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花厅,宗泽端坐主位,赵斌也熄了玩闹的心思,和岳飞一起,整整衣衫,对着宗泽深施一礼:“金台门下弟子赵斌赵于渊,周侗门下弟子岳飞岳鹏举,见过师叔。”宗泽忙起身伸双手,一手扶起一人:“两位贤侄快快请起,我和二位师兄亲如手足,咱们之间不用这些俗礼。”赵斌和岳飞也不再客气,分别坐在宗泽左右手两边。
宗泽看着自己两位徒侄眼中又是欣慰又是无奈,许久长叹一声:“你二人早来三年也好,晚来三年也罢,只是偏偏今年来了,平白做了他饶绿叶啊。”岳飞忙问道:“师叔,侄前面就听街上有人议论,这梁王背景雄厚,难道今年的状元皇帝当真已经内定了?”
宗泽摆摆手道:“如今金国蠢蠢欲动,听那老国王完颜阿骨打有个四太子,叫什么完颜兀术,在高人门下学艺,听闻颇为神异,甚至有传言那人是真龙下界。因此皇帝这才大开武科场,希望咱们大宋也能出现一二人才英杰,甚至朝里传言,这次的状元皇帝会按照下兵马大元帅的方向培养。”岳飞问道:“既然如此,这师叔何出这绿叶之言啊?”
赵斌笑道:“确实大哥单纯了,既然师叔这样,那看来就是这考官中有人要行欺上瞒下之事了吧?”宗泽点点头:“还是于渊看的通透,当今子钦点了四位主考官,分别是丞相张邦昌、兵部大堂王铎和右军都督张俊,再一个就是本帅了。刚刚你们也见了,这梁王对每位主考官都如今这般,送礼上门。其他三家都收了礼品,唯独本帅没收。”
赵斌听着却是感觉不对,忙问道:“按师叔所,当今子如此重视这事,这三人如此公然收受贿赂,私定状元,不怕子降罪吗?”这也是赵斌前世听书时就产生的问题,这一场考试,三个贪官,要是有皇帝私下授意还好,要是没有,那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
宗泽道:“这梁王要是个草包废物,那这三人也不敢收这份礼,尤其王铎和张俊,他们两个也是知兵的,懂得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道理。奈何这梁王也算的一时英雄,一口大刀足足八十斤,又有一手走马三箭的绝艺。更何况这柴桂是王爷,你们是百姓,他在教场上敢放心杀人,你们却不敢伤他半根毫毛。故此这状元的位置要是没有二位贤侄的到来,梁王他夺状元本来就是十拿九稳,所以这三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收下礼品。”
岳飞忙抱拳拱手道:“此事还求师叔做主啊。”宗泽道:“贤侄,这为国求贤自然是要取有真才实学之人,才能让下人信服。如今我没收礼,这张邦昌派人在我府外日夜监视,你二人不便久留,先回店房。这两日莫要懈怠,到了八月十五,你照常下场,只要你能当着下举子的面赢了梁王,那这状元之位包在本帅身上。”
赵斌和岳飞也只得点头称是,赵斌想了想道:“既然门外有人监视,那我还是走墙头吧,省的为师叔招来麻烦,大哥咱们弟兄店房相会。”岳飞自是点头应允,兄弟二人索性就在花厅门前分别,赵斌就地一窜,就上了房顶,岳飞看不见赵斌身影,也跟着宗颖出了留守府回到了连升店内。
赵斌沿着房顶一路疾行,忽听的脚下一间店铺传来阵阵打铁之声。“方才见大哥未曾佩剑,记得前世书中有个周三畏赠剑,不如我先帮大哥找找。”想到此,赵斌将身形一晃,来到铁匠铺内,开口喊道:“店家,可有宝剑啊?”
