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这边十余万大军,那真可谓是兵精粮足,寨坚弩强,十余万大军就在这里扎下大营,每日里军卒们吃饱了就是训练和修筑正面的寨墙,短短三日时间原本准备用木架安防弩车的寨墙,已然厚的足可跑马,一架架弩车也安然摆放其上,甚至就连射击角度也早早调好,一柄柄巨箭锋刃直指金兵大营之前。
金营那边却与赵斌这边的昂扬士气截然相反,这完颜娄室计划的挺好,想要趁着赵斌那边运粮,出去一战抢些物资回来。
而娄室之所以不怕这时赵斌抛出的诱饵,则是因为他有一招压箱底的绝招,名唤反背狼牙棒。要娄室这一招也真够绝的,像狼牙棒这种兵器,向来讲究个势大力沉,走的都是直来直去的路子。但这完颜娄室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用他那大的都出号的狼牙棒练出一式巧招,单手反背抡棒,而且还专挑那两马一错蹬的时候动手。
昔年两军阵前种师道便是伤在这一招之下,如今与种洌一战也将这种将军砸的是口喷鲜血。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完颜娄室如今已然是五十岁开外,能上马较量已然是分外不宜了,但再用这种全仗单臂力量的招式,那真可谓是尚一千自损八百。
好可怜完颜娄室气冲冲出营,两军阵前赫赫扬威,最后却只抢回来两日粮草还有数顶军帐,但自己却一时半会也动不了手了。这下大金这边算是彻底没领军主帅了,兀术一身是伤,那胳膊上的伤口稍微举举手都往外渗血,至于泽利就更不用了,一个胳膊都没有更别动手了。虽军中也有其他将领,但终究不是主帅,一旦出战与士气无利。
这样一来娄室辛辛苦苦抢回来的粮食,也就给自己换了两养赡时间,也不知是亏还是赚,但是主帅负伤和帐篷分配这两件事,却已然是让金兵大军之中军心涣散。
就这样两边人马在这旷野之上对峙足足三时间,一直到三日之后金兀术身上的伤算是好了五六成,泽利那边虽胳膊长不回来了,但好歹也算是能上马指挥军士了,娄室更是催马舞棒毫无挂碍。
却这兀术升座大帐看着帐内众将,忽然一笑道:“诸位将军,孤王忽地想起南蛮们的一位古人,此时此景和他昔年颇有相似之处啊。”
帐内众将闻言都是一愣,连哈密蚩的双眼都微微眯了起来,而兀术所想之人正是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所行之计正是那破釜沉舟之策。要这四太子真不愧是喜爱大宋文化,对于许多中原人物都了如指掌,如今眼看要和赵斌决战,真让这位四太子憋出一计来。
可兀术这边计策刚一布下,军帐外一名军卒就脚步一转,身形三晃两摇之下就在金营之中消失去了踪迹,当这名军卒在出现之时,已然是在赵斌军中,赵德的身边了。
而赵德在看到手中的情报之后就是摇头一笑,随即回到帐中将字条递到赵斌手中,而此时大帐之内赵斌端坐桌案后,手边立着赵忠,桌案前则是曲端、吴玠、赵哲、刘锡、刘锜、孙渥、种洌、吴璘,何元庆、狄雷等众将相对而坐。
赵斌看着手中的字条当即摇头失笑,“咱们这位四太子啊,那么多计策不学,偏偏学破釜沉舟,诸位既然事情和咱们计划的差不多,那就请诸位依计而校”
诸将闻言相视一笑,随即齐齐起身冲着赵斌拱手道:“我等谨遵贤爷令!”
赵斌也起身拱手道:“诸位将军辛苦了,咱们还是以我大旗为号,可莫要让我苦等啊!”而此时似乎是为了配合赵斌,宝帐之外两营之中的旷野荒郊之上,响起九声号炮,赵斌闻声笑道:“这兀术得了东西还真不省着,那马车上一共九支号炮,竟然一口气都放了。既然如此,诸位,别愣着了!这四太子都列阵了!咱们也出营吧!”
众将闻声齐齐一拱手,随即转身退出宝帐,各自翻身上马催马回到自己军中,各领人马杀出辕门。而赵斌今日自然也要来到两军阵前,不过在走出宝帐之后,临上马前赵斌却凑到吴玠身边道:“吴将军,一会可别手软啊,但也烦请瞄准些啊,我等的性命可都交到你手中了。”
“贤爷放心,某必不负贤爷所停”
有了吴玠大保证,赵斌缓缓点头,随即翻身上马,点手唤来司炮官道:“来啊,咱们也点上九声号炮,不可在兀术面前输了气势!”
司炮官一听赵斌竟然亲自和自己话,一时间激动的不能自抑,这了半才道:“的回贤爷的话,军中号炮充足,诸位将军又分在各门聚集,依下官之见,不如每门响号炮九声,贤爷这边响号炮十二声,才是士气大振啊。”
赵斌闻言点零头,“就按你的办吧。”
司炮官当即快步跑到辕门之前,招呼自己的弟兄们立在辕门两侧,捻过香火头来燃起号炮,紧接着就听得号炮之声此起彼伏,六扇辕门前都响起了九声号炮,众将对视一眼纷纷哈哈哈一笑,紧跟着各催战马冲出大营。
却见这吴璘为一路、赵哲为一路,种洌为一路,刘锡、刘锜兄弟为一路,四路人马统领的都是如今大营之中的骑兵,一个个刀出鞘弓上弦,跃马扬鞭冲出大营,列住阵脚和那对面兀术大军相对而立。
这几人可都是西北大将,哪个手下没有几个将领,此时都是各横兵刃立在队前,那什么叫刀枪剑戟,哪个叫斧钺钩叉,带尖的、带刃的、带峨眉刺的那一个个是威风凌凌,煞气堂堂,手中兵刃更是暗指金兵,一个个眼睛都在瞄着对面的金兵金将,似乎是在挑选对手。
大军之中数面军旗迎风飘扬,被大风吹的是呼呼作响,看的对面兀术都不由得暗挑大指称赞,完颜娄室也出言叹道:“都是西北的老朋友啊,可这士气却比当年强上何止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