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那么令人愉快的早晨，从被电话铃声吵醒开始。
“喂。”
平常接电话，萧毅会礼貌地自报家门。
好梦被吵醒，用最简单的方式回应。
“萧会长吗？”对方态度还算不错。
“我是萧毅。”
“我是从金秋水那里得到了你的电话号码，和你联系，就是希望能够与贵公司达成合作。”
对方说话的语气很正规。
没错。
就是这个词。
“您是哪位？”萧毅坐起身，正式和对方展开对话。
“我是龙城军区的管大校，希望能就无人机项目的业务，和你们达成合作。”
管大校？
萧毅想起了前世的一个游戏解说。
不过听对方的语气，并不是以反向著称的男人。
“如果是谈无人机项目，可以直接找他们的主管刘佳洛。虽然是龙耀集团旗下的产业，但我并不插手业务。”
“我跟刘佳洛谈过了。他说涉及到业务转型，按集团内部规定，必须得到你的允许。”
集团的规定都是由韩琳制定，萧毅都不知道具体有哪些条款。
既然管大校这么说，代表确实有这么回事。
“您是特种兵作战部队的？”
金秋水在退役之前，曾是某部队的特种兵。
具体是哪？
萧毅没问过。
她也没有说。
不过听管大校的话，似乎曾是金秋水的上级领导，因此通过她得到了萧毅的联系方式。
“我同意了。您去找刘佳洛，跟他去协商沟通无人机项目的业务拓展。”
目前的天目无人机，更多用于职业体育赛事的转播，业务涵盖面较窄。
如果能拓展军工领域，对于公司来说是件好事。
应该如何把控，还得看刘佳洛的能力。
龙城大学的科研团队，始终与天目无人机公司保持着联系。涉及技术层面，还是得依靠当初堪称神来之笔的科技实验室。
如果没有重视核心科技，萧毅不可能在荣达集团的大力绞杀下，能这么快地突出重围。
物以稀为贵。
即便是在生意场上，这句话也是真理。
我有，你没有。
那就是不可替代的优势。
“萧老板，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见一面。电话里能谈的东西太少。”
军方也注意到了萧毅的潜力，在国防科技领域，希望能与这位年轻的企业家展开合作。
以前小米加步枪的时代，打的是不怕死的精神。
现在这个时代，武器装备的革新和先进工艺，代表着国防力量的强弱。
龙国在这方面，还比不上阿美莉卡和欧罗巴的军事强国。
龙城大学科技实验室，众所周知是萧毅和韩建书联合建立。事实证明，这种着眼于尖端科技的做法，可以赢得未来。
只有他国不能生产的先进工艺，才能吸引到客户飞来龙城，上赶着寻求合作。
萧毅还有飞机和轮船发动机技术，也有造航母的计划，早晚会和军方产生联系。
提前共同布局，可以为日后的计划提供极大便利。
欣然同意，和管大校在白云饭庄见一面。
军队里有纪律。
管大校不可能是代表个人意愿，来找萧毅谈合作。
只要不是傻瓜，就该清楚这一点。
既然管大校是来传话的，便不需巴结他这个人。
四菜一汤。
规格有点低。
这倒不是瞧不起人，而是萧毅素来不喜欢铺张浪费。
如果客人没有特殊需求，就得按他的规矩来。
管大校是个很强壮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迷彩服，黑色高帮军靴，戴一顶迷彩鸭舌帽。
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
时时刻刻显露出军人的精气神。
萧毅伸出右手，和管大校握了握手。
他不是军人，不能行军礼。
“萧老板，你这体格是真不赖。要是来咱们部队，没准能成为龙牙级特种兵。”管大校很喜欢萧毅的身板。
果然是当军官的人，观察一个新认识人的点，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好似是武学大师，首先看的是人的根骨，而非表面的长相。
“可能我的天赋点，点在了奇怪的地方。”萧毅用幽默风趣，回应管大校的夸奖。
然后做出请的手势，让管大校落座。
“这菜可够清淡的，甚至比不上部队食堂里的伙食。”
“事先声明，我不是瞧不起谁。只是素来反对铺张浪费，两个人，四道菜，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
萧毅去过乡下，知道那里的农民生活条件如何。
他倒不是想刻意节俭，而是时刻提醒自己认清现实。
龙城能有如今的超前发育，可以说是吸收了大量的资源，甚至会影响周边地区的发展。
如今拥有了超大体量，就得想办法反哺落后地区。
萧毅的想法，正是如此。
“萧老板，我低估了你的境界。”管大校听完萧毅的讲述，立马对刚入座时说出的那句话，感到些许惭愧，“四菜一汤，两个人足够了。”
“这次他们让您来，允许喝酒吗？”
“当初去拉沙国买军舰的时候，某位上将就是靠喝酒，让对方松了口。你说有没有许可呢？”管大校是聪明人，知道饭局的妙用。
对于很多人来说，辛辣的白酒并不好喝，但是它能带来的好处，会令生意人忘掉它的口味。
那是另一种层面的刺激。
令人欲罢不能。
“我这个人胆小，又有个全球首富整天在背后盯着，实在是不敢坏了规矩。虽然是接待贵客，咱们还是用普通的白酒。”
贡台酒太贵，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畅饮自家旗下的雨花村酒，即便是尖酸刻薄的周立意，也没法拿这个大做文章。
管大校尝了一杯，只觉口感绵柔，不比那些高档白酒差。
“好酒！”不由得感叹一声。
萧毅脸上满是自豪神色，笑道：“这酒是农民亲手酿制。纯粮酿造，传承了几百年的地道手艺。口感错不了。”
“确实是好东西。”管大校又倒上一杯。
萧毅是龙国企业家协会的会长，按理来说得由上级军官和他接触。
考虑到管大校有金秋水这层关系，而且能说会道，才会派他来和萧毅商谈合作。
既然是组织委派，就只能成功，不允许失败。
刀山火海都不怕的特种兵大队长，面对一个敞亮的年轻企业家，更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三杯酒下肚，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萧老板，不瞒您说。我这趟来，就是希望能和您达成合作。”
“军用无人机？”萧毅也是聪明人。
他喜欢用全局眼光看待问题。
除了提升军工科技，军方的人没有任何需求。
如今这个时代打的就是科技战，谁的武器装备更好，谁的国防实力便越发强悍。
正比关系，很好判断。
“你愿意和军方合作吗？”
“当然愿意。没有国，哪来的家？”
“萧老板，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管大校第一次使用了敬称。
萧毅微笑问道：“我之前在您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形象？”
“一个有点臭钱的花花公子。”管大校很直爽，毫不避讳地回答了萧毅的问题。
相比于一个肠子能绕八圈的商人，萧毅更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至少不用担心对方会耍心眼。
“现在呢？”
“经过初步接触，我敢断言，您是个具备家国情怀的良心企业家。从今往后，我会优先选购龙耀集团旗下的产品，以表达对您的支持。”管大校铿锵有力地做出保证。
“那就多谢您的捧场支持了。”
“咱们什么时候签合作协议？”
“随时都可以。”
“只是有一点，您要是和军方签订了协议，就不能再给别的国家提供相应技术了，否则会承担法律风险。”
“放心吧，我懂规矩。”
军工科技的竞赛，在大国之间异常激烈。
想要拥有优势。
很简单。
我有，你没有。
便是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