只见柜台后一个门中走出一个大汉,道:“自然是有,我拿给你看。”只见这大汉从柜台后抱出几个锦盒,逐个打开,一时间这店铺内都平白亮了几分。只见这几把剑都极尽华美,剑鞘或金或银,上面嵌满珠玉宝石,饶是赵斌这等大富之家,见了这几把宝剑也不由得暗自咂舌。
赵斌走上前仔细打量,一连看了几把,摇摇头道:“店家,你这未免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吧”。那大汉也是微微一愣:“却不想今日某家也看走了眼,公子好眼力。却是让公子见笑了,这几柄剑原本是为了富家公子准备的,方才见公子这身黑袍造价不凡,又是身材修长,不似练武之人,这才拿出这几柄剑。”
那大汉想了想,继续道:“公子要是想要真正的宝剑,我们这些粗笨匠人却打造不出,只能去寻前人打造的名剑。从这条街东去三个巷子,有家古玩铺子,他家中有柄古剑。曾经放出话来,只要能出那剑出处,分文不取,双手奉送,城中多有人去试,可是都未成功,公子不如去他家试试”。赵斌想起周三畏一事,忙问道:“但不知这家铺子叫什么名字?”
“周家古玩”
听到果然是姓周的人家,当下也不迟疑,按着大汉指引一路寻去。走果然看见一个古玩店,店门口一副对联“柳营春试马,虎将夜谈兵”,门头上一副金匾上写周家古玩。赵斌见找对霖方,立马走进店铺。铺中伙计赶忙迎了上来:“这位公子,不知道来店有什么要买的啊?是要给长辈买副名人字画还是给心上人买点簪花首饰啊?”
赵斌见状哈哈一笑:“本公子一不要书画,二不要珠玉,听闻人你店里有柄古剑,特来一看”。那伙计听闻此言,也不意外,继续道:“既然如此,公子且稍坐,的去请掌柜的。”赵斌点点头,走到一旁坐下,片刻功夫见后堂走出一名男子。这人头戴晋阳巾,身穿蓝道袍,年纪二十多岁,满面春风,一团和气,手中领着一柄宝剑。随着伙计的指引看向赵斌:“就是这位公子吗?”
赵斌起身抱拳:“正是可,听闻掌柜的有柄古剑,要是认出来,就可以拿走,故此特来一试”。这茹点头,将手中宝剑放在桌案上:“公子请看。”赵斌仔细观瞧,只见这剑绿鲨鱼皮鞘,金吞口,乌木为柄,看形制颇古,不像是宋代的。赵斌哪里懂什么鉴定,完全是仗着自己先知先觉,这才敢过来一试,当下略一沉吟,抬头问道:“不知店家可是姓周名三畏?”那店家也是微微一愣:“不错,不想公子竟然知道可贱名。”
赵斌听闻果然是周三畏,立时心神一定“既然是你,那这剑肯定就是送给我义兄那柄,还好我记性不错,这剑应该是名剑湛卢。”赵斌想到此,忙到:“此剑乃是湛卢宝剑,不知可的可对?”
却见周三畏哈哈哈一笑,伸手拿起宝剑,扭头就走,一旁的伙计过来,伸手请道:“这位公子,却是猜错了,还请回吧。”
赵斌却是一愣“是我不够帅吗?还是这剑命中注定归我大哥,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回去喊大哥来。”想到此,赵斌也不迟疑,扭头冲出店门,赶回连升店,唯恐慢了半分这剑被人抢去。
谁知刚到连升店门口却遇见岳飞、王贵几人拉着马匹出门。岳飞看见赵斌身影,当即道:“二弟你回来了啊?”
“这是出了什么事?”
汤怀道:“二哥怕是惹事了,我们正要去寻。”
这一句可把赵斌晕了:“什么出事?我不就在这?大哥,汤怀可是病了?”
一旁张显忙:“是牛二哥,二哥你不认识,我们几人正要去寻。”赵斌听到牛二哥,忙问道“可是那牛皋?”
原来岳飞这边去宗泽府投书,牛皋则去了大相国寺听书不想惹出一段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