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绮南也是有些目眩,今是她在外最久的一,也是第一次在路边吃东西,爬树看打铁花,进勾栏听曲,新鲜感刺激下,她显得有些亢奋,再次对着苏复道:“苏县伯,不知此刻可有兴致为元夕佳节赋诗一首?”
苏复没有思虑太多,前世一首经典的元夕词跃然于脑海,脱口而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上半阙结束,苏复扭头看向萧束楚,情与景俱融于其心:“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仙音阁门口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映照出来的红色盖在萧束楚的脸上,将她眼中的迷离衬托得更盛几分,两人就这么望着,身边的人和喧嚣似乎皆已远去。
终究是苏复胆子更大一些,趁着萧束楚眼神迷离之际,直接低头将她那自带荧光的红唇一口含住。
萧束楚先是沉迷,回应,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直接一拳挥打在苏复的眼眶上,不过这一次却收了很多力。
“哇”,一旁的云已经五指张开将眼睛捂住,满眼好奇带羞地看着自家姐和姑爷。
萧束楚此时脸上的红色连红灯笼都盖了过去,她根本不敢看人,气呼呼又羞涩不已地看着捂着眼睛痛呼的苏复,咬着牙道:“活该!”
杨绮南则早已心醉神迷,虽然看到苏复和萧束楚二饶亲密行为,但却没有丝毫反应,一颗心早已沉浸在苏复的这首词当中!
“‘众里寻他千百度’,苏县伯,不知此词何名。”
“就叫,《青玉案·元夕》吧。”
……
游街的长灯从身前走过,而对面搭建起来的花台上也走上了一个人,苏复此刻并无心思他顾,但人群中已经爆发出极大的热情,纷纷大声嘶吼着:“韶潇潇,韶潇潇……。”
四人被人群爆发出来的热情一激,也是朝着花台上的人影看去,只见其人粉面如春,脸蛋圆润,透出一分柔和,一双眼睛饱含笑意,明亮而细长,对着人群不断地挥着手,这或许是她一生中最为高光的时刻。
“也很漂亮呢!”萧束楚终于压下了羞涩,余光紧盯着苏复,感叹地道。
苏复双眼清澈,半点不造作,打量了一下那台上女子的穿着:“真是行行都不好干呀,这气穿这样,难怪花魁要选年轻点的,不然很容易被冻死呀!”
云捂着嘴轻笑一声:“姑爷你歪理真多!”
……
挥手道别,杨绮南看着苏复远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抹迷茫,然后又看向他身边的萧束楚,此刻她的心中满是羡慕,并在心里拷问着自己:“我能做的束楚那般模样吗?”
一路走来,除了被苏复偷袭的羞意外,萧束楚整颗心都不知飞到了何处,苏复的这一首词,不就是她们今夜的写照与对她感情的倾诉吗?她从未嫌弃过苏复的出身,也确实是想与苏复相守一生,不然两人新婚那晚,她也不会任由苏复轻薄,如果不是苏复过于着急,喝酒太多,被她一拳打昏迷,或许此刻,二人早已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当晚,苏复想舔着脸蹭床睡,最后被踹下来八遍后,终于在萧束楚无奈的神情中被允许占据一席之位。
“你干嘛?”萧束楚推开苏复的手。
“我有点冷。”
“自己加床被子。”
……
“苏复,你不要过分!”萧束楚身体有点发烫,踢开苏复一直蹭呀蹭的双脚。
……
“砰”,萧束楚终于是忍不住,猛地一脚将苏复踹了下去,然后坐了起来,露出凌乱的胸衣:“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睡下面,不然就用物理方法教你怎么疆睡觉’!”
苏复咧了咧嘴,手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柔软,他也没再得寸进尺,钻进已经铺好的地铺,理直气壮地回道:“今就到这了,明我再来!”
“苏复你!脸皮真厚!”
……
元宵节后,整个丰京又恢复了正常,不过却多了个谈资,新的花魁韶潇潇在有心饶推动下,其名声响彻整个京城,一时之间,栖凤院慕名而来的客人直接将西城区的花街挤爆,只为一睹花魁真容。
国子监内,苏复按例前来上课,今课堂上的人基本都有点无精打采,有几个身上的酒味和脂粉味都还没散尽,提不起精神的人一个个的都被单子明叫到后面罚站,苏复也是强撑着,他大周国学基础本就差,经常是国子监学完,回家后还得靠萧束楚开灶,之前单子明对他的考校也是险而又险的通过,这个老头子虽然不怎么管事,但是在读书上可眼里可揉不得半点沙子,苏复这么大人,愣是月月得体验下打手掌心的“快乐”。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等单子明走后,卓辰就贱兮兮地从后面走了过来,一把捂住苏复的肩膀:“昨怎么没看到你?你不会没来吧!”
苏复有点嫌弃地捂住自己鼻子,将卓辰的手扒拉开:“你这满身脂粉味,怎么,现在例钱多了,就这么放纵?”
卓辰丝毫不以为意,从怀中拿出一丝帕,深吸了一口,带着些陶醉道:“家族的任务,我这不是做正事吗?怎能叫放纵!”
苏复和卓家早已两清,所以平常也没主动去打听卓家的消息,但卓家现在确实一改以前韬光养晦的策略,变成主动出击,主动结交京城勋贵,增加其在朝堂的话语权,而启明皇帝似乎乐见其成,多次予以方便,导致民间对太子的风评直线提高。
苏复主动岔开话题,他并不想多聊卓家的事,他与卓辰之间,交情仅限于己身。
……
在苏复上课的时候,在杨绮南的影响力下,苏复那一首《青玉案》也迅速在丰京流传开来,至此,这是大周唯一一次,元夕词之名,盖压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