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营之中,哈密蚩分派完任务,粘罕几缺即手拿大令,走出金兀术的大帐,这几人片刻没有迟疑,齐齐翻身上马,催动战马冲出营盘,身后跟着各自的亲卫。
与此同时,金兵大营之中,有几名金兵悄然消失,躲到大营旁的树林之中,不多时林中飞起一片鸽群,这些鸽子成群而起,在半空中四散分离,就是让人想拦截都不知道先奔哪一只下手,这自然正是赵安手下暗卫的手段。
可与以往不样的是,在几名金兵离开后,哈密蚩和金兀术出现在营门旁。哈密蚩看着几名金兵的背影,对金兀术道:“元帅,果然不出所料,咱们大营之中有敌饶眼线,而且应该不止这些,咱们日后话怕是要加倍心了。”
金兀术笑道:“饶他奸滑多取巧,今日也要吃军师的闷亏,此计军师你可有把握?这可是咱们大金仅剩的兵力了。”
哈密蚩手捻胡须道:“元帅,兵法有云,实而示之以虚,以我之实,击彼之虚,如破竹压卵。况且此计实中有虚,虚实相映,管叫他首尾不能相顾。”
金兀术点点头:“既然如此,船只也已经齐备,明日咱们就挥大军渡河!”两人在营门前叙话,那自然逃不过暗卫的耳目,将这些情报原样传回大名和南岸。
南岸赵斌大营之中,看着桌案上依次摆开的三份情报,其中第一份是三前暗卫送来一份没头没尾的情报,因此赵斌并没有焚毁而是留了下来。只见上面写到,“河间府金国援兵四十万,分作八队,每队五万军士,分别向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移动,领军将领不明,目的地不明。”
另外两份则是今一前一后相继送来的,前一封写的是,“哈密蚩大帐派将,兵分五路,直取大名,开封,渡口,南京四地”。后一封上写的则是,“暗卫已被哈密蚩察觉,前信真实性待考,似有疑兵之计。”后面这两封情报都是暗卫用红羽信鸽传来。
赵斌看着三份情报,不禁扶额叹息:“这哈密蚩果然是大金第一智者,他竟然真的猜到暗卫的存在,而且他今日这一番操作,我竟然一时间也不知道他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在赵斌发愁之际,大帐门帘一动,一只白羽黑尾信鸽冲入帐中,落在赵斌桌案旁。赵斌不由得面色一凝:“看来暗卫的情报也已经传回家中了,竟然都让老爹动用这白尾传信!”
赵斌急忙伸出手掌,让鸽子落在掌心之上,伸手去解信鸽腿上的蜡环。
赵安因为一直以经商为掩护,因此深知消息传递速度的重要性,由此赵安对于暗卫情报的传递尤为看重,加之暗卫之中本留有江湖散人传授的信鸽驯化和使用方法,赵安又投重金精研选拔,配合其麾下庞大的商业体系,最终形成了现在以客栈、酒肆、茶坊这三者作为据点,以信鸽为主要工具,快马为辅助手赌情报体系。
在这一网络中,赵安根据事态紧急情况,将情报分为五级,一级最低,五级最高。
其中一级为普通情报和具体情报,这一级主要由各据点负责人负责收纳整理,并按时由暗卫骑快马,送回大名府的宅中,这类情报多是些奇闻轶事,又或是之前情报的补充,就像赵斌之前看到关于开封城的情报,就属于这一级别。这些情报主要汇总到暗卫第八队,筛选后汇报给福伯,而福伯再筛选后报给赵安。
至于第二级则是灰羽信鸽,多用于时效性强的普通消息,这些情报大多是卧底潜伏暗卫每日情况的汇报。因为灰羽本身飞行速度和距离都要略差一些,因此这些情报一般都是汇集到各处据点,由据点负责人筛选之后,重要的升级换鸽子,送回大名,不重要的则整理汇总等待快马。这灰羽信鸽,要求较低,多是短途传信,因此一般都是各个据点自己出资购买喂养。
第三级是白羽信鸽,这类信鸽一般是赵安用来和据点之间通讯,鸽子都是在大名府中喂养的,经由赵安遍布下的商队送到各处据点,各处潜伏人员也会根据情况,领取一到两只。这些情报原本会集体回到福伯手中,由福伯依次处理。
因为赵斌如今领兵在外,所以赵安又专门建立了一条白羽信鸽渠道,交给张家兄弟负责。这张叔夜本就是赵安一党,因此家中也养有几只信鸽,有一名暗卫专门饲养,张家兄弟时候贪玩,没少缠着这暗卫,阴差阳错之下,反倒是提前学会这暗卫绝技。因此这次出行,赵安索性就将这支情报线交给这兄弟俩负责,也是对二人能力的一个考验,赵斌每晚桌案之上的情报其实就是这哥俩的手笔。
第四级是红羽信鸽,这一级所用的信鸽其实就是白羽信鸽,只不过羽毛经过朱砂点染,赵安自建立自己的情报网以来,就传下话来:“凡见红羽信鸽,不得拖延,无论时间,即刻呈达收信人面前。”
至于第五级正是赵斌如今手中这只白羽黑尾信鸽,这鸽子饶是赵安倾尽所有,也只养出了四只,赵斌走时随行的暗卫带了两只,一只在大营中喂熟之后,就急急送回大名府,另一只则就留在赵斌身边,今日冲进赵斌大帐的正是之前送回大名府的那只。这四支鸽子自从训练完成之后,赵安就有命令传下:“凡暗卫中人,见此鸽者,当以命保护,却不可经手一羽!”
赵斌将信鸽腿上字条打开,只见赵安写道:“前线情况已知,家中勿念,三地坚如铁桶,金兵五十万齐来,尚有一战之力。然其余几线,情况未知,以为父见,我儿当先与张所通报情况,免得此人大意失守。另外当时刻注意南京情况,要是发生二次城破帝掳之事,则我大宋江山危矣,各地官吏豪强必借此生乱。”
赵斌将四份情报放在面前,一手扶案,一手扶额,不住的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