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六年多未归家,眼前几十号同村人大多已不认识,不敢随意暴露张东的身份,走到张东面前,“公子,一起入村歇息一晚再赶路如何?”
见典韦如此心翼翼,张东了然点点头,“色已晚,不宜赶路,走,一起回村。”
典韦点点头,眼神示意五名侍卫,立即走到木头身旁,“那位是俺老典故人之子,你让弟兄们心一点,不可唐突。”
木头一看张东就知道张东非富即贵,上前一抱拳,“公子无须担心,乡野村夫虽毛手毛脚,但不会唐突公子,请。”
张东笑着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一起走。”
一行人嬉闹着走进村子,典韦放眼一扫,六年过去,村子没多大变化,一股熟悉的感觉笼罩全身,但村子已无往日热闹,令人不安。
几十号青壮村民见张东身旁时刻围绕五名侍卫,不敢造次,大多只是好奇不断扫视过来,都在猜想张东的身份。
在一众老幼村民注视下,张东来到典韦昔日的院前,细细打量一番,发现院干净整洁,明显经常有人打扫。
典韦见自己家的院犹胜往日,疑惑不解看向木头,“我木头,这咋回事?”
木头眼神闪躲,不敢正视典韦,“村中昔日伙伴见老典你离家日久不归,常来帮你打扫院,事一桩而已。”
尽管典韦心中依然疑惑,但夜色已浓,有事想问也要先安排好张东住宿再,于是笑着点点头,“等俺老典安排好公子入住,咱们再聊。”
“好好,典大哥已飞黄腾达,明日可不要忘了请大家伙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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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号人呼啦啦一人一语,典韦频频笑着回应,眼神一直目送大家伙离去这才走入院。
“公子,俺老典离家日久,昔日大多熟悉面孔未曾见到,再者村中幼童长大成人,大多已认不出,安全还需多多注意。”
张东听闻点点头,“本公子外出旁人皆不知晓,别有用心之人不会突然出现在村中,无妨。”
典韦默默点点头,立即转身走进昔日的房间开始收拾床铺。
不多时,五名侍卫已将院里里外外排查一遍,并未发现异常,随即在院内开始轮流站岗。
典韦与张东以及三名未轮到站岗的侍卫吃过干粮后,回想起木头闪躲的眼神,心中颇为不安,看向张东一抱拳,“公子,某典韦有事需外出一会。”
可能是典韦发现村中有异常,张东心知肚明,点点头,“我老典,不用如此心翼翼,本公子武艺虽不如诸将,但自保绰绰有余,去办你的事吧。”
典韦得到张东首肯,眼神看向侍卫,“好生保护公子。”
“是。”
侍卫一抱拳回应。
经过一奔波,张东此时已是十分疲惫,吃饱后困意上涌,直接起身走回房间睡觉,其中两名侍卫则立即跟上,站在房间门口站岗。
张东一觉睡到大亮,起身走出房间时,忽然发现典韦竟然不在,于是立即看向侍卫,“老典这么早就出去了?”
一个侍卫抱拳一礼,“回公子话,典都尉昨夜一夜未归。”
“嗯,一夜未归?昨晚村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回公子话,我等轮流站岗,并未发现村中出现任何异常。”
听闻侍卫回禀,张东大感困惑,难道老典出了什么事?
正欲开口遣侍卫去找典韦,典韦却恰巧大步走进院,满脸疲惫走到张东身旁,“公子,大事不妙,我等需速速返回并州。”
张东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立即向身旁的侍卫摆摆手,侍卫会意,连忙向院四周散开警戒。
“走,进屋再。”
典韦立即跟随张东走进屋内,“主公,我等行踪已暴露,谯县定然已是罗地网,去不得。”
自从那次诸将聚集请命攻打长安,张东已隐约感觉到,幕后有一只大手正在布局下,此刻听典韦起行踪已经暴露,张东心中更加确定。
“老典,可问出幕后之人乃何人?”
典韦连忙摇摇头,“木头前几日有一队人马路过,借宿之地正是某家院,此队人马领头之人临行之际,出言警告村中百姓,不可对外人透露有人马来过,否则将会屠村。”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东思绪万千,假若死去,到底何人是得益者?
张东思来想去,如今他位高权重,与亲近之人一荣俱荣,首先排除亲近之人,但外人有如此实力打入到并州内部者,定非泛泛之辈,其幕后必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作为支撑。
脑海一阵翻涌思索,董卓绝无可能,最先排除,袁绍?袁绍尚未掌控冀州,并无过多心思谋夺并州,亦可排除...
零零总总排除五六路最有可能之诸侯,张东无奈只能放弃,看向典韦,“可知那队人马来历否?”
典韦立即摇摇头,“那队人马兵甲齐全,装备十分优良,犹胜并州制式装备,木头更是数次提到那队人马大多携带型弩机,此乃近距离暗杀之利器也。”
型弩机,弩的缩版,发射铁箭可在十步内射穿内甲,如果不是针对他张东而来,张东打死都不会相信。
“老典,我等一路走来,沿途可埋伏之地多不胜数,那队人马为何偏偏非要在谯县埋伏我等?”
听张东问出如此问题,典韦更是不知,连连摇头,“主公,总之谯县不可再前往,请主公速速返回并州。”
眼瞧着谯县只相隔一个梁国,张东心中颇为不甘,但是正如典韦所言,对方有心算无心,再者那队人马数日前已出现在此处,恐怕此刻谯县还真去不得。
知道张东欲前往谯县者,非晋阳府中的下人不可。
张东思索过后,点点头,“本大人欲前往谯县,只有我等在府中闲聊时提起过,透露我等行踪者,必在本大人府上,老典,走,咱们立即返回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