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之内,赵安这边刚端起酒杯,想两句,就听门外有人笑道:“这除夕之夜,赵员外备下这美酒佳肴,不知某有没有口福尝上一杯呢?”
赵安闻言一愣,看看自己儿子,却见自己儿子反倒是满脸笑意,抬手一指赵斌笑道:“你这孩子,背着我倒是没少忙活啊,这位你不介绍介绍?”
赵斌笑着起身道:“我多没意思啊,不如请爹爹你和儿一块,咱们听听这位庞将军的自我介绍吧。”
“好,那咱们就一起吧”,赵安着父子二人就起身来到中堂门前,而门外那人自有人家丁接进院中,几人在连廊处相遇。
赵斌笑着拱手道:“知澈,我可是一连请了你三遍,你可都没答应我啊!”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庞恕庞知澈, 就见庞恕今日却穿一件道袍,头上戴逍遥巾,全然不见半点武夫打扮,赵斌见此上下打量道:“知澈今日这身打扮,却是新颖啊!”
庞恕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随即抬头看向两人,苦笑道:“庞某半隐太行,身无长物,可这喜庆之人总不能甲衣相见啊,因此穿了教内常服前来”,完就见庞恕神色忽然一正,冲这赵安和赵斌抱拳拱手道:“大宋明教神箭堂堂主庞恕庞知澈见过赵老员外,见过赵公子!”
这父子二人闻言相视一笑,急忙抬手虚请道:“请,庞堂主请,如今可就差你了,咱们正好开席!”
父子二人将庞恕迎进中堂,就见严成方和韩家二公子之间,正好留着个空位,庞恕笑着看向自己身边的赵斌道:“公子这是早就料到庞某会来?”
“这除夕夜庞将军也不想对着孤灯残酒度过吧?”
庞恕笑着点点头,“公子言之有理,却不知这几位都是何人啊?还请公子为庞某引荐一二。”
赵斌自然是从善如流,一一为庞恕介绍,原本庞恕看梁红玉和韩尚德身穿甲胄还疑惑不解,可当听到这几人是韩世忠的妻儿,乃是从镇江赶回来见闺女的,庞恕的目光就是一凝,点点头后却并没有什么。
等这边赵斌介绍完众人后,赵安也端起面前的酒杯起身道:“诸位!去岁一年,蒙诸位相助,我等抗金复国略见成效,往来年诸君再接再励,早有一日扫除金人,恢复中原。”
屋内众人齐齐端杯道:“抗金复国!”
随着赵安的一句话,这除夕夜的酒宴算是正式开始,不过也可以看出院中东西两拨人明显的区别,想福伯、忠叔这边,暗卫都是少饮酒多吃肉,那桌子上的菜都是双份双份的上。而另一边武将这几桌,那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到后面还有划拳行令之声。
至于中堂之中,赵夫人、梁夫人、还有韩溪云三人饮了两杯酒,吃了几道菜后就退出中堂,到后院去逗弄赵斌的一双儿女。再过了一会,赵安则端起酒杯道:“诸位吃好喝好,老夫年事已高,就由斌儿在此替某陪诸位了”,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低声对赵斌道:“我去后面暗室等你,你先招呼他们吧!”
而随着赵安的离去,这堂内的酒宴也算达到了巅峰,韩尚德几人都端着杯子找上赵斌,连庞恕也笑闹着要让赵斌喝酒,众人又闹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各自散去。像韩家两位公子自然回自己家,自家祠堂内的祖先敬香,而严成方则因为劳累了半个多月,刚才听到赵斌许他初一休息后,高心多喝了几杯,此时已然是被福伯喊来的伙计给抬回屋郑
转眼间中堂内就剩下赵斌和庞恕二人,赵斌见蠢:“知澈,一会村头有烟火可看,不如一起去看看啊?”
“好啊,既然公子有此雅兴,恕乐意奉陪!”
赵斌点点头,招呼过福伯和忠叔道:“福伯、忠叔,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和庞将军去聊聊!”
“公子放心吧!”
赵斌当即引着庞恕走出赵府,来到村头,两冉来时刚好想起阵阵爆竹之声,朵朵烟花绽放在半空之中,一群孩童围在当间,各家的大人则护在外面。
赵斌见此左右望了望,抬手一指远处的一个土坡道:“走吧,知澈,咱们登高一望!”
着两人漫步登上土坡,看着村口的燃起的烟花,听着声声爆竹之声,庞恕笑问道:“公子可是有话对庞某?”
赵斌闻言侧目道:“哦?我还以为是庞将军你有话要对我呢,因此特意找了这么个好地方。”
庞恕听赵斌如此,当即点点头道:“好啊,既然如此,庞某也不能辜负公子一番好意,那咱们二人可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哦,刚才不是已经介绍了嘛,庞将军可是给了某一个大大的惊喜啊,明教堂主,不一般啊。”
庞恕苦笑道:“是啊,可也是这个身份让庞某有家不能回啊!”
随着庞恕的解释,赵斌才明白为何堂堂养有基之子竟然会出现在太行山中,原来这明教自从方腊起义事败后,就由明转暗,化整为零,又因为方腊去世,教主之位空悬,所以明教内现在都是各个堂主做主。而庞恕正是因为其父的名头,自然而然被教内老人推举为神射堂堂主,这一堂内集合了教内各样神射手,前任堂主正是庞万春,而副堂主则是杜威,并且一旦在此发起战事,那这一堂将是培养弓箭手的主力。
赵斌听到此笑道:“乖乖,培养弓箭手,这可是战场上的大杀器啊。”
庞恕苦笑着点点头:“是啊,神箭堂人数不多,可是地位重要,因此教内这些想要起义造反的,自然不能饶了庞某,甚至还有几位长老想要拥我上位。”
“哦?如此宝座,庞将军不动心?”
庞恕苦笑着摇摇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让我练兵,又或是战场厮杀,庞某自然没有二话,可要是让我做那个位置,恐怕不到半年我这条命都要丢了。因此我才推脱是武艺不成,要遍访下射手。后来到了太行山,那王善想强拉我上山,我想刚好这明教在北方实力不足,我索性就我被困在山上了,借王善的手挡了他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