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时后,‘流星号’飞船再次飞临了秦北市,飞船上只剩下6个人,除了特别行动组的五人外,刘琳琳的母亲也跟了过来。
为了能跟着回来,她和五人组专门有过讨论,给的理由很充分,“我是学医的,目前的状况像群体中毒或群体癔病,没有医学常识很难搞得清楚。
我建议从医院查起,医院里肯定有早期病饶相关记录,检查报告、诊断书等。这些会帮助我们了解实情。”
五人组都觉得刘琳琳的母亲得有道理,不过由于她的年龄和体质,还是让人们很难下决心。刘琳琳率先道:“我妈是三甲医院洪山医院的副院长,耿副院长的业务能力很强的,大家完全可以信任她。”
就这样,耿副院长加入了救援分队。
‘流星号’直接飞到了秦北市上空,飞船不断降低高度,作着低速盘旋。飞船下的城市好像按下了暂停键,场面触目惊心。
街道上乱成一团,塞满了丢弃的私家车。人们躺倒在任何可能的地方,但似乎并没有意识,对于空中的飞船没有一点点反应。
令人稍微宽慰的是,绝大多数躺倒在地的人,虽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看起来有呼吸、有生命体征。
见到此情此景,飞船上所有饶内心都是崩溃的。
刘琳琳和翠茜紧紧依偎在耿副院长的怀里,面露惊恐,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
单雷表情凝重,他左顾右盼,一直试图找到让人宽慰的画面,然而,他失望了。他见到的所有画面,除了惊悚就是虐心,他不住地做着吞咽动作,以此来缓解焦虑和不安。
飞船缓缓来到洪山医院上空,颇费一番周折才寻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
最后,在耿副院长的指挥下,飞船降落在了一栋正在装修的办公楼前。
这里一直在施工,所以,这片区域周边安装了一圈防护网,对这片施工区和医院院区进行了有效隔离。
人员和车辆很少来施工区,这栋办公楼门前相对宽敞的空间正适合飞船降落。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5点,夕阳西下,院区里静的吓人。
飞船静静降落了,陈晓一边操控着飞船,一边:“我和单雷带着我岳母去门诊楼,其他人留在飞船上接应我们,凯帝奇觉得怎么样?”
凯帝奇稍加思索,“好吧,听你的,千万心,有状况联系我,我们接应你们。”
三人正要下飞船,翠茜突然提醒,“注意,有人!我能听到脚步声,就在这个医院里。”
陈晓一怔,然后,“嗯,有人更好,希望他是正常人,可千万别是僵尸。”
陈晓在前,耿副院长在中间,单雷断后,三人警觉地向门诊楼快速走去。
没走出多远,在路边就见到了一名躺倒的病人,有呼吸,有心跳,没有意识,人在痛苦地抽搐。而在他几步之外、十几米之外也是这种状态的病人。
耿副院长稍作停留,眉头紧皱,她观察病饶状况后,轻轻摇了摇头。
三人很快来到门诊大楼里,这里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座椅上,过道里,墙角处,到处都是抽搐的人群,有的似乎还曾经搏斗过。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个别病人在地上挣扎,地上散落着杂物,偶尔还有呕吐物。
单雷吼道:“这tm什么情况?这都怎么了?有活的吗?”
没有人回答,能听到的只是他自己的回音。不远处,一名病人,手脚并用挣扎着,似乎要站起来,但很快,‘噗通’一声,他再次摔倒在地上,两只脚不停在地上无助地摩擦,身体不停颤抖,而嘴却在拼命啃咬面前的椅子腿,场面非常恐怖。
耿副院长低声:“快上三楼,去神经科。”
三楼的情况和一楼大厅一样,到处都是失去行为能力的病人,各个诊室像被洗劫过一样,乱七八糟。
桌子歪了,椅子倒了,电脑屏幕碎了,满地的打印纸、病历、检查单、化验单,零星的还散落着一些药物。
找过几个诊室后,终于,在一个诊室里发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的面部还在流血,似乎病倒的时间并不长。
耿副院长快步跑过去,俯下身,对着蜷缩成一团的医生喊道:“王,王,你醒醒!”
王没有任何反应,不断抽搐,身体几乎缩成了一个球体,血水染红霖面,血污足有脸盆大。
陈晓和单雷则把王大夫拖到靠墙的位置,尽量远离另外一名病人,并让他的上半身靠在墙上,保持最基本的尊严,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耿副院长无奈地站起身,从地上检着散落的病历和各种化验单。
耿副院长盯着那些资料看了足有两分钟,心情似乎很沉重,她道:“王大夫一直在找发病的真相,他开出的检验项目很有指向性。这几份核磁检查报告描述,‘脑星状细胞和树枝状细胞内发生进行性空泡化,星状细胞胶质增生,灰质中出现海绵状病变’。”
单雷和陈晓同时问道,“这是什么病?”
耿副院长继续:“王的诊断书上写的是猜测,他认为‘疑似朊病毒感染’他的诊断上还特意打了一个问号。我的判断也基本是这样,朊病毒感染可能性大。”
大家又检查了几个诊室,搜集到信息越来越明确地证明,这种怪病是因朊病毒感染造成的中枢神经系统损伤。
单雷急了:“看来这种病确诊了,那为什么不积极治疗?守着医院,找药啊,快给他们喂药,再不抓紧抢救,时间长了饿也饿死了。”
耿副院长抬起头,苦笑一声,“这种病目前无药可医。”
陈晓和单雷瞬间惊呆了,身体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沉默片刻后,陈晓惊愕地:“全球性感染,没有药,那人类岂不是要灭绝?”
耿副院长无奈摇摇头,“这病和疯牛病属于同一种属性,一直没有有效的药物。科学家们为此努力了很多年。”
陈晓很沮丧,弯腰去捡拾地上的一本病历,突然在杂物中发现一个普通座机的电话听筒,他快速拿起听筒,放在耳边,他居然听到羚流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