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跟杜元俊离开路供奉的院子,似有所获,也差不多算一无所获。
杜元俊听两人打了半哑谜,牵扯到杜老爷子病情的事,路供奉竟然也一问三不知。
“连二叔都怀疑过这事,我爷爷肯定也查过。”
杜元俊分析道:“我爷爷查的话,路爷爷肯定是参与的。”
“看样子,他们根本没查出什么端倪来,最后只能寻医问药。”
齐回忆着路供奉的话,沉吟不语。
半晌,他才开口道:“路供奉的,某几年替你们家打过一些宵,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杜元俊是杜家长房长孙,本身又很优秀,对杜家事情的知情权很高。
可他却很茫然,摇头道:“我倒是听父亲过这事,但是那些是什么人,又因为什么事,连父亲也不清楚!”
“大概是不能的吧,不然路爷爷也不会避而不谈了,他老人家对我很好,对陆家也十分上心的!”
“哦,路队长跟路前辈什么关系?”齐冷不丁突然问道。
“呃,路队长是路爷爷收养的!”杜元俊挠挠头,“杜家旁支有个姑姑,就嫁给了路队长。”
“哦!这么,陆前辈没自己的子嗣,早把杜家当自己家了?”齐挑眉。
杜元俊笑道:“应该是的!我爷爷跟路爷爷关系很好的,亲如兄弟。”
齐明白了,路供奉对于杜家已经不是供奉,而是家人了。
这样的话,路供奉所遮掩的,一定是杜家不太光鲜的事。
这些大家族有些污点也不稀奇的,不过看路供奉的态度,似乎又算不得什么亏心昧良知的事?
不然的话,他可能早就在武卫营留下案底,也很难善终颐养年了。
许许多多的武者,都是难以高寿的,除了练功的问题之外,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结仇留怨,不得善终。
这路供奉算是难得了,那陆家对外人而言,应该也是基本干净的。
前前后后的线索信息加起来,齐对陆家,已经有了一个大概全面的认知。
寻常世家,有些秘密和不光彩,但却算不上恶,也并没有扶持萧双河。
这些推论并不严谨,但大差不差,于是一个更奇怪的问题出现了。
既然陆家没什么奇怪仇家,怎么会有人对整个陆家人下毒呢?而且还偏偏是那种毒,不致命,却十分折磨人。
这些,都太奇怪了!
“黑了,辛苦齐大夫了,剩下的要不咱们明再转转?”
杜元俊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甚至觉得中毒之可能还是误牛
毕竟当年他二叔和他爷爷,都有过这种猜测,后来却又推翻。
“该去哪了?”齐望着灯火渐起的杜家大宅,吐口气问道。
“老屋!”杜元俊解释道:“那边平时不开门的,从我记事起,便是只有每周两次的聚餐,才会去那个老餐厅。”
“家里几十号人齐聚那个巨大的古旧圆桌前,倒是十分热闹。”
餐厅……齐其实最早就怀疑过,下毒可能跟这个聚餐习惯有关。
可杜文忠却暗中查探化验过很多次,证实跟聚餐的食材饮品都没问题!
按理,应该没必要再去看的。
齐想了想却道:“既然快到了,那就去老屋餐厅看看吧!”
杜元俊倒不介意,直接带着他转过一片花园,朝着宅子里比较老旧的一片建筑走去。
“这里就是杜家老宅,后来一直扩建,爷爷他们也都搬走了。”
杜元俊介绍道:“因为祠堂在附近,爷爷也习惯了那张老圆桌,所以聚餐总会在这里。”
老屋这边有专人照看,好在杜元俊跟着,畅通无阻。
古旧的老屋在黑暗中,像是一只苍老的巨兽,散发着沧桑的气息似乎在诉着什么。
打开灯,灯火辉煌,黑暗如潮水般消散,老屋再次显露出来的却是古朴雅致。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巨大的餐厅,檀木桌椅显然造价不菲,不知道传了几代人,都已经算得上是古董。
“齐大夫,现在又不在这里聚餐,咱们也瞧不出什么啊!”杜元俊有些不解。
“随便看看!”齐靠近桌椅,转了一圈查看着檀木上或磨或剐蹭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痕迹。
这一圈的桌椅是有些样式差别的,不用问也知道,杜家人聚餐时,位置也基本是固定的。
除了桌椅和陈设之外,这屋里的确没什么可看的。
齐转了两圈,便摇摇头朝外走。
他站在门口等候,杜元俊去关疗,又摸索着回来。
齐回头随意看了眼,不料这随便一看却猛地怔住,恍惚间发觉,餐厅的黑暗里,似乎漂浮着几缕微光!
齐精神一振,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水声。
杜元俊笑道:“家里调风水,布置的喷泉,又到点开始了。”
“听喷泉池里摆了什么然宝石,时候我们总想找也找不到。”
齐悄然皱眉,摇摇头道:“走吧!”
周围气机变了散了,他准备晚点再来一趟,叫上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