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胖子一边拍打着无邪的脸,一边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能听见吗?”
张麒麟伸手撑开了无邪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掀开了衣服,看了看已经长大的鼓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东西怎么这么快就长这么大了,这玩意儿也太厉害了吧。”潘志看着已经有鹅蛋大的鼓包,惊讶地道。
这时无邪突然开始拼命挣扎,一边伸手仿佛要抓住什么,一边嘴里不停地叫着:“好热,热,唔。。。我要水。”
“糟糕,这东西长这么大,肯定是往里面长,吸了三爷的血才长得这么快。”
“真,真,你坚持住啊,我来想办法,热,对了,水,用水。”胖子看无邪不停地喊人,急忙从包里翻出饭盒,用饭盒装零河边的水,用手轻轻将它们浇到无邪的额头上。
“体温计。”张麒麟将体温计塞进了无邪的嘴里。
“三十五度。”潘志将温度计取出来,看了看上面的读数。
“什么!怎么这么低!”胖子惊呼。
“已经低于正常体温了,要是再拖下去,三爷恐怕有生命危险!”
“哥,还等什么呢,”胖子一把抢过体温计,对着哥道,“再拖下去真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张麒麟没有回答,而是掏出打火机将匕首整个都认真烧了一遍,这个时候无邪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胖子和潘志两个成年人差点都压不住他。
“用这个。”这时候阿琳走过来,丢给了胖子一块手帕。
跟在身后的朝朝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并没有保持近百米的距离,而是下意识地向他们的位置靠得更近了,在大概四十米的位置,找了个地势较高的石头堆中藏身,这个位置能更好地观察无邪他们。
看见无邪痛苦的样子,她竟然感到了一丝来自血脉上的疼痛感,这种感觉只有在父亲受赡时候才会出现,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无邪?
想到这里,朝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果他们是真的,结合从胖叔叔那里听来的父母爱情故事,那么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他们去西王母宫的路上。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一种推断,到底是不是真的,还需要经过验证才校不过目前可以明确的一点是,这里绝不是幻境,毕竟自己曾经见过太多太多幻境了,真实和幻境之间的界限,她很的时候就找到了,朝朝一边紧紧盯着无邪,一边细细思索着。
张麒麟看似冷静地轻轻划开了鼓包的外膜,可朝朝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紧抿的双唇,她想如果这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那父亲之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似乎也变得有迹可循了。
“唔!”刀划开外膜的一瞬间,神志不清的无邪还是痛呼出声。
“真,没事啊,很快就好。”胖子一边紧紧地按住无邪乱动的身体,一边不停地安慰道。
“三爷,这回可受苦了,三爷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等到完全清理掉寄生物时,无邪已经痛昏过去了,原本青紫的双唇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好像什么都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同,她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无邪,一大群人为他担心,即便是那个人也同样关心着他,哪怕这只是挑掉寄生物。
眼前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过,的时候半夜突然被一阵刺痛惊醒,下意识地向父亲的房间走去,竟然意外发现父亲的房间居然亮着灯,她有些期待地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微微敞开的门漏出了一个的缝隙。
她趴在门口向屋内看去,只见父亲靠在椅子上,拿着匕首一点一点地挑着陷进肉里的虫子,手法粗糙,并不像那个人一样仔细心,朝朝甚至能看见连同虫子一起被挑出来的肉屑。
和现在一样父亲的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冷汗不停的往下流,但不一样的是那时候的父亲没有人在意他疼不疼,他也没有叫出声,只是咬紧了牙关闷哼了几声。
年纪尚的朝朝还无法理解父亲在做什么,但是这一幕足以让她印在大脑深处,从那之后只要父亲受伤,她就会有相同的痛感,距离越近感觉越明显。
“三十七度,”潘志抽出无邪嘴里的体温计,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温度,高胸道:“太好了体温终于恢复正常了。”
“太好了,真,”见无邪体温恢复正常,胖子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幸好你们之前帮胖爷我处理了,要不然躺在这接生的就不止真一个了。”
没过多久,无邪终于醒了过来,藏在一旁的朝朝也终于放下心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吃了起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刚清醒的无邪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刚刚打人了!”胖子故作夸张地道。
“我打谁了?”
“都打了一顿,这通王八拳抡得可厉害了,我和哥还有潘志我们三人差点没摁住你,你还踹了潘志一脚。”胖子一边,一边手舞足蹈地表演着。
“潘志,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没事儿,三爷,你别听胖子瞎,你好好休息。”
“嘿,真你怎么只关心潘志,不关心我啊!”胖子一脸不服地把潘志挤到了一边:“你刚才被寄生物给寄生了,可危险了,幸好哥帮你及时开刀,才救了你一条命。”
“你的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就是之前我掉下山崖,砸到的那种和蛇蛋一模一样的蘑菇啊!”胖子故意夸张地道,“你一下生了好几个崽呢,堪称一代英雄母亲。”
“太恶心了吧,以后你们都不许碰我的肚子,谁碰我就跟谁急。”无邪毫不犹豫地伸手打开了胖子试探的手。
朝朝一边啃着巧克力,一边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张麒麟的反应,虽然现在离这么近,有被发现的可能性,不过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早就发现自己了,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揭穿自己,但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