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子山,汉军大营。
斥候匆匆走进大帐,抱拳躬身一礼,“大人,南匈奴兰氏左谷蠡王已领军前往五原,五原危在旦夕。”
程昱听闻,神情自若挥挥手,斥候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五原缺兵少将,防守薄弱,形势迫在眉睫。程昱心知张东已有应对之法,然也不能掉以轻心。
“来人。”
话音刚落,传令兵走进大帐,抱拳一礼:“大人。”
“速去传令徐晃、于禁、赵风三部,五原危急,不惜代价歼灭南匈奴单于部,回军五原。”
“是,大人。”
程昱话音刚落,传令兵听闻五原被围,心里比程昱还要迫切,连忙领命离开。
南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大军营寨。
汉军赵风、于禁两部,皆是步卒,呼延氏右谷蠡王按照突围计划,根本没将汉军两部兵马放在眼里,结果汉军正如其所想,一触即溃。
刚突围出去,无数陷马坑,铁蒺藜大阵横跨在面前,骑兵纷纷中招,眨眼间便损失两千余骑,而汉军则是尾随追杀。失去战马之兵卒,如待宰之羔羊,战场到处是陷阱,骑兵畏手畏脚,军心涣散,不敢再前进半步,无奈只能撤回大营。
呼延氏右谷蠡王不顾大帐守卫阻止,一把将其推开,大步走进去,“大单于,汉军攻势凶猛,何故放弃铁骑优势与那汉军打防守战?”
呼延氏右谷蠡王领兵出击,意不在与汉军厮杀,突围遭遇大败,为掩盖其目的,竟然过来找须卜骨都侯。
须卜骨都侯不急不缓放下手中酒樽,微微一笑,“右谷蠡王,稍安毋躁,左谷蠡王已领军包围五原,张东命悬一线,只要拖住此处汉军主力,使其不能回援,五原郡唾手可得。”
嗯?兰氏左谷蠡王行那擒贼先擒王之计,为何不前来我处通知?
呼延氏右谷蠡王越想越是恼怒,“大单于,大匈奴铁骑只有飞奔起来才无敌于下,我建议以攻为守之策,发挥铁骑威力。”
“右谷蠡王,你部冲杀突围,损兵折将,又该如何。”
呼延氏右谷蠡王建议大军主动出击,分明是想借机突围,须卜骨都侯心知肚明,立即撕开伪装进行反问。
呼延氏右谷蠡王心里瞬间咯噔一下,突围行动计划隐秘,须卜骨都侯既已知晓,定是部落首领中有人背叛出卖情报。
呼延氏右谷蠡王正欲开口辩解,传令兵急匆匆走进大帐,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躬身一礼,“大单于,汉军进攻突然变得更加猛烈,勇士们伤亡惨重。”
“好,定是那五原张东情势危急,汉军孤注一掷拼命欲要回援了。”
须卜骨都侯两眼放光,从主位上站起,兴奋之神情溢于言表。
“速去传令,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死守,只要坚持数轮攻势,汉军无法攻破大营,便会自退矣,届时全体勇士再尾随追杀,定可一举歼灭汉军主力。”
须卜骨都侯豪情万丈出言,胸中燃起熊熊烈焰,誓要将汉军一口吞掉。
“是,大单于。”
传令兵转身离开大帐。
呼延氏右谷蠡王听闻局势已大变,撤退保存实力心思消散不少,内心里两种想法相互碰撞,摇摆不定。
“右谷蠡王,还不速去领兵防守。”
须卜骨都侯虽心中暗恨呼延氏右谷蠡王,表面却不动声色。
“是,大单于。”
只要能坚守到汉军撤退,自家兵马亦可从容撤回河套地区,两者权衡下,呼延氏右谷蠡王最终选择坚守这条稳妥之路。
见到呼延氏右谷蠡王领命离开,须卜骨都侯心中暗想:南匈奴内部权力斗争激烈,各大部落间心怀鬼胎者不在少数。不过他坚信,只要此次出兵大胜归来,单于之位将稳如泰山,到时再慢慢收拾那些不轨之徒不迟,此刻没必要与呼延氏右谷蠡王撕破脸皮。
噶子山,汉军大营。
传令兵走进大帐,抱拳躬身一礼,“大人,徐晃、赵风以及于禁三部兵马,皆遣来信使,言南匈奴大军军营忽然加强防守誓死抵抗,我军伤亡惨重,仍无法攻破南匈奴大营。”
“唉...,”程昱心中暗叹一声,挥挥手,传令兵连忙转身退出大帐。
定是南匈奴单于已获悉五原被围,誓死不退以吸引我军主力无法回援。
见到传令兵离去,程昱口中喃喃自语。
沉思片刻,程昱忽然咧嘴一笑,南匈奴单于既知我军急于回援,何不将计就计?思索间,一个诱敌计划在脑海中成型,连忙挥笔疾书,予徐晃、赵风以及于禁三将,一人一封书信,详细言及诱敌步骤,命三人依计而校
“来人。”
信使一直在大帐外守候,听闻程昱召唤,连忙走进大帐内抱拳行礼。
“速将此三封书信交予徐晃、赵风、于禁三位统领,令三人依计进行布置,不得有误,此信乃机密,不可出一丝一毫差错,去吧。”
“是,大人。”
信使接过三封书信,躬身一礼,转身走出大帐。
徐、赵、于三部兵马分别在三个不同方向,且处于前线。信使急匆匆回到所属队伍,立即集合一队兵马,将信件一一分给手下负责人,“此信乃军机要事,若遭遇不测,死也要将其先损毁,违令者,不仅斩立决,还会牵涉家中妻儿老,听明白没樱”
“是,队长。”
三位负责人出列抱拳一礼,领命后翻身上马,带领各自部下冲出大营。队伍于路口处一分为三,各自奔赴任务所在地。
南匈奴大军所在营寨。
传令兵一身血迹,脚步虚扶走进大帐,“大单于,汉军全营出动,发疯般攻击我军大营,第一道防线已崩溃。”
听闻传令兵如此一,须卜骨都侯不忧反喜,“速回去传令,誓死坚守第二道防线,若敢后退半步者,立即斩首。”
“是,大单于。”
传令兵心中苦叹,然军令如山,容不得有半点反驳。
“大单于,汉军倾巢而出,遣一支兵马前去袭营,烧其粮草,汉人大军便不战自溃矣。”
话之人乃一汉人面孔,身穿锦衣,书生打扮,分明就是一位正统汉人,却不知为何如此针对汉人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