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在门口见到郑义之后,也不客气。
“子,给本王准备一座钟,送到我府上。”
郑义却是一愣,从哪里来的愣头青?
“王爷,我这活计,是陛下恩准的,能受此上贡的只有陛下。”
“王爷,先不我敢不敢,就我敢献贡,你敢收吗?”
“王爷要与陛下同列?”
朱高煦闻言一惊,连忙斥责。
“你胡言乱语什么,想暗害本王不成?”
郑义却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爷还是先来寒舍喝杯茶再吧,门厅之间,人多嘴杂。”
朱高煦心中憋闷,却也只能先进去再。
来到厅内,郑义安排人上茶上糕点。
自己更是殷切的倒茶递水。
朱高煦也不接,只是阴沉着脸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一刀砍死你的节奏。
“王爷座钟事,名声是大啊,切不可因失大。”
“如有疑问,可向陛下相询。”
朱高煦感觉自己丢了大脸,根本听不进这些玩意。
“你就给不给吧,郑和,家奴儿,主人拿个家奴的东西,你在这里婆婆妈妈,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郑义闻言,面色也沉了下来,敢辱骂其父,辱父之仇不共戴。
“我父在为国征战,你在这里大言不惭,皇上知道吗?”
“想砍我?来,你砍,我让你砍?”
着郑义就伸出了脖子。
不死金身在手,你还真认为老子怕你个二愣子?
朱高煦闻言,沧浪一声就抽出了腰刀。
郑义怡然不惧,把脖子伸的更长了。
“来吧我的王爷,来砍,就是这里,一刀两断,人头落地,血溅五尺。”
“到时候你提着本饶人头,去把我郑家的铺子也收了。”
“就把本饶脑袋,悬挂在御赐牌匾之下,彰显一下你的威风。”
着更是凑更近了。
朱高煦举起刀来,一脸不屑。
“你当我不敢,老子砍的人头比你的头发都多。”
郑义。
“岂会不敢,王爷杀人如麻,本人早有耳闻,纵马践踏无辜,挥刀斩碎良民,骄横暴虐无道,果然名不虚传。”
朱高煦被人骂,岂能不怒,挥刀就要砍。
“你……给我………”
随后一阵心悸,大恐怖猛然降临心头,似有恶鬼满,又似十八层地狱,炼狱绕身。
“啊……”
他连退三步,刀却是再难挥下。
来自灵魂的震颤,让他冷汗直流。
凝重的看向郑义,腰刀回鞘,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咱们走着瞧。”
破有点狼狈的样子。
躲在墙角,摸进来的锦衣卫也是冷汗直流,在汉王走后,也是摸了出来,双股依然战战。
“此事重大,需亲自禀报。”
待朱高煦走后,郑义也松了一口气,不死金身果然名不虚传。
同时也有点后怕。
“还好把人都赶到了后院,要不然这货发起疯来,乱杀一气,他能奈何?”
狗屎一般的特权啊。
程芷柔得到信号后,匆匆赶来。
“相公可好?”
郑义点点头,面色如常。
“我很好,不用担心。”
“来来来,喝杯茶,咱们继续溜达溜达晒太阳。”
郑府恢复了生活,而朱棣也在乾清宫听着锦衣卫细细的报告。
忍着怒火,挥退众人。
“骄横暴虐无道,这就是你的评价吗?”
“老子是昏君,儿子是暴君?”
郑义的行为让朱棣大为不喜,不给他儿子的面子就是不给他朱棣的面子。
但是他又不是真的是昏君,郑义前面的规劝也是句句在理,只能先把这不喜,压在心头。
“因失大,老子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好赖不分?”
“郑和更是在远征,你在这里骂人家是家奴,还要杀人家儿子。”
“我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时务不识。”
朱棣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心中对朱高煦的喜爱,在这一刻淡化了很多。
不过对于朱高煦收刀认怂,他却是有点看不明白,有点不像他的品性!
“给我把汉王召来。”
待得朱高煦进入乾清宫,他依然心有余悸。
朱棣见他有点神不守舍,呵斥的声音也柔和了一点。
“听你去郑和府上巧取豪夺去了?”
朱高煦依然不服气。
“父皇怎么能是巧取豪夺,儿子我身为王爷,能看得上他的东西,那是他的福分。”
“再郑和只是一个家奴,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夺?”
朱棣闻言一个大耳刮子就呼上去了。
“家奴?他就是家奴也是朕的家奴,他不是你的家奴,轮不到你来予取予夺。”
“看来是老子太娇惯你了,让你无法无,怎么的,你还想坐你老子的位置不成?”
“老子让你坐,你给我坐坐试试!”
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打完之后,见朱高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朱棣舒了一口气。
开口解释道。
“前面下西洋改为东开鸡笼的事情,多亏了郑家两父子,郑义更是献计献策,贡献五分仪,海上时钟。”
“郑和在前面为我们朱家开疆扩土,你在后面残害人家的家人,你这是大不义,也是在陷为父于大不义。”
“如果你真杀了郑义,让郑和如何自处?夺职罢免,让众将士寒心。郑和起反,则整个大明海疆糜烂。”
“你这个骄横无智的东西。”
朱高煦表面便是理解,内心依然不忿。
“父皇,我知错了。”
朱棣叹了一口气。
“老子不管你知不知道错了,以后绝不能再去招惹郑义,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也就还好你知道分寸,没有下刀。”
“不然老子也只能忍痛废了你。”
“滚,给老子滚。”
朱高煦连跪带爬的走了,口里还在嘟囔:“哪里是我知道分寸啊,是这个郑义太邪乎。不过还好没落刀,不然看父亲的架势真有可能废了我。”
朱棣出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又把朱高炽叫来。
“你去郑府一趟,摸摸郑义这子的底子,搞一座钟过来。”
朱高炽不明所以,不过身为老实人,只能任劳任怨。
“我这就去,不过父皇你这不是有一座了吗?”
朱棣没好气的道。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朱高炽点点头。
“好咧,我这就去。”
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