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哪有这么娇贵!”
“少爷你还嘴硬,这一路上,你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李逸辰不由得老脸一红,昨日开始派冉大渠县治下各村镇赈济乡民,李逸辰也心血来潮,决定自己带着一队人马,亲自来最为偏远的古井村发放粮食。
柳雨婷放心不下,要求跟着一起来,经不住这姑娘的软磨硬泡,李逸辰最终还是带上了她。
现代穿越而来的李逸辰并不会骑马,所以就坐着上次自己抽奖得来的豪华马车来了。
谁知道这一路上的路况这么差,坑坑洼洼的土路,马车一路颠簸,让李逸辰把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为李逸辰赶车的,正是他麾下大将,李嗣业,武松陪着贾诩去了州城,李嗣业就暂时接替了武松贴身保镖的工作。
李嗣业停稳马车,柳雨婷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贴心的拍了拍李逸辰的背,递过来一个竹筒:“少爷,你喝点水吧,能好受些。”
李逸辰接过竹筒猛灌了一口,吹着凉风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古代出门是真的遭罪啊,这路况,都快把人魂给颠飞了,看来自己得尽快学会骑马才校
李嗣业唤来一个士卒替他赶马车,自己则一言不发的站在李逸辰身后,神色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李逸辰这才有心思打量这古井村的景象。
一条破泥土路蜿蜒延伸到村内,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一排柳树像哨兵一样,沿着土路生长着。
正值春末夏初,暖洋洋的日光照耀而下,伴随着微风吹拂着柳条,柳絮漫飞舞,远处是一派祥和的村庄,此情此景,有一种桃花源般的意境。
李逸辰不由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一行人沿着土路进了村子,只见村头空地上,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娃娃大约四五岁大,在这里玩闹着。
远远的看到来了这么多陌生人,一群家伙一哄而散,转头向村内跑去。
李逸辰急忙跑上去,抓住一个跑的慢的男孩,面露微笑道:“家伙,这里是古井村吗?你们村的里正在哪里?”
这男孩猛地被李逸辰揪住,吓得哇哇大哭。
李逸辰急忙安抚道:“别哭别哭,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有事情想要问问。”
这男孩约莫只有四五岁,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身形瘦弱,李逸辰越是安抚,他越是哭的厉害,一时间让李逸辰直呼头疼。
柳雨婷走了上来,瞪了李逸辰一眼:“少爷,哪有你这样上来就揪着人不放的,也不怕吓着孩子。”
柳雨婷着蹲下身去,温柔的摸了摸家伙的头:“弟弟,我家少爷对你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的。”
柳雨婷一边着,一边变戏法似的拿出两颗方糖,放在家伙手上。
家伙看了一眼眼前的漂亮姐姐,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糖,咽了咽口水:“漂亮姐姐,你们真的不是坏人吗?”
柳雨婷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大渠县来的,找你们里正有些事情。”
家伙挠了挠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李逸辰身后的李嗣业:“可是娘,当兵的都不是好人,年初还有当兵的来我们村要粮食,还打人。”
看来这刘裕真的是死有余辜啊,治下的村庄一个都没放过,强行征收粮食,孩子都对当兵的畏之如虎,村民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柳雨婷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弟弟你放心,我们少爷带来的都是义军,来给你们村子送粮食的,都是好人。”
家伙明显没听懂义军是什么意思,不过在他心里,能给自己村子送粮食的那肯定都是好人。
家伙眨了眨眼睛:“真的吗?你们真的不是来抢我们的粮食的?不过我们村子都断粮好几了,就算你们是来抢粮食的也抢不到了。”
李逸辰听得心里一紧,看来这大渠县治下村镇的情况比自己想的都要糟糕。
柳雨婷怜惜的看了一眼望着手上糖块直咽口水的家伙:“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姐姐给你的糖你怎么不吃啊。”
家伙放下了戒心,眼前这个漂亮姐姐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我叫二狗,这糖我要留着回家给哥哥姐姐还有爹娘吃,他们都没有吃过这个。”
二狗这家伙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就在柳雨婷跟二狗有有笑之时,只见十几个村民手中拿着锄头棍棒冲到了村口,看着眼前这些全幅武装的士兵,村民们明显愣了愣。
他们也是接到了其他孩子的报信,二狗被别人抓去了,这才赶来救人,领头的就是二狗的父亲,大名刘大山。
看着眼前这些士兵,村民们一个个流露出畏惧的神色,刘大山咬了咬牙,弯着腰走了过来,对着李逸辰拱手道:“这位大人,我儿子从在村里长大,没见过世面,若是冲撞了大人,人在这里给大人赔个不是,还请大人念在我儿年幼,放他一马。”
李逸辰无语,自己看起来像个坏人吗?怎么这些人开口话的语气好像自己是多么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
李逸辰淡淡开口道:“我何时过要追究这孩童之罪了,我只不过古井村找里正有事,看见这孩子问了两句罢了。”
刘大山闻言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官差当兵的没一个好人,好在这领头的公子倒是看着面善,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家的子。
“原来大人是来找里正的,里正家住在村尾,大人请跟我来。”
北庭王朝的村庄一般都有里正,大约相当于后世的村长,由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宗族长辈担任,平日里村子有什么重大事件都是里正拿主意。
李逸辰转头对着李嗣业吩咐道:“让这些士卒先在村口候着吧,我们先去见一见这古井村里正。”
李嗣业急忙吩咐下去,随后跟着李逸辰,柳雨婷一起,在刘大山的带领下,向着村内走去。
刚才看这些村民,一个个面黄肌瘦,身形瘦弱,壮年男子尚且如此,老弱妇孺的状态可想而知。李逸辰心中默默感叹,不管什么年代,农民永远是最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