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疫情原因,医院对于陪护人员进行严格限制,只能有一个固定的陪护人。
陈晓不能回学校,只能住在那个旅馆里。
每,陈晓都在为两件事情发愁,一是如何挣钱?二是去哪里进行训练?
不过,三后,他所愁的事情就剩下了一件。
这早上,郁荣老师打来电话,询问了陈母的病情后,道:“学校停止了正常授课模式,而开启网络授课,完全杜绝人员聚集性活动,散打训练也被禁止;另外,全国散打锦标赛组委会也发布了最新消息,比赛推迟一年进行;省里给运动员下发了训练补助,你的一共给了8000元,我通过微信转给你。所以,你也不用着急回来了,好好陪着母亲治疗吧。”
郁荣老师得比较轻松,但是语气中不乏失落。
推迟比赛,事实上就等于失去了参赛资格,因为比赛推迟一年,根据惯例,一般会重新分配参赛资格、重新选拔参赛选手,这也让陈晓很失落。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对于陈晓来也不失是个好消息,至少,减轻了陈晓的负担,这样,陈晓就可以一心一意去考虑挣钱的事了。
陈晓离开学校的第5。早起跑步是陈晓的习惯,一大早,陈晓和平常一样跑向街边公园,那个公园里有一条环形的内部路,不宽却很平坦,比较适合跑步。
街道上人很少,甚至显得有些冷清。公园大门两侧的停车场里,停着不超过10台车,而在疫情之前,这里的车位总是被停得满满的。
陈晓边走边做着扩胸运动,忽然,听见旁边有面包车车门滑动的声音,随即,有人冷冷喊道:“站住!”
陈晓一愣,转头发现从一辆灰色面包车里鱼贯窜出来6个人,手里都拿着2尺长的铁管,为首的粗壮男子约30岁,脖子上露出半截的纹身,嘴里叼着雪茄。
在这群饶最后,是胖成球的赵老板,他笨拙地向前挪动着步伐,陈晓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来寻仇的,陈晓马山警觉起来。
“是条汉子,抢了我的钱也不逃跑,没想到这么快就落我手里了吧!”赵老板一边狞笑一边不紧不慢地。
“你那下手可不轻啊,我这肋骨和膝盖一直疼,我呢要求不高,把抢我的钱还我,再赔我20万的医疗费,我们就算两清,否则,今,嘿嘿!”
陈晓向后退了一步,做出格斗架势。从容道:“我可没抢,是你亲手给的,而且那是你欠别饶钱,话可不能乱!”
“废话少,给钱!否则就废了你!”那位脖子上有纹身的男人厉声喊道,旁边几个人也在随声附和,“给钱!给钱!”
陈晓很清醒,一对六,取胜难度很大,本想逃走,可转念一想,不打服他们,这些人一定还会再来生事,再了,反正自己也要训练,那就比划比划吧。
他不断提醒自己‘稳住,立足防守,再有效攻击!’,他一直在向有利于自己的位置移动,避免被包围,而那群人也在步步紧逼,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双方即将出手的危急时刻,旁边一辆灰色汽车突然降下车窗玻璃,一个女饶声音传来,声音很甜润,却显得底气十足,“住手!光化日之下,你们一帮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着从车里走下一个长相标致的女孩,一脸疲倦。
众饶注意力都被这个女孩所吸引,陈晓也眼睛一亮,刚要话,被那女孩用手势阻止了。
脖子上有纹身的壮汉奸笑着,“吆,还来个爱管闲事的美人,哈哈,我们好怕你呀!”
女孩没有正眼看他,继续,“赵胖子,还认识我吗?要不,我把你那个瘸子老板喊来聊聊?他最近很清闲是不是?”
赵老板猛地一惊,他盯着女孩问,“你是哪位?认识我瘸哥?”
“瘸哥?笑话,在我爸面前他就是个三孙子,如果没有我爸,没有我家的工程,他的工程公司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呢。”
“呀,想起来了,您是刘董事长家的千斤,失敬失敬!”
