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三山口前,赵斌让韩尚德领兵先走,自己挟持金兀术在后。韩尚德将马拨在一边,守着山口,让几千部队先进两狼关。
这边粘罕带着兵马,就紧跟在后,奈何赵斌如今刀刃还在兀术脖子上,他们不敢上前。金兀术倒是淡然:“南蛮,你我也打了一个多月交道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可敢通个名姓啊?”
赵斌见金兀术利刃加身还如喘定,不由得心生佩服:“四太子好胆量啊,如此境地还如喘然。不怕某手腕一动,你就人头落地吗?”
金兀术哈哈哈一笑:“怎么,和陆登这一个多月,还没熄了杀我之心?我为大元帅,虽然战阵之上也有死伤,但是对百姓也可称得上秋毫无犯,你这一刀要我性命容易,你敢保证下一位统帅不是滥杀之人吗?”
两人话间,这数千士兵已被韩世忠接进关中,韩尚德赶忙道:“师叔,和他废什么话,军兵已然进关,咱们也快走吧。”
赵斌点点头:“你催马快走,我追你。拉开距离要紧,免得被金兵追上。”韩尚德心知自己师叔武艺非凡,当即催马向两狼关而去,赵斌眼看已经拉开十数步距离了,金兵再想追上是来不及了,当下脚下一跺,这匹马屁股吃痛,不由得暴叫一声,人立而起,金兀术差点被战马掀落在地。
赵斌也借这机会,飘身上前,追上韩尚德战马,落在他的马后:“金兀术,记住今日所,要是有一个百姓亡与你手,某赵斌当夜必取你项上人头!”
金兀术稳住战马,看着赵斌和韩尚德两人一马冲入两狼关,不由得仰大笑:“好赵斌,某家必不负今日之言。”当即拨马回了大营,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打扫战场,埋锅造饭,明日强攻两狼关。
这边赵斌和韩尚德进了两狼关,韩世忠当即迎了上来:“师弟可无恙否?”
赵斌一笑:“师兄安心,有恩师传下的身法,某识这五十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啊。只是那匹马被金兀术劈死了,却是还不了师兄了。”
韩世忠摆摆手:“区区一匹战马,无妨。”
这边韩尚德可是激动不已,当即撩袍跪倒在地:“侄拜谢师叔救命之恩,今日得见师叔奇技,有心拜在师叔门下,望乞师叔收留。”
谁知赵斌摇摇手,伸手扶起韩尚德:“贤侄切莫如此,如今宋金开战,我这身能耐虽然有用,但是并非大用,战阵之术,马军对战才是王道。贤侄切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想那武瘟神马武一口大刀,威震东汉,师兄正得此传承啊,贤侄应当多向师兄请教才是。”
这边梁红玉问道:“德儿,你师叔方才显露了什么本事?竟然如此惊讶?”梁红玉这一问,韩尚德算是打开话匣子了,将金营之中,赵斌所作所为一一了出来,一时间听得众人惊叹连连,赵斌在一旁是连连摆手,直韩尚德言过其实。
韩世忠见几人越聊越热烈,当即道:“如今关内兵力大增,我先去安排防守事宜,你们先回府慢慢。师弟一番大战,想来也饿了,夫人回去安排些肉食,为师弟补充补充。”
一行人随之兵分两路,赵斌跟着梁红玉、韩尚德还有来接哥哥的韩溪云回了帅府。到府中之后,韩尚德在前厅和赵斌吃肉喝酒。梁红玉则拉着女儿来到后堂:“闺女,你可是倾心于你那师叔?”
韩溪云自幼和自己母亲习武,也算一位巾帼英雄,性格也是直爽,当即点点头:“师叔少年英杰,又对哥哥有救命之恩,女儿自然喜欢,只是如今辈分阻隔,这事怎么能成?”
梁红玉闻言一笑:“我的好闺女,你莫要有这许多顾虑,你父亲不过和金老教师学艺三个月,是徒弟也算徒弟,要不算,那也是分所应当,既然女儿你倾心与他,我这当娘的自然要去帮你项。”
当夜里,韩世忠处理好关口事宜,回到府中,梁红玉迎面而来,接过韩世忠的头盔:“夫君,为妻这里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世忠看向自己妻子:“你我夫妻,向来是无话不谈,今日怎么了?夫人如此扭捏?”完一愣,继而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道:“莫不是溪云当真喜欢上师弟了?请你来当客。”
梁红玉点点头:“闺女表现的如此明显吗?竟然你这木头都看了出来?”
韩世忠摇头苦笑:“从她捧出那副亮银甲我就知道,那甲是当初请高手匠人打造,甲胄内衬和披风更是女儿亲手所制所绣,虽然未曾明言,你我都知道,这是溪云丫头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啊。只是这可为我们出了个难题,那毕竟是我师弟,这辈分相隔,终是不美啊。”
梁红玉笑道:“你瞒别人瞒得过,瞒我却是不能,你和金老教师学艺不过三个月,这师兄师弟之不过是几日前一面之言。我知你一心想要拜入金老教师门下,但是一来你都这般年岁了,是不是师徒真的那么重要吗?二来人家赵斌可是救了你儿子,今日若非他在,你我夫妻能活几人也未可知啊。”
韩世忠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看来我和金师终究没有师徒之缘,但是你我二人这般想,还不知道师弟愿不愿意呢。先休息吧,明日咱们问问贤弟意见。”罢,韩世忠起身脱了甲胄,吹灭了烛火,夫妻二人上床休息。
随着屋内烛火熄灭,韩世忠屋顶一道黑影晃动,下了房顶,翻身出帅府奔两狼关南门就走。这时赵斌正站在偏房门前,看了个满眼,心中想到:“这人衣着打扮和忠叔当日相似,想来必是老爹安排的人手,只是此人趴在师兄房顶听些什么,听完竟然直接离开两狼关。”有心去追,奈何这人身法极擅隐匿,赵斌翻身上了房顶已然看不见踪迹了。
次日明,梳洗收拾已毕,赵斌来到前厅,正遇到韩世忠和梁红玉,梁红玉见状,伸手偷偷一掐韩世忠,韩世忠有心不提,奈何妻子二指禅太厉害,当即开言:“师弟啊,起的早啊,不知师弟是否成亲啊?”
赵斌闻言一笑:“师兄玩笑了,弟正是为了躲避婚事,这才离家游历江湖,自然是不曾娶亲。”
梁红玉听闻此言,更是双眼放光,当下伸手捅韩世忠腰眼,韩世忠不敢怠慢,赶忙道:“既然如此,愚兄这里有一门亲事,还望贤弟同意啊。”
赵斌闻言一愣:“师兄切莫玩笑,如今两军阵前,战事吃紧,哪里来得亲事啊。”
这时梁红玉却是等不住了,抢先道:“怎么没有啊,我家闺女溪云如今倾心与你,不知你可愿意啊?”
这话一出,赵斌闹了个大红脸:“这这这,嫂子玩笑了,我和溪云侄女这差着辈分呢,怎么可以谈婚论嫁啊。况且这婚姻之事讲究个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啊。”
也不知梁红玉是不是故意的,装作只听见半句话,道:“好好好,待这里战事结束,咱们就找媒人亲,我也去拜见一下亲家。”
赵斌刚想话,不想忽听得府外晴霹雳,雷声大作,紧接着就听轰隆隆巨响。
韩世忠听得声音不对,当即大喝一声:“不好,出事了!”
三人也顾不得上儿女私情这些事,一起赶奔两狼关关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