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站在大营门口,遥望九原城,敌兵惨嚎声不绝于耳,一声叹息,“云起贤弟弹指间,十万北匈奴大军灰飞烟灭,其才鬼神莫测也...”
张东耸耸肩,“豺狼来了有刀枪,朋友来了有好酒...”
东门有吕布、张铁两支兵马,北门有典韦、赵风,西门有于禁、徐晃,南门有高顺、太史慈,张二牛、于扶罗与刘昊三部则作为机动支援,北匈奴大军插翅难逃。
敌兵卒弃马鱼贯冲出城门,汉军展开一轮轮齐射,城门狭,敌兵添油一般涌出,毫无优势可言,纷纷中箭倒在路途郑
城门外尸身越积越多,地面炭火完全被掩盖,散发出浓烈焦臭味。马尸在最底层燃烧起火焰,顷刻间堵塞道路。
四个城门皆突围不出,城内火焰持续蔓延,北匈奴兵卒无处可逃,纷纷涌向城头。人挤人之下,不少兵卒坠落城下,发出一声声凄厉哀嚎。
战争绝不能妇人之仁,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曹操又何尝不知,“此战胜负已分,不能一睹诸将英勇杀敌之风采,可惜,可叹...”
“孟德兄此言为时尚早...”
“哦,云起贤弟为何有此一?”
“十万北匈奴大军,就算挖地亦能快速挖出一个巨坑,构筑防火墙躲避烈焰,待亮必定拼死突围,孟德兄,真正大战尽在明日,今夜无甚好看,不若回营好好歇息。”
“哈哈哈...云起贤弟言之有理。”
曹操一声大笑,慢悠悠走向营帐。
“来人。”
张东一声呼喊,侍卫走过来抱拳躬身一礼,“大人。”
“速去临沃传令,命张威继续运送石炭前来九原,越多越好。”
“是,大人。”
侍卫得令,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你速去传命张二牛,命其领兵继续往城门道路添加石炭,再多铺设三百步。”
“是,大人。”
又一个传令兵抱拳领命,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下。
半夜时分,张二牛领兵往城门道路添加石炭,火焰更加旺盛,站在方圆百米外,都能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令人无法忍受。
临沃距离九原三十多里地,张威派兵连夜加紧运送石炭,直至明,九原四个城门道路上,已堆出一个个黑土丘。
城头北匈奴兵卒见此情景,心知突围无望,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城内府衙。
北匈奴大单于果然如张东所言一般,早已下令兵卒推倒周边房舍,深挖地面取土,垒出一道道防火墙,逃过一劫。
左谷蠡王急匆匆走进府厅回禀,“大单于,城内无水,粮仓已被焚,我军弹尽粮绝矣。”
右贤王悲愤出言,“更可气的是,九原粮仓、府库内部,皆是干柴、硫磺、火油等引火之物,我等中计矣...”
几个头领接连出言,城内各处传令兵亦纷至沓来,一条条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北匈奴大单于气得干瞪眼,在府厅内来回踱步。
“无粮无水亦可杀马,喝血吃肉,如此便可多坚持些时日,但不是长久之计,与其在城中等死,不若拼死一搏杀出去...”
“在城中必死无疑,拼死一搏尚有一条生路,大单于英明...”
“对,杀出去...”
“杀出去...”
北匈奴大单于话音未落,众头领纷纷出言赞同。
“好,速回各部带领勇士们突围...”
“是,大单于。”
一众头领得令,连忙转身匆匆离开府衙。
“杀...”
不多时,四座城门同时传来喊杀声,一匹匹无主战马被蒙住双眼,鱼贯奔出城门,跑不了多远,纷纷仰嘶鸣,迅速栽倒在地,拼命在火焰上打滚,不断发出哀鸣。
汉军大营。
曹操站在营中塔楼上,举目眺望,随着一匹匹战马倒地,北匈奴大军奋死一搏,发起冲锋,大战开启。
“云起贤弟,困兽犹斗,如此四面围死,北匈奴求生斗志旺盛,与我军很不利啊。”
听闻曹操出言,张东爬上塔楼,连忙了望城池方向,心想:曹老板这你就不懂了,并州乃我日后争霸下之根基,发展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要派兵防守边境,实在耗不起。
思索过后,张东咧嘴一笑出言:“孟德兄有所不知,北匈奴不服王化,每年皆来侵犯汉境,杀戮汉民,规模有大有,如此久守不是长久之计,此番一举歼灭十余万北匈奴青壮,使其十年八年内不敢再犯境,乃一劳永逸尔。”
“上苍有好生之德...”
曹操只言半句,忽然笑着看向张东。
放北匈奴一条生路?貌似也不错,正好五原铁矿场缺乏劳力。张东心中暗笑,与曹操对视一眼,“孟德兄所言极是,如若北匈奴兵卒肯放下兵器投降,放其一条生路有何不可。”
“哦,某听闻,南匈奴三万大军已被屠戮殆尽,莫不是真如坊间传闻,乃云起贤弟麾下私自下令乎?”
听闻曹操提起此事,张东也不避讳,“非也,军令能我密授,与麾下无关。”
“哈哈哈...,云起贤弟真令为兄刮目相看...”
“孟德兄过誉了,弟我何需麾下担责,无非是麾下顾及弟名声,出此下策尔。”
听闻二人在塔楼谈论,程昱忽然看向身旁的戏志才,微微一笑,“志才,如何,此乃明主乎?”
坊间皆传闻,戏志才早已知晓程昱下令杀降之事,此刻听闻张东亲口承认乃其授令,瞬间心生好福
“张大人知错担责,胸怀坦荡,谋略过人,必纳麾下良言,此乃雄主之姿,程先生此番无忧矣...”
程昱笑着摇摇头,“主公可担责,但不可失了名声,属下作用不正是如此乎。”
戏志才听闻,心里一惊:主公?人无信不立,一旦认主不可生二心,否则二主之徒,信誉尽毁尔。
“程先生...”
程昱心知戏志才想什么,立即出言:“志才心中所想,某已知之,某在此断言,志才跟随张大人左右,不出半载,亦会如此。”
“哦,程大人如此肯定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