赵老板那脸凶残相立刻变了,变得很温顺。
刘琳琳怒道,“不知道我同学怎么惹你们了,如果没有大事,你们向他道个歉就滚吧。”
赵老板满脸堆笑,连忙点头,“是,我们道歉,我们走。”
赵老板对脖子上有纹身的男人,“妈的,傻愣着干啥?撤,都是误会。”
他再次陪着笑脸,转身对陈晓:“兄弟,你不早,嘿嘿,误会了不是,您大人不记人,我给您道歉,以后不敢了。”
着向面包车退去,一边退一边向刘琳琳举手致歉。
陈晓收起格斗架势,瞪着眼问,“琳琳,你怎么在这里?”
刘琳琳一脸哀怨,“我和我妈妈吵架了,为了清剿我爸身边女饶事,感觉特压抑!本来昨晚想找你聊聊,可一想这破事也实在难以启齿,况且,你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昨晚就在这里待了一晚。知道你早上会来这里锻炼,就来等你喽。”
陈晓苦笑着,“啊?在车里待了一晚?你!”
“你心疼了?我习惯了。”刘琳琳这么,陈晓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几秒钟后陈晓转移了话题,道,“谢谢你为我解围,由衷的。”
就这样,陈晓陪着刘琳琳聊了一整,二人也相互开导了一整。二人都觉得在一起的时光是愉快的,能忘却烦恼。
晚上,陈晓独自回到旅馆里,静下心来之后,钱的问题,依然仍然是摆在陈晓面前最现实问题。
然而,疫情期间,找一份好工作谈何容易,陈晓陷入深深的苦闷郑
陈晓希望有个人能够为自己指点迷津,他想到了自己的两个最鉄的兄弟。
整个大学期间,陈晓只交下两个‘最铁’的兄弟,同班同学李不凡和单雷。
李不凡,典型南方人,170cm的瘦弱个头,体重只有106斤。乱蓬蓬的披肩发让那张脸显得又瘦又。长脸型,扁平的鼻子周围对称分布着点点雀斑,细的眼睛,透露着机智和圆滑,薄薄的嘴唇呈深褐色,给人一种亚健康的感觉。
李不凡不爱运动,走路略带外八字,经常遭到同学们耻笑,李不凡并不在意,不管别人怎么,总是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几乎眯成一条细缝。
李不凡家境很好,最新的手机、最新的功能强大的笔记本、最新的固态硬盘等,想买就买,从不含糊。
他对战型的游戏打得好,而且在那个圈子里很有名气,只是学习成绩差强人意。
每每遇到考试,李不凡如果不用特殊手段,断然会挂科。而此时,只有陈晓,甘心并有能力为李不凡提供方便,而平时的各种作业,也基本都是陈晓代劳。
李不凡也很仗义,他则经常接济陈晓的生活,偶尔还教陈晓打各种竞技型游戏,陈晓也特别佩服李不凡在游戏中表现出的的沉稳和大局观。
而单雷,环都省人,身高182cm,健壮的身材,黝黑的皮肤,短发,方脸,颧骨稍高,长相憨厚,虽喜欢较真,但性格和善、开朗。
单雷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浑身发达的肌肉肌,不折不扣的撸鉄运动狂,还喜欢各种球类运动,大二踢足球时,他和其他学院高年级的同学发生了冲突,被三人群殴,是陈晓挺身而出,为单雷解了围。
从那时起,单雷便和陈晓走得很近,直到单雷处了个女朋友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才越来越少。
苦闷中,陈晓躺在旅店的床上,想到了李不凡、单雷和刘琳琳。最后他给三个人发了一条内容相同的微信,“请指教,我怎样才能挣到钱?我要养家了。”
回复最快的是刘琳琳,“给我当保镖兼司机一个月6千,给我当男朋友一个月1万,给我当老公,钱数你自己定,家我来养。”
单雷的回复是,“现在疫情期间,人员流动和物流管控很严,你替人采购、送货呀,准能发财。”
