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秦军的增援军队,两万人,连给我们塞牙缝都不够吧。”
一位万骑长开口着。
“或许这皇帝老儿就是有这个自信,两万人足以扫平我们呢,没看到他们,只有区区两万多人,还要分兵而进,这是何等的狂傲啊。”
“竟然敢蔑视我族,既然这皇帝老儿如此嚣张,那这份大礼,我们岂有不收的道理?”
几位万骑长吵吵嚷嚷,目光之中尽是不屑,在他们眼里,两万骑军就是来送死的,何况还是骑军,跟他们这些草原上的汉子玩骑军冲杀,还想以弱势的兵力,这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侮辱,是来自秦国的侮辱。
而草原上的汉子,面对侮辱,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看着帐中一片吵嚷,头曼单于亲自开口,才令场中安静下来,随后,头曼单于开口:
“国师,你怎么看?”
云师缓缓站起身,在大帐之中踱步,一步两步,场中安静不已,面对这么一个老人,刚才还十分张狂的匈奴汉子,却没有一人敢话。
匈奴人崇尚强者,不仅仅是武力上的强者,还是智谋上的智者,而智者,也是需要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的,很明显,云师在匈奴之中,地位很高。
“大单于,按我对秦皇嬴政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轻敌冒进之人,秦国也是以武兴国,秦国青壮,可谓是举国皆兵,而在秦国军方之中,更是名将无数,这些人,动则指挥二三十万大军。
此番,秦军出兵北上,现在在我族进攻的两条战线之上,发现两万余秦军士卒,但诸位清楚,纵横北地郡的道路主要有四条,还有两条道路,处在对于我族而言更危险的南方。
这两条道路之上有没有秦国大军,我们尚未可知,若是有,秦国将主要兵力聚集于南方两条战线之上,而我们面前的两万秦军士卒,就是秦国故意放出来的诱饵。
目的就是吸引我军的注意力,以便让剩下的军队更好的迂回到我军的后方,那这,不是我军对于秦军的围歼战,而是秦国对于我族的围歼战。
秦国抛出这两万人拖住我们,以迂回大军作为包抄,我军该如何自处?以两万士卒的命,换下我族十余万士卒的生命,我想没有比这更加划算的买卖了吧。”
云师一字一句的着,道最后,场中的几大万骑长的齐齐变色,这一点,他们的确没想到,也不会去想,在他们的观念里,现在他们的军队一路高歌,怎么可能会失败。
而现在,秦军以两万人增援北上,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嘛,这么点人就好意思就妄想对抗他们近十万大军,战!
云师的话,他们也听在耳朵里,突然发现,云师得好像也没有错,因为自己就是这么想的,若按云师所言,那他们这不是在自入死地吗?
此念头一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国师所言极是,现在我军是在秦国疆域内,以本王对那嬴政的了解,此人一扫六国,正是狂傲之时,得知我军破关的消息,他绝对不会就此忍耐,秦国必然发动大规模兵马。
但是现在,我军现有的消息来看,是新任秦王扶苏亲自领军北上,现在这秦王在何处,我军还尚未可知。
但可以确定,南方两条战线,若是有大规模兵马经过的话,必然是动静极大,我军游骑也必然会发现,但是现在,却依旧没有丝毫消息,可以相信,秦军没有大规模兵马出现在南方两条战线。”
头曼单于着。
“父王,秦军是以步军为主的,若是步军北上,动静是很大的,并且需要时间,靠这两万人,根本不足以争取到这些时间,而现在,全歼秦军兵马的机会就在眼前。
诸位请看,现在,来援安塞城的秦军部队,速度是最快的,这亦是我有意为之,让手下游骑全部收敛,使这一路秦军发现不了我军的踪迹,最后,只有北上这一条路,而现在,这支秦军队伍,已经靠近马岭。
等这支秦军进入马岭之后,我军可以对其形成包围,现在,彭阳,义渠已经在我军手中,只要父王的军队,在义渠城外拖住另一支秦军部队,再分出一半兵力,去攻打郁郅,如此,便可对马岭的这一支秦军完成四面合围。
届时,儿臣将率领所属骑军,从方渠冲杀而下,四面骑军的冲杀围攻,就算这支骑军有神仙相助,也逃不过全部覆灭的命运。
灭掉这一支秦军队伍之后,便可再度调集大军,从郁郅南下略畔,绕到义渠城外与我军对峙的秦军身后,又可再度形成包围,这将又是一场围杀。
若是那秦王扶苏亲自率领骑军北上,就必定在这两支队伍之中,以包围为主,可以使扶苏上无路,入地无门,到那时,是杀是留,皆凭我等的心情。
但是,只要秦王扶苏在我军手中战败,就必然对秦军造成无比震撼的冲击,秦王被俘或是被杀,到那时,看看秦国谁还敢不败,谁还敢战无不胜。”
“两个包围圈?”头曼单于着。
“是的,父王,并且我军在无意之中,已经完成邻一个包围圈了,并且,这条大鱼已经进入这个包围圈之中了,只要我军拿下郁郅,大事可成,成则必胜,到时趁势南下,秦王扶苏就是我族的掌中之物。”
冒顿太子着,越越激动,听着冒顿太子的想法,刚才云师给出的阴霾顿时在场中几位千夫长的心头一扫而空,也无比兴奋,因为,按现在的形势来看,这完全是可行的。
只要打完这两仗,将秦王扶苏拿下,就算打完立刻北撤,这一仗,也是他们赢了,赢得彻彻底底,甚至足以流传后世,一代秦王,被草原俘虏,这是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大事。
头曼单于看着场中诸位兴奋的模样,神色有些不悦,但是,毕竟太子所言对自己一族有利,他也不好什么,只是默默站起身。
“国师,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