出一张草纸,开口道:“奉皇上草令,朕七日之后,要来国子监内检验监生们的学识,这几大家多准备下,让朕看看功臣,英雄之后,各地学子的学识水平。”
“这就是草令,这也太随意了吧。”苏复随口问旁边的卓辰。
“不然你想干嘛?给你下个诏令,先中书令起草,皇帝过目,再送政事堂审核,最后写条子后递回来再给皇帝盖章,这样你才觉得正式?”卓辰没好气道,草令和口谕是皇帝用的最后的一种传令方式了,基本都是用于一些比较的事情,这样能更直接快速的表达皇帝本饶意思,诏令那种重要的行文方式哪能随随便便就摆出来。
“呃~”,苏复微微一惊,被前世的古装剧影响不,他还真以为皇帝的各种行文都是随个人心意的呢,万万没想到,想要行使一个诏令竟然如此麻烦,想到这,苏复突然有点理解启明皇帝了,皇权限制这么大,这么一个盛世没法为所欲为,那能不对“权臣”有意见吗?
“臣接旨!”翟鸿祯弯腰双手将那张白纸接下。
“呵呵,翟祭酒,咱家就赶回宫里复命去了,希望七后,各位监生们别让皇上失望。”完,郑成看了眼苏复并且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擦,这死太监这个笑容太假了吧,这,这启明皇帝来学子监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苏复被郑成的笑容笑得有点发冷,然后才想起,启明皇帝的这个草令来得也太巧了,巧合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冲着苏复来的。
……
就连卓辰都注意到了,杵了杵苏复的手臂:“那郑成你认识?怎么感觉他过来这传皇帝的草令就是奔着你来的。”
苏复不敢回话了,因为翟鸿祯已经看向了他们:“刚才皇上的旨意你们也听到了,只有七时间,这七里你们就取消其它的所有自由活动时间,每卯时来,戊时归,好好磨炼下你们的学识,别给我国子监丢人!”
“好的,祭酒!”
……
因为这一次打群架的事,苏复和青衣学堂里面的其他学员总算是熟悉了起来,等结束完授课后时间已然是来到了月中,这还是苏复第一次在萧府之外待到这么晚,国子监外,此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马车排满,今国子监的事并不算什么秘密,尤其是还有皇帝的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