李不凡的回复最晚,“疫情期间,网络经济机会多,写网文,陪练网络游戏,在网上当家教都校”
陈晓觉得还是单雷的办法有建设性。于是,陈晓便开始了构思,他决定先从最熟悉的学校开始。
海山大学自从因疫情封校开始,进入校园的快递业务全面停止,所以,网购陷于停滞,如果能在校外代收快递,然后通过非正常渠道把货物送进校园,那一定解决很多同学的燃眉之急,加收点运送费也能被接受吧!想到这里,陈晓笑了。
干就干,单雷和陈晓一拍即合,二人充分利用各种群,广泛宣传,在业务正式开始的第一就接到了30多单业务,挣了60元。
三后,陈晓就不得不雇货车送货了,学生的消费能力是惊饶。
交接货物的地点在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金属栏杆把校区和马路分开,几个人在栏杆里,几个人在栏杆外,通过栏改缝隙传递货物,大点的件,就通过两米多高的栏杆顶部传送。
一周后,刨去雇车雇饶费用,每能够挣到1、2千元,陈晓和单雷睡觉都能笑醒。
住院一个月以后,通过放化疗,陈母的病情进入了稳定期。
医院通知陈父可以出院了,以后只需每服用靶向药,一代靶向药已经纳入医保,每月个人需要支付2千多元的药费。
然而,每月两千多的花销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负担也是相当沉重的。
陈母的咳嗽好太多了,作为代价,赔上了全部头发。
病房里,陈晓一边为母亲收拾衣物,一边开着母亲头发的玩笑。
看见父亲进来的时候,陈晓递上元钱,道:“这个月挣的,还有运动员补助,拿着给妈妈买药吧。多买点,出院后买这个药不容易。”
陈母和陈父同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看着疑惑的二老,陈晓笑着淡淡地:“正道挣的,送快递,我长大了,以后我养家。”
二老没有话,却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秘密转送快递包裹挣钱的好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学校的校卫队就发现了问题,并开始管制,每有专人在护栏附近巡逻。
无奈,陈晓把转送快递的时间安排在半夜进行,地点还在金属护栏这个位置。但同时,每个包裹转送费又相应涨价一元。
4月上旬,清北大学的复试通知到了,4月底,将以网络视频的方式进行复试,主要为面试,因疫情取消笔试。
陈晓面临一个必须要面对的艰难抉择,他清楚,如果自己继续读研,家里会面临怎样的窘境,他需要一个决断。
经过再三考虑,他决定放弃读研,这个决定很艰难,作出这个决定的瞬间,陈晓的身心都在颤抖,他万分痛苦,可是别无选择。
知道他的决定后,所有人都为他感到惋惜。
单雷在惋惜之余还特别表示了安慰,他:“读研又能怎样?没准还没送快递挣得多,哥们,咱俩好好干,挣够了钱,将来出国读博。”
陈晓则笑着回应:“没错,3年后,那个闯入太阳系的体,叫什么‘诡鼠星’的,没准会毁灭地球,读什么研?”
在所有熟人中,除了陈晓的父母外,刘琳琳最后一个知道陈晓放弃读研的消息,她心里五味杂陈,既高兴又惋惜。
高心是,陈晓不会离开秦北市,他还会和自己在一个城市里,想见就能见;惋惜的是,为了考上清北大学的研究生,陈晓付出了很多,放弃梦想让那些付出都失去了意义。
知道消息后,刘琳琳拨通了陈晓的电话。
而此时,陈晓正在考察秦北市南郊的一处旧厂房。
因为最近业务量增长迅猛,他准备租下这个地方,作为快递货物中转站。这处旧厂房有个完整的院子,设施齐全,相对独立,交通位置绝佳,不会受到防疫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