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赵斌、赵忠主仆二人,夜攀城头进入一座大城之中,随即潜入城中一座府邸的书房之内,正与这书房之主,一位身披征袍的将军相遇。听此人同赵忠的对话,正是当年赵安布下的暗棋之一,不过两边相遇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那样的热烈欢迎,这位反倒是步步提防。
就见这将和赵斌、赵忠客气两句之后,随即单手扶刀柄,将身形一挺,缓步转过身去,背对着主仆二人道:“两位,既然已经见过了,就请先回吧,我这里却是不便久留,免得日后出什么差错。”
赵忠看那将如此,当即紧张的神色一变,一是因为赵忠陪在自家少爷身边多年,唯恐此将所作所为会就此恶了自家少爷,二则也是担心,此人久在军中,如今权势更是不,一旦和家中离心自己主仆二人可就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赵忠想到此上前就欲再劝,同时一只手已经紧紧扣住袖中的判官笔,只要这将稍有异动,此铁笔立时要他毙命。可却被赵斌抬手拦下,“将军难道不知西北将有大战?岂不闻多一个人手多一分力量,怎么就这样拒绝我二人啊?”
那将闻言微微偏头向后看看赵斌,继而正色看向眼前的书架:“自靖康事变,我西军哪一年不和金人大战,西军中多少儿郎都死在乱军之中,这等乱地少爷还是莫要前来送死了,这里比不得黄河岸。”
这话一出赵忠浑身肌肉紧张,差点就要亮笔直刺,可赵斌却从容一笑,“簇不比黄河岸,那将军又怎知我不比当年呢?前日我还同忠叔言讲,待时候到了,我要亲自取那完颜娄室的项上人头,用以祭奠西军诸位豪杰!”
那将背对着赵斌,可明显能看出赵斌这话一出口,此人身形微微一怔,继而摇头轻笑,微微向上一拱手道:“少爷有心了!”随即放下双手,单手扶刀,闭目不语。
一旁赵忠听着两饶对话,却急得左拦也不是,右劝也不对,袖中的铁笔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赵斌见此微微一笑:“忠叔,莫急莫急,要不你出去帮我二人看看,防止隔墙有耳,将军这里一时对我有些误会,我且为解释两句。”
赵忠听闻赵斌此言,不由得长出一口气,那可这是四个字的评语——如蒙大赦,点点头当即倒退着出了书房,随即翻手将房门带好。紧跟着自然是老套路,先亮出双笔在手,后运起身形房前屋后巡视一番,最后依旧是抱着双笔护在门前。
而屋内那将一听赵斌竟然将赵忠劝出书房,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缓步转过身看向身后的赵斌,刚欲开口话却见赵斌探手入怀,取出一物举在手中:“不知将军现在可愿好好同某讲上两句?”
只见赵斌手中所举一物,长约三寸,宽约一寸半,此时在烛火照耀之下,显出道道光芒,正当中三个大字,正是那八贤王世传宝邸之名——南清宫。那将看着赵斌手中的令牌,不由得面容激动,手指微颤,原本清明的双眼此时已然眼眶泛红,再无之前那般淡定从容。一把甩开腰间手刀,紧跟着快走两步来到赵斌面前,双眼直视赵斌手中的令牌,似乎是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可看着看着,这将竟然双膝一软,全然不在乎自己还有甲胄在身,就这样拜倒在地,颤声道:“自父亲大人去后,某便被老爷抚养,后有送至西军之中,从军做起,至今已然二十九载有余。当年离家之时家主曾让我牢记此令,言随我发展,鼎力支持,无论何时不可擅动,唯有再见此令之日,方是某归家之时。”
那将着一个头磕在地上,随即二次抬头看向赵斌,哽咽道:“二十多年来,蒙老爷暗中提携,某才能有今日这般地位,可自靖康事变以来,开封城破二帝被掳,我原以为凭我在西军地位能大有作为,却不想苦苦不见家中来信,再加上数位老将惨死完颜娄室之手,我这里难免心急,唯恐等不来家中大令就已然死在西军之中了。因此,因此刚才才会行事乖张,还请公子恕罪。”
赵斌见此急忙上前搀扶:“将军请起,将军请起,你为此大计在西军之中奋死拼搏,怎么会有罪呢,要有罪也是斌之罪,是斌来迟了”,赵斌完抬手就欲搀起这将,可谁曾想这将却将膀臂一晃,摆脱赵斌的搀扶。
随即二次里一个头磕在地上,紧跟着回身摸过刀柄,微微一拧刀柄末端打开,一枚巧金牌落在手中,只见这牌呈磬形,牌上阳刻符文,两断一连正是个艮卦。紧跟着就见这将把令牌托在手中,向上一举,自己也随即拜倒在地:“离家之时家主所赠令牌在此,还请公子验看!”
赵斌一看这将手中所托金牌,却不急于接过,而是先将南清宫令牌托在左掌之中,探二指同时按向两条蟠龙,只听这令牌中传来一阵机簧之声,紧跟着四方的令牌上下左右竟都露出口。做完这些才抬手从那将手中接过刻有艮卦符文的令牌,手指轻轻拂过卦纹,只见这令牌上立时弹出两个凸齿。
两令对在一处,紧跟着又是一阵机簧之声传来,南清宫令牌周围其余口全都消失不见,至于那将的艮字令牌则稳稳嵌在南清宫令牌的左上角。那将一见两令合二为一,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拜见少主人,自今日起某愿为少爷效死!但有驱使,某刀山火海也敢一赴!”
赵斌见此急忙探臂膀,单臂发力硬生生将面前这将搀起:“好了好了,将军,足足三个头了,够了,切莫再磕了”,那将感受着赵斌手上的巨力,也知自己无力抗衡,只能是老老实实站起身形,而赵斌扶起这将后,则抬手试着掰了掰艮卦令牌,却发现是纹丝未动,再按蟠龙纹,也只能开启其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