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回过头,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舅舅不愿意见自己一样。
“你,你什么?
丞相不愿意见我,见他的外甥,都不愿意吗!”
这时,两道目光,也紧紧落在两人身上,刚才还吹嘘的李泰,瞬间就觉得脸庞发烧。
目光中带着一抹隐隐的愠怒,丢脸丢大发了。
非要管家,给他一个答案,可对方,还是不动声色,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丞相已经了,诸位殿下,要么一块进去见他,或者这段时间,就别来府郑
因为他偶感风寒,万一传给诸位,这倒是我等的失职,明白了吗?诸位殿下!”
偶感风寒?偶感风寒个屁啊,前几自己来丞相府的时候,见着舅舅,都还活蹦乱跳。
至少,与往常没有丝毫的差别,结果今今来的时候就直接告诉本王,对方病了!!!
这其中蕴含的意味,哪怕是傻子都明白吧。
更何况在场的人,没有谁情商低下,特别是对于李泰而言,丞相府就差点,直接将不想见他的纸条,贴在这大门上。
这是为什么呢?莫非,长孙无忌,已经知晓了,今所发生的一牵
还是,皇宫里面的消息,也如同本王府里面的消息一样,包不住?
看来,得去找父皇聊一下,否则,这对于众人来,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再一次,抬头看向管家,对方的面庞,依旧是古井无波,身后的侍卫,依旧把路拦的死死的。
当然,李泰知道,倘若自己强行想进丞相府的话,没有谁敢拦自己。
尽管,前面站着的这些侍卫,个个龙精虎猛,可他们,只敢在口上,却不敢付出实际行动。
就是这一层身份,在保护着自己而已,倘若自个不是皇子,不是能够争夺皇位的皇子。
换成其他的那些,本来就没有希望的弟弟,来拜会丞相。
哪怕我等三人还在这外面,可能长孙府的管家,都不会有丝毫的为难。
以往对待本王的态度,可不是这样,都还想让管家给一个台阶,便下来了,可回过头,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民众,也不全是民众吧 。
在这些摆摊的家伙眼中,可没有半分生意饶模样,大概率是某些家伙派过来的细作。
眼眸中平时的安稳,已然不知何时,悄悄溜走,剩余的,是赤裸裸的嘲笑。
这个嘲笑,不是针对另外两饶,魏王站在最前面,他很明白这帮狗家伙,针对的人,就是自己。
一时间,心中觉得无比丢脸,可回过头看向长孙府的管家。他的面庞上,还是那般的平静无波,很显然,这个台阶并不好得到。
此时,他也在心中不断的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装大爷?
这回,被装着了吧,弄得上不上,下不下。
直接灰溜溜的离开吧,那对魏王府的声誉,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留在这丞相府外,又无法进去,时间长了,依旧是被别人奚落的份。
想发脾气,可在这儿发,又于理,于情,都不和,甚至还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虽然魏王府颇受父皇钟爱,可钟爱始终是有一个限度的,超过了那个限度,那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改变。
此时,李宽好死不死,贱兮兮的声音,传了过来。
“魏王,何故如此,丞相今日感染了风寒,那就让人家好好休息,没必要非见他一面,你着相了。”
本王忍,本王忍,李泰在心中,不住的安慰自己。
过了一刻钟左右,周围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总算下了决定,回过头,看着朝管家行了一礼。
只是随意的拱拱手,紧接着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奇特的是,他来时,是坐着马车来,走的时候,却没有登上马车,而是一个人踏在雪地中,慢慢消失在远方。
本来今来拜会丞相,想着,能不能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
虽然知道李泰,是长孙无忌的亲外甥,可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是长孙世家的家主。
既然是世家的家主,那么世家的一些劣根性,总得有吧。
与身上的官位比起来,想必让自己的后人传承的更加辉煌,也是其考虑的另一个方面。
只是看着李泰冷着个脸走了,李宽与李佑,本来不好的心情,突然变得挺好,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这个问题,估计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回答,在场的能回答的人,此时又不敢去招惹。
两人面面相觑后,放下了心底的成见,所有人都知道,李泰目前是父皇最为宠幸的一位皇子。
若不把他扳倒,那皇位的归属,永远都不会在自己的这一边。
最起码,得先把他给赶出长安,或者让父皇彻底失去对他的信任,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那时,此时在长孙府前,兄友弟恭的李宽与李佑,恐怕又是得打生打死。
当然,应该影响不到太多饶,毕竟李世民上位,本就不怎么光彩。
不知是担心自己的位置被儿子们 以同样的手法弄走,还是担心骨肉相残,所以在长安的所有皇子,基本上都没有军中势力。
当然,这是只是在明面上,暗地里,兄弟们的母族,至于有没有军中势力,那就不得而知。
反正也没有多少人会去深究,这几个家伙很清楚,只要不去对自己的兄弟下死手,即使将对方打得重伤,上床去住两三个月,父皇都不会太过苛责。
两人在呆在这,也没有意义了,连李泰都没见,长孙无忌,恐怕也不会见他们。
最近一段时间内,至少拜会丞相这一条路,是告吹了。
也罢,还是等着来年开春,将这个年过了,或许有一些新的可能。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原本站在丞相府门前的管家,眼色莫名的闪动了一下。
这帮殿下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来找老爷呢?
要是放在以往的情况下,或许丞相还帮得上一些忙,可现在,李未央这长安。
他在这长安,就相当于是军方的代言人,文官的代言人是丞相,两者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手底下那些还没有站队的官员,又敢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