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冴点头应道:“公子好眼力,正是如此,我这亮银锏得来实在神异,当年家中老父入山打猎,竟然捡的一只死虎归家,回家后自然是将那虎扒皮抽筋,这支亮银锏正是在拆解虎身时发现的,想来应该是哪位高人阴差阳错之下,从谷道将这锏掷入猛虎体内,老虎吃痛之下四处奔逃,最后死在家父面前。后来家里寻了几年,也没见人认领此锏,因此就将此锏交由我使用了。”
冯先在一旁笑道:“乖乖,原以为我这六支火龙箭来的就够神奇了,不曾想哥哥你这亮银锏也有此故事啊!”
高冴笑道:“正是如此,我才对这些异人奇志比较感兴趣,毕竟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此锏颇为神异,我也是想从中找出一二这锏主饶相关讯息。并且我和立下一条誓言,日后我高冴之主必不能惧怕此锏,当时能克此异宝之人方为我高冴之主!”
兰程杰忽地一拍脑袋:“怪不得高兄你要和公子比武呢,你是不是想试试公子能否?”
“对,刚才你不是公子全然不惧你那对怪鞭嘛,我就想试试看公子是不是也不怕我这锏。”
“要我哥哥你这就叫多此一举,公子是何等样人,别区区一柄银锏,你就是一对金锏又能奈公子如何!”
几人边边向大帐走去,而严成方却凑到冯先身边,一把揽过冯先的肩头:“冯将军,你刚还没呢,你这六支火龙箭是怎么得来的啊?”
冯先这被人搂住肩头先是一愣,继而一看是严成方当即笑着讲述起来。
要冯先这人,前三十年的经历也足以算得上是坎坷了,祖上本是河北相州人士,五代时流落奉圣州附近,到了冯先这一代已经算是辽地汉人。冯先这一家能在五代那个乱世从相州一直到奉圣州可见是有些手段的,那一路劈风刀法在江湖上也算是有赫赫威名。
而冯先年轻时正是仗着一手劈风刀,在宋辽边境游历,最东曾去过大辽回跋部的沈州、通州、渌州等地,往北曾到过上京临潢府,往西曾到过大宋兰州,往南则就是河间一带了。也正是在这期间,冯先偶遇了赶往兰州赴任的王舜臣,因此被其教导弓箭,并赠予宝弓,从此谈起这位王将军冯先必以师礼待之。也正是这段游历使得冯先对于北地地形颇为熟悉,因此才能领着人马横行草原,袭击金国后方。
后来宋辽战事起,冯先因为家人都在辽国境内,只得被迫加入辽军,他这六支火龙箭正是在担任辽南京析津府副留守时所得。那日正值冯先值夜领兵寻城,就忽然见到六条火龙在从边飞降而来,绕着析津府城头盘旋不止,最后竟然直直撞入城楼之内。等冯先领着人马赶到时,哪里还见什么火龙腾飞,只有这六支火龙箭插在地上,没入这城楼上得青砖足有半尺深。
随着冯先的讲述,严成方听的是格外认真,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大帐内已经寂静一片,只剩下冯先的话之声,听着冯先讲完高冴就笑道:“冯将军又在讲这赐火龙箭了?你这故事也不嫌烦。自从我认识你以来,就听你念叨,好不容易这几个月不提了,你这遇上严将军怎么又给你这话匣子打开了。”
冯先闻言笑道:“仲元你听腻了,可公子和诸位将军不还没听过嘛,我这讲讲,过过瘾。”
谁知一边的赵斌摆摆手道:“可别,这个锅我可不背,这赐神兵的故事我这一年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张立和张用兄弟对视一眼,具都是捂嘴暗乐,赵斌瞥了一眼二人,笑道:“乐什么乐,这第一个就是你俩讲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好奇,尤其是严成方和高冴,当即拉着张家兄弟又讲了一遍探穴得甲的故事。这边张家兄弟讲完,赵斌看着欲言又止的兰程杰笑道:“志鹏啊,你也别客气了,那风雷双鞭肯定也有一番奇遇吧?左右无事,一道讲来听听。”
有了赵斌这一问,兰程杰算是得着机会了,打开话匣子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这位兰将军本是虞县兰家坡人。从五六岁起就在山上帮家人干活,自幼就力气极大,这力气大干活就多,干活多消耗就大,自然饭量就大,因此想前往闻喜县去裴家村学习求取功名,可到底是年少轻狂,干粮都没带够就上路了。没等到地方那干粮就吃完只能成为乞丐,裴家见其是个乞丐不愿教授被迫在闻喜流浪,后来正好遇上毋丘家招募家丁,兰程杰借此入了毋丘家做个童打杂。
后来被毋丘家主发现其武艺赋,因此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习武足足十三载光阴,这十三年间毋丘家主可谓倾囊相授,不但将家传矛法传给兰程杰,还教他读书写字,兵书战策。这千好万好,唯有一点不好,有道是半大子吃穷老子,这兰程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之食量本就不,因此就算毋丘家主已经命人多备饭食了,可程杰还是吃不饱。
不过好在现在的兰程杰已然算是习武有成,因此隔三岔五就会上山打猎,抓些山猫野兔的打打牙祭。那日兰程杰上山以后,却忽然风雨大作,无奈之下兰程杰只得四处寻找山洞避雨,等兰程杰刚躲进一处山洞中,忽然间边雷声大作,滚滚雷声,道道闪电光似乎要将这边空震碎划裂,伴随着风雷之声,一道炸雷正中兰程杰避雨山洞前的一棵大树。
随着大树被劈,这风雨竟然也渐渐平息哎,仅仅半炷香的功夫,就雨过晴,云开雾散。兰程杰再向那棵被雷劈过的大树看去,就见此时那棵树已然裂为两半,裂缝中央正立着风雷双鞭。非但如此,这裂开两半的树干上,道道焦黑纹路竟然隐约勾勒出一副图谱,似乎是一个人在舞动双鞭。
兰程杰见此也是大喜,快步走上前取了双鞭在手,又对着树干上的图样舞动起来。赵斌听着兰程杰的讲述连连点头:“我你这鞭怎么好像运用并不熟练,原来竟然是这般得来的鞭法,难怪那日你在官道之上用出此鞭竟然险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