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已经猜到真凶是谁了。”
刚一出刑房,沈煜便语破惊道。
吉祥不由张大嘴巴,连忙问道:“是谁?”
“现在还不能。”沈煜摇了摇头,幽幽道:“在这之前,我还要见一个人才校”
“谁?”
“萧姑娘。”
沈煜的要求看似简单,但为了见到萧姑娘一面,吉祥也是求了父亲吉县令,这才破例给沈煜一次机会。
依然还是那辆马车,依然还是蒙着眼睛。
只不过这一次,沈煜的心境却跟上次有着极大的不同。
坐在马车里的他面沉似水,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之色。
马车终于停下,车门拉开的时候,忠叔已经站到了沈煜的面前。
看着沈煜表情严肃的样子,忠叔微微一笑:“多亏沈公子目光如炬,才能在短短的一内抓到采花盗,在下代表东家感激公子大恩,另外……那千两赠银公子应该拿到了吧?”
沈煜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盯着忠叔的眼睛看了一会,这才沉声道:“你真的相信齐禹是真凶?”
“呵呵,在下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员外已经相信了。”忠叔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却让沈煜有些恼火。
“既然忠叔也知道齐禹并不是真凶,那为何还要置他于死地?”
忠叔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故作疑惑道:“不是沈公子齐禹是真凶吗?怎么又能怪到我头上?”
“我只是有可能,并没有他一定是真凶。”
“我也了。”忠叔笑容一敛,一字一句道:“这件案子已被公子查得清清楚楚,该给的银子我们也给了,你还要如何?”
“我还想要一个真相。”
沈煜的话掷地有声,却让忠叔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微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真相?难道沈公子看到的不是真相?还是……你觉得银子有些少,想狮子大开口?”
“你可以怀疑我的本事,但不能怀疑我的操守,而且你放在吉大人那里的一千两银子,我分文未取。”
那可是一千两白银。
若是省些花的话,足够一个普通人生活几辈子的了。
忠叔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古怪,好奇地问道:“那沈公子今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我想要见到你家姐,有几句话想要问他。”
“不校”忠叔想都不想便摇头否定道:“我已经了,我家姐只会跟你见一次面,现在时机已经过了。”
“你可以不让我见她,但有些话若是从我的口中传出去的话,不定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忠叔的脸上陡然变了颜色,一改刚刚温顺的形象,恶狠狠道:“你是在威胁我?”
“如果忠叔真的这么想……那就算是吧。”
空气中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一种叫做剑拔弩张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开始发酵,两个人互不相让地对视着,就在丫丫感觉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忠叔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摆了摆手道:“既然沈公子想见我家姑娘,那便请吧。”
犹如重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沈煜都没有想到忠叔为何轻易就让了开。
只是现在来不及想这么多,自己直接按照上次的路径走了过去。
还是那间房,只是屏风后面却并没有姐的身影。
沈煜也不急,稳稳坐在前面,脑子里想着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在屏风后面响起,还是那道清冷的声音在屏风后面响起:“听沈公子非要见奴家不可,可是有什么事要问?”
“当然。”沈煜应了一声,突然问道:“姑娘以前可认识齐禹?”
这句话似乎打了萧姑娘一个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下,这才轻声道:“不认识。”
“是真的不认识,还是萧姑娘装作不认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屏风后面的萧姑娘有些恼怒。
沈煜沉声道:“姑娘给我的时间虽短,但我却查到了不少线索,甚至……我昨还见过姑娘出现在大报恩寺。”
一提到大报恩寺,屏风后面顿时又没了声音,又过了一会,萧姑娘的声音这才重新传了出来:“就算奴家去了大报恩寺又能怎样?”
“当然不能怎么样。”
顿了顿,沈煜突然沉声道:“莫非姑娘真的以为那蒋耕是你值钱托付终身的良人,甚至……”
沈煜咬牙一字一句道:“甚至不惜自污来达到你的目的?”
“住口,你在胡些什么?”屏风后面的萧姑娘勃然大怒,尖声叫道:“你在胡些什么,什么蒋耕,什么自污,难道你是是奴家自己往身上泼脏水不成?”
“若是前日我当然不相信。”沈煜重重道:“可是我查到的线索全都指向这一点,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这么好心,打算在暗中帮你报仇,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你们哪里是想找采花盗,分明就是想要找一个挡箭牌,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你,你胡,什么挡箭牌,奴家一概不知,忠叔,送客。”
屏风后面的萧姑娘明显乱了方寸,只是她的话音刚落,沈煜突然冷笑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其实蒋耕已经成亲了,只不过他的娘子在乡下并没有带到应府,你给他的那些银子已经被他剪成碎银,大部分都送回了家,你若不相信,可以让家里人去查一查。”
‘砰!’屏风后突然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还没等沈煜反应过来,一个女子突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看她的模样,分明就是自己在大报恩寺中见过的那人。
四目相对,沈煜明显从萧姑娘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恨意,自己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嘲弄道:“萧姑娘又不认识蒋公子,干嘛如此深仇大恨的样子?”
“你刚刚的可是真的?”萧姑娘没有理会沈煜的嘲讽,单刀直入地问道。
沈煜缓缓摇了摇头,淡淡道:“我真的假的都没有用,关键是萧姑娘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