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益通又生气又起了爱才之心,神色复杂。
柳西山等人,此刻见状却好奇极了。
毕竟他们都是武者,跟医术当真是隔行如隔山。
可他们却都知道,齐是武者医师,按道理,医术真未必比孙益通差!
只不过,孙益通是传统医师擅长于治病救人,而武者医师擅长的应该是帮武者疗伤和调理气机。
这大概也算术业有专攻?只是不知道,齐真坐诊会是什么样。
眼下,他竟然还要一次看十个病人,这在外行看起来,也十分荒谬!
可在所有饶质疑中,齐还真就开始了。
只见他抬眼打量一个患者数秒,便低头唰唰写方子,再抬眼观察下一个,又写方子……
如此连续几次之后,十道方子全部写完。
齐却翻手压住这些药方,挑眉道:“孙前辈可以亲自上手,全都诊断完之后,再来看我的对错吧!”
“你……这就诊断完了?行,老夫倒要看看,你是用的什么奇技淫巧!”
孙益通更来气了,气鼓鼓落座调整一番开始诊断。
等他全都望闻问切一遍,好几例还特意经过了仔细斟酌。
毕竟他这馆长门诊的号很难强,寻常问题大多去普通门诊也是一样。
来馆长门诊的,除了不差钱的,许多人都多少算是疑难杂症,有些的确需要仔细分辨。
正因此,孙益通才对齐的迅速诊断十分不屑!
毕竟诊断一道有时候简单,有时候却也极为复杂,甚至可能出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情况!
既然存在几个连他都需要斟酌权衡的病例,那自然算是有难度啊!
孙益通亲自写下了所有方子,想了想起身道:“老夫也犯不着跟你一个年轻人置气!”
“诸位都想出去吧,稍后各自去柜台依号抓药就可。”
他有心提携齐,倒不愿意旁人留下来看热闹。
病患们先出去,他的徒子徒孙却留了下来,毕竟这也算是给他们上一课。
齐却笑道:“孙前辈不必如此,我不怕丢人,关键是也不会丢人。”
“你子什么意思?”
孙益通气道:“你不怕丢人,难道老夫怕丢人不成?”
“去去,把人都给我叫回来!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老夫怎么教训他的!”
旁边人赶紧劝阻,齐也有些哭笑不得,心这老头的脾气还真是不。
柳西山干脆让人堵了诊室的门,生怕真来人围观。
齐也催促道:“比对吧!没问题的话,咱们赶紧把事定下。”
本来就是安排混进萧家而已,结果碰上这么一个犟脾气,把事情越弄越复杂。
孙益通气鼓鼓的,直接挥手让他那大徒弟比对。
大徒弟带着学生们比对,原本都是冷笑,可很快,却都笑不出来,满脸古怪!
“师父,这……诊断都、都一样!”
“什么?不可能!”孙益通微怔,怪叫出声。
“真的……”他那大弟子表情古怪道:“对应的药方,都是同样的作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夫不信!”
孙益通几乎要跳脚,直接挤开众人,亲自比对。
可越比对,他脸色越是古怪,因为对应的方子作用几乎都一致!
而且,齐开的方子,张张更精简更精妙!
几乎可以,碾压了他这个圣手开的方子!
难怪那副馆长和学生们傻眼,这让孙益通也不由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这没道理啊!这子分明只是打量了病患,不但没把脉,连问都没问啊!”
孙益通无法接受,可方子摆在眼前呢,根本做不了假。
考校也是临时起意的,更不可能存在齐早就知道那些病患情况的可能!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孙益通急得脸色都涨红了,努力想找出齐的问题来。
可是根本没有,就连最难判断的几个病例,这子的判断也完全准确,十分准确!
要知道这几个病例,连他孙益通都需要反复斟酌啊!
这子当做寻常病例般打量几眼,怎么做到准确判断的?
望闻问切是基本之法,是不可或缺的啊!
除非……孙益通猛然怔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的徒子徒孙,也有种信仰崩塌的感觉,主要是无法理解。
包括那副馆长在内,都古怪看着齐,满脸难以理解和不可置信。
柳西山等人也早就惊呆了,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他们本以为,齐能对大部分,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可他竟然全都判断对,而且还是以这种奇怪的方式……
这岂不是明,他的医术造诣其实是十分夸张的?
众人惊愕之际,孙益通却突然转身,红着眼抓住齐的手。
“我知道了,老夫想到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