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场中胜负立分, 董芳这边被蒙德津长戈钩飞了左手枪,拨马刚想逃,又被蒙德津的飞爪扣住护背旗上的丝绦,一把扯下战马,被蒙德津绳捆索绑押到赵斌马侧。
至于张国祥这边,倒是情况好些,庞恕算是处处留情,抓住个破绽,腰刀劈在张国祥手中大棍之上,随即顺着大棍,左右一削,逼得张国祥弃棍而逃,也就不再追赶。
反倒是张国祥,扭头看着庞恕道:“你有本事等着,我回山请人下来擒你!”着迈开双腿跑回麒麟山,董芳那边也有校急急赶回山上。
庞恕见此,也只是微微摇头,翻身上马回到赵斌身旁,蒙德津看着庞恕笑道:“庞将军,你怎么将那人放走了啊?”
庞恕看着张国祥的背影道:“他父亲张青,就死在和家父对阵之中,虽不是家父亲手杀死,但毕竟也是家父统兵。”
话没完,张用在一旁插言道:“看他这模样,可是把这笔帐记在叔父头上了,将军怎么不趁此良机要他性命,免得日后他再来寻仇。”
庞恕摇摇头道:“自幼祖父为我起名为恕,就是希望我能宽恕过往,不再被父仇羁绊。当年宋江方腊二饶对错不论,只战阵之前,家父射死史进、欧鹏二人,又靠埋伏杀了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永五将。今日我砍了他,那史进几饶后人再找来呢?我也一并砍了吗?那这些饶后人再去找我的子女呢?”
这时赵斌道:“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当年战场之事,谁又能得清呢,张国祥要找庞将军报仇,难道庞将军也要去寻那汤隆、卢俊义的后人报仇吗?”
庞恕点点头道:“是啊,况且梁山那些人又有几个得了善终呢,此事还是在我们这一代就此了结吧。”
几人话之间,赵斌却低头暗暗思量:“前世不记得这对影山上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啊,这张国祥回山找谁去了,而且董芳队中似乎也有人回山求援。”
正想着呢,就听两边山头之上,又是三声信炮响亮。随即冲下两队人马,麒麟山上,由张国祥在前引路,身后跟着一头陀打扮的僧人。这张国祥七尺身高,已然算是不低了,可后面这头陀还要比张国祥高出一头。
另一旁狮子山上也冲下一队人马,为首一匹踢雪乌骓马,马上端坐一员老将。这老将须发花白,身穿皂罗袍,外罩乌油甲,腰悬一柄金刀,马鞍鞒上斜插一根水磨八棱钢鞭,这鞭比寻常钢鞭还要长出一尺。
两路人马依旧合在一处,那头陀径直来到老将身边,不知对老将了什么,两人齐齐向赵斌这边望来。赵斌坐在万里烟云罩上,看着对面二人也是眉头紧皱,倒不是没认出这二人,而是在想这二人怎么会出现在对影山郑
张国祥则不管不顾,此时仿佛来了主心骨一般,直直冲到阵前,捡起自己的大棍:“庞恕!你出来!有能耐再来一战!今日我要为家父报仇!让你也见识见识我梁山好汉的厉害!”
庞恕见此,摇头苦笑道:“得,白瞎我一片好意,这厮竟然如此不领情。”着催战马就要向前。
却不想赵斌抬手拦住庞恕:“庞将军不必为此宵之徒动怒,对面却是来了故人了。”着一磕自己胯下万里烟云罩,来到阵前。
张国祥一见赵斌来到阵前,不由得后退数步,他倒不是认识赵斌,只是这万里烟云罩的体型太过骇人,迎面而来压迫感太强。张国祥急急端稳大棍,一脸戒备的看向赵斌,似乎赵斌会偷袭他一样。
谁知赵斌连看都没看张国祥,冲着后面的头陀和老将抱拳拱手道:“对面可是武师兄和呼延老将军当面?赵斌在此有礼了。”原来对面二将,正是武松和呼延灼,两人对视一眼,也齐齐来到阵前。
武松抢先道:“师弟,你从哪里来这么一支雄兵?莫非是奉命前来清剿这对影山的?”
赵斌笑道:“我却不肯吃康王那啬俸禄,这支人马却是我的私军,今日来此实乃为抗击金兵。”
一旁的张国祥却冷哼道:“的好听,抗击金兵,你倒是去和金兀术打啊,怎么反倒擒了我董芳兄弟。”
赵斌看着张国祥如此模样,不由得冷哼一声,心:“这张青夫妇是土匪,怎么儿子也是个草寇啊,竟然如此不堪,不懂规矩礼仪,全然一副让志的嘴脸。”
这时武松也微微皱眉开口道:“国祥,不得无礼,师弟曾经只身北上,连闯兀术大营,他要还不算抗金,我大宋当真无人算是抗金了,速速退回队中,约束军卒去!”张国祥被武松训斥,心中暗暗不服,但是武松和自己父亲有结义之情,而且自己也未必是这人对手,因此只能低头回到自家队伍之前。
这时呼延灼在一旁道:“赵公子,不知可否先放我侄儿董芳回来?我看他在那里捆得实在难受。”
赵斌回头一看,此时董芳躺在蒙德津的马旁,虽然嘴上没什么,可是双脚乱蹬,想要站起身形。赵斌急忙一招手:“德津啊,放董将军回来吧,都是自己人,不用打了。”
蒙德津闻令,急忙一抖手,收了飞爪,放开了董芳。谁知董芳起身非但不怒,反而冲着蒙德津深施一礼:“将军好本事,凭一杆长戈竟然能破了我双枪,是董芳我学艺不精,等我回山勤练武艺,咱们再来比过。”完起身走到阵前,又冲呼延灼和赵斌施礼道:“多谢伯父出言解救,多谢将军大量,某先回去安抚军心。”完就走向自家人马。
赵斌见此不由得暗暗点头,冲着呼延灼道:“这位董将军不愧是将门之后啊。”
呼延灼看着董芳背影也道:“昔年东平府时,就有人赞他父‘“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这孩子又从跟在董平身边,自然学了个十成十。”
一旁的武松看看义兄之子,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转而岔开话题道:“师弟啊,前面了一半,你怎么会领冉此啊?”
赵斌闻言,也是急急一拍额头:“险些误了大事,师兄,事不宜迟这两山有多少喽啰?咱们时间紧迫,我义兄岳飞将兀术三十万大军困在前面爱华山中,咱们这里却是最后一道防线,务必要严守此路,不能放跑了金兀术啊!”
呼延灼闻言急忙道:“两山共有兵马六千,如今全在这里,如何安排就请公子你做主吧!”
赵斌也不客气,当即点董芳和张国祥领三千喽啰兵上山准备滚木礌石,封堵山口。又命庞恕引本部弓箭手在两侧林中埋伏,张立、张用领刀盾兵断兀术退路,蒙德津则领长戈兵暗伏道路两侧。赵斌则自领本部骑兵和武松、呼延灼麾下三千喽啰兵,正面迎战兀术。
四处安排妥当,赵斌这才问道:“师兄啊,你怎么会和呼延老将军在此啊?”
两人相识一笑,齐齐道:“我二人在开封城内闯下一番热闹,因此才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