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这边引兵向北逃遁,却遇上一道土墙拦路,而土墙之上却是西北大将吴阶,以及麾下整整五百架三弓床弩,以及无数的一枪三剑箭,随着吴阶的一声令下,巨箭离弦而出,直取金军人员最多的地方。
在这三张巨弓发出的巨箭之下,无数金兵金将都在这荒野之上化为亡魂,利箭穿过金饶血肉,只留下一个个大洞在那里不住的喷涌鲜血。五百架弩车每车一次放出便是七支巨箭,三轮箭雨之后,一万余支利箭倾泻在金人阵地之上。
虽因为这金人站的密集,一个人身上可能会被两三支巨箭冲击,可这巨箭透体而过也会一连带走几人,这一增一减之下原本仅剩七万的金军霎时间就减员了一万人。这一万饶死亡可和之前两军冲杀不同,战场冲杀还有个拼杀搏斗的过程,每个士卒都参与其中,对于战友的死去可能会感到难过,可绝谈不上惊恐。
吴阶这箭雨不同啊,第一波箭雨过来时,可能刚才那人还和你话呢,眨眼间却被巨箭透体而过,而之后的箭雨也有金兵试图举兵拨打,可这箭上所携带的巨力,岂是这寻常金兵能挡开的。一时间无力、恐慌、死亡等情绪在金兵之中蔓延开来。
这使得兀术刚刚不顾伤势亲身冲锋带起来的士气,也骤然损失一节,而在箭雨过后,还有吴阶之弟吴璘领着军中其余军卒冲入战场直取兀术前军,就见这吴璘手中一柄大刀,奔着金兵就砍,追上金将就杀,全然不去理会愣在队首的兀术,而这一众宋军也是在吴璘的带领下,只顾同金兵厮杀。
这下金兵的士气算是彻底被瓦解,一个个一时间只剩下哭爹喊娘之声,都已经不上是败退了,俨然有成乱军之像,而土墙之上的吴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下令让床子弩手调高弩床,随即又是一波箭雨冲向金人后军,这样一来金兵队伍彻底乱了起来,饶是兀术在军中举斧高呼也止不住乱象。
正在此时就听得兀术后军之突兀的响起三声号炮,紧跟着一面面旌旗晃动,正当中一面大旗,上书斗大一个曲字,正当中旗脚之下,一员大将威风凛凛,领麾下正在向金军展开屠杀,是的,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来人乃是之前领了赵斌大令的曲端,这曲督了富平城东南方向后,可要比吴阶轻松的多,毕竟赵斌的命令是兀术后军对上自己时,全员杀出就好,在这之前只需要藏好大军就校
因此曲端索性连营寨都没扎,选了一处山谷安顿麾下军卒,紧跟着就是埋锅造饭让众军足吃足喝足休息。曲端麾下原本就是西北之中最精锐的士卒,此时得两了充足的休息,又有合理的战法安排,一个个可谓是精神百倍。如今在曲赌带领之下,那一个个更是奋勇当先,冲到金军身后那是摆刀就砍,挺枪就刺。
金人这边呢,本来就丧胆欲退,曲端这时冲杀出来岂是这些金兵能抵挡的。况且金人如今还没有大将统领,一个个只有逃命之心,全无反抗之意。饶是兀术已然注意到后军的情况,可乱军阻隔也冲不过去,只能是在那里干着急。
这时哈密蚩也挤到兀术身边,一拉兀术道:“四太子,快撤吧,这赵斌是早有准备,现在只有两路夹攻,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可一旦再来一路大军,恐在现当年爱华山之难啊!”
而勿迷西也赶到兀术马旁劝道:“是啊,四太子,咱们快撤吧,宋人有话叫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娄室将军大军还未到,咱们先行败退整军再战不迟。而且,而且泽利太子身受重伤,如果再不处理恐有性命之忧啊!”
金兀术坐在马背上,想了又想,最后一摆手道:“传令众军,速速撤退,各路平章都督自行调动人马,先向东撤,随后转向北方,寻娄室将军者为头功!“
兀术一声令下,当即有人将命令传遍全军,而混乱的金人也总算是有了主心骨了,一个个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倒拽着兵器就向东败去。而左右两路大军也是加紧猛攻,不多时金兵乱军之中,吴璘和曲端就能看见对方了。
此时可谓是大胜之局,吴璘一摆手中大刀砍飞一个金人后,笑问道:“曲将军来的好快啊,我家哥哥那边才一轮箭雨,你就急匆匆杀出,莫不是怕没了金人可杀?”
曲端那边一手大枪,一手腰刀,在金军之中杀的好不快活,一听吴璘这话,手腕一抖当即将枪上串着的一枚金人震落在地,随即笑道:“是啊,原以为这兜金人后路是个难活,可不曾想你哥哥这一阵箭雨可是帮了我大忙,后军立时乱的不像样子,我要是再不出击啊,恐怕这些金狗都要被你哥哥串糖葫芦了!”
吴璘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我哥哥这回可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翻出来了,岂能不多多建功啊!”
“是啊,这一架床弩配三名军士,吴将军凭这一千余人可是杀了上万金兵啊,慈大胜自靖康以来也是少颖,曲端边边在马背上玩了个花活,只见曲端完这句话就单脚离镫,紧跟着这一翻身来到马侧,抬手一刀就将一个跌落在地的金人脑袋砍了下来,随即单脚一点地二次坐回马背之上。
曲端看着自己身前十余步,正在乱军之中厮杀的吴璘,眼珠一转随即继续道:“吴家兄弟,这一战胜的可真是不容易啊,不过看现在这情形,为兄实在是阵阵后怕啊!”
“哦?将军何出此言啊?”
一见吴璘搭话,曲端微微一笑,心,“不怕你不问,你问了就上钩了”,曲端心里想着,手上杀着,嘴上也不慢,当即道:“这次有贤爷坐镇,分兵三路,贤爷又亲身用命,方能初败兀术,让你我二军顺利合围兀术,这要是按照那张浚的计策,咱们前军大营现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