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听着赵斌的解释,发出一声长叹,大手重重的拍在一旁的桌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真让人难受,贤爷你还是直我泼韩五要做什么吧。”
赵斌听着韩世忠的称呼是连连摆手:“我的岳丈啊,如今第一件事就是这称呼问题,如今我可不是出头的时候,咱们日后还是翁婿相称的好。另外的事情就是积蓄实力,岳丈你报个数字出来,回头我就让忠叔将训练新兵所需的银钱送来,岳丈你多多募兵,这用完颜构的钱养的兵不要白不要。”
韩世忠点点头:“世人都士农工商,可偏偏就是这商道最能发财啊,那个,赵忠对吧,回头除了这钱你还要给我送个经商的人才来,老子也要做些买卖,这手里钱也多些,想做什么也都方便些。”
些许事赵忠自然点头应允,赵斌随即转身从背后的皮筒内取出一物,托在手中递到韩世忠面前:“岳父大人,此物请你描下图样来,一旦时机来临,各路人马以此物为凭!”
韩世忠接过赵斌递来的东西,点点头:“放心吧,你们稍坐一会,很快就好。”
韩世忠着取出笔墨纸砚,站在桌案后仔细临摹起来,一旦画错一笔就将那张宣纸送到烛火之前焚化,一连忙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画出一张满意的图样,随后将那物送回赵斌手中,赵斌顺手将东西放回后背的皮筒之郑
韩世忠摆摆手道:“既然大事已然完,你快回去休息吧,待的久了溪云该来埋怨我了。”
赵斌点点头,随即领着赵忠出了书房,而韩世忠则坐在书房内看着手中的图样愣愣出神,最后心的将宣纸叠成一个方块放入怀中,向后堂走去。等韩世忠来到后堂卧房时,韩溪云已然早早离开去寻赵斌了,等韩世忠一进屋就看见自己夫人坐在桌旁,收拾着放有女红工具的筐。
梁红玉一见自己丈夫进屋,当即笑道:“你这个闺女啊,可真像你,一柄大刀舞的是虎虎生风,可起这刺绣女红,却是没怎么上心啊。”
韩世忠闻言迈开大步坐在梁红玉身边,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后道:“如今这个乱世,溪云又久住大名,这功夫越好,咱们越安心,至于刺绣女红嘛,有一两样拿的出手能送给自己夫君表表心意就好了,凭你那好女婿什么锦衣华服是咱闺女穿不上的。”
梁红玉笑道:“是是是,夫君的对,看来那边事情谈的也很顺利?”
韩世忠微微点点头,随即起身开门左右看了看,确定了四下无人二次里紧闭屋门,掏出刚才描下的图样向梁红玉递去:“夫人,这东西你拿好,抽时间找机会做出来,不求多快但务必要精细些,另外就是注意保密!”
梁红玉接过图样微微点头:“夫君你放心吧,这事交在我手里你就放心吧。”
这边韩世忠和梁红玉在交代大事,而那边韩溪云则和赵斌着些儿女情长的事,韩溪云侧坐在赵斌身边,看着那黑金麒麟袍笑道:“自从我认识你以来,除了征战的战甲,就是这黑金麒麟袍了,其他颜色的衣服都没见你怎么穿过。娘亲还催我多练练女红,可我看啊,却是全然用不着。”
赵斌闻言笑着一抖袍服,仔细看着衣服上的图样道:“这第一次用着黑缎绣金麒麟布做衣服还是十二岁那年,周师为我等师兄弟五人选定课业,让我、张显、汤怀、王贵四人回家准备兵器。这兵器准备好了,家里大人自然想着陪上两件好看的新衣,父亲大人就为我做了各色袍服,最后我选定了这黑金麒麟袍。”
韩溪云看着赵斌身上的袍服,奇怪的问道:“凭夫君的家世,恐怕这穿新衣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吧?怎么,怎么会将这纹样穿这么多年?”
赵斌看着袍服笑道:“是啊,区区一件袍服而已,对我来是不新鲜,可是对大哥来就新鲜了啊,那日换了袍服后我忽地想起大哥每日身穿都是已经浆洗的已经发白的旧袍,我索性就从父亲做的那各色袍服中挑了一领月白缎子暗绣鹏鸟的袍服,同时让下人加尺寸多做了几件,准备送给大哥。”
“这是好事一件啊,夫君的家世区区几件袍服而已,这都不上是九牛一毛,只能算是一件比较用心的礼物而已啊。”
赵斌点点头:“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却想漏了张显他们几人,他们几人家底虽然远不及我家,可是穿几件新衣对这几位少爷来也不是难事,这一开始大家都是新袍服还没事,可时间久了他们换别的新衣,大哥依旧穿那月白缎子袍不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后来为了陪大哥,我索性也就不换了,一直穿着黑金麒麟袍,再到后面就养成习惯了,也懒得再去换袍服了。”
韩溪云看着赵斌身上的黑金袍服,轻叹道:“我岳帅如今也是一路主帅,麾下十万大军,虽不锦衣玉食,可这吃穿用度上也自有国家供给,怎么偏偏独穿一色月白袍。你们哥俩这哪是穿衣服啊,这分明是在张扬你们这二十年的至交兄弟之情啊!”
赵斌摇头笑道:“东坡居士昔年有言曰‘心中有佛,所见皆佛’,我和大哥不过是点兄弟之情,可偏偏落在一些心思鬼蜮,眼界狭窄之人眼中,就变了几分味道,也不知这些人平日里都想些什么。”
韩溪云笑着上前赵斌轻揉太阳穴道:“夫君何苦为这些人伤神,这些俗人岂能知你和岳帅少学艺,二十载兄弟之情。”
赵斌听着韩溪云的安慰也是展颜一笑,轻轻拍拍韩溪云的手背,缓缓道:“多谢夫人劝慰,对了,尚德的婚事岳母那边可有中意的?要不要咱们帮忙啊?”
韩溪云听赵斌问起自己哥哥,当即想起这两日母亲念叨韩尚德的模样,不由得捂嘴失笑,不过最后还是叮嘱赵斌,如有合适的姑娘,帮自家兄弟盯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