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朝臣,今日应该去上朝了吧?
该怎么处理子嗣,所遗留下来的那些问题……
各种压力纷至沓来,皇帝都不明白该怎么处理。
最终,只能选择暂时的逃避。
可逃避,能解决一切问题吗?很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
而在另一边,马车中的李未央并未昏睡过去。
倒不是他坚强,实则是手上和脚上的疼痛感强烈,加之乐乐就坐在身旁。
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感觉很疼痛,否则,会牵扯到很多人的身上。
而另一旁的李乐,怎么可能看不出丈夫是强忍着疼痛。
可也并未出声干扰,生怕引起殿下,伤感的情绪,那就不好了。
至于疼痛,她相信,曾经上过战场的丈夫,应该扛得住的。
车厢中,一片沉寂。
过了良久,大概两三个时辰吧。
李未央有些虚弱的声音,才响起。
“乐乐,本王其实觉得,尔可以询问一下俺,身上的伤势。”
可李乐却只是咳了咳,望向白色丝绸,又被鲜血所染红。
强行压住心中的悲痛,回过头来,故作无畏。
“殿下扛得住,又何必安慰。
如今离开那座城,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么?
您的伤,妾身刚才,问过江华医师了。
说是没有什么问题,除了右手、右脚之后使用的时候,可能有些不灵便。
可命是保住了,不是吗?”
李未央听了妻子的安慰,也是苦涩的笑了笑。
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他自然明白,这是乐乐在安慰自己。
不过这样,也挺好,不是么。
最起码,没有出现心中曾经思考最差的情况。
至于长安城中的问题,自然有人会去处理。
王忠与独孤凤,两人必然是自己的发声筒。
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还与他两家,有着紧密的关联。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他们都必须去做。
否则,不但在世家之中难以立足,还会将,整个长安扰的纷乱。
三爷爷啊,三爷爷,您还真不客气。
感受着手脚上传来的疼痛,某位殿下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就为了将本殿下搞残废,赔上您的性命,这值吗?
恐怕在你们的眼中看来,是值得吧。
毕竟自己也是皇室中人,自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在后面,跟随的李承乾连同他的一百多侍卫,都有些走得战战兢兢。
生怕周围的娘子军一个心情不好,就扑上来,将自个儿剁成肉碎。
在长安的另一处,离皇宫不远的地方。
有些人在察觉到赤渊王府,今早就离开长安城。
心中也是一阵惘然,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
自然知道,李未央离开长安城,是为了不让皇族互相争斗。
否则,呵呵,当今陛下与大唐皇族,必然去整治。
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对李唐皇室抱有深深的怨怼之心。
有的是从,前朝时遗留下来的顽固力量。
在得知杨梦冉在世,居然瞒着他们,心绪本来就很不好………
有的是,上一次世家之乱中的落败者。
可又不想屈服于皇室,于是,也就采用了一半屈服、一半蛰伏的方式。
有的是前太子的力量,随时盯着皇宫中的那个位置。
至于心中是怎么想的,估计没有谁知道。
一句话总结,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聚在一起。
不过这伙人,要加入他们,还得采取很严厉的措施。
毕竟大家干的都是,诛三族,或者诛九族的买卖。
自然不会,突如其来就加入许多不熟悉的人。
此时,他们所探讨的就是,需不需要在李未央回到娘子关的路上,截杀。
之后,再嫁祸给当今陛下。
只是众人的态度并不统一,一半支持,一半反对。
反对的一半,认为李未央如今受了重创,若再派人去截杀。
那不但不会将所有的事情,嫁祸给李世民。
或许还会暴露,自己等人的这个小团体。
而支持的一半认为,反正李未央手上还有娘子军的军权。
即使他,残废了,又如何?
残废了,照样可以统帅军队,在大唐之外,横征暴敛。
在这个基础上,还不如将他弄死了,之后派些人去。
将军权,利用各种威逼利诱拿过来,只要拿到军权。
就有,与当今陛下谈话的资本。
最起码,不会在下意识的被对方忽略。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大家已经吵了好久。
可,会有结果吗?
不会有,李未央的话题,从之前他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开始。
便成为了禁忌。
正在此时,众人都打算要不用武力,使对方屈服。
却猛然听见外面,有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铠甲碰撞声。
有几人茫然抬头,心想到,自己应该没有安排,甲士来护卫。
正在这时,门却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而领头的,正是长孙信。
当看对上长孙信那双,阴寒的双眼时。
所有人都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完了,彻底完了。
这个组织,始终还是被一网打尽。
很快第三日正午,来自皇宫的一封告示,将本来该平静下来的长安。
搅动得风起云涌,上面说是未央殿下三日前,被这些心中不向着大唐的幕后黑手,截杀。
幸好殿下福寿绵长,所以才保住了性命。
可因为对方,是奔着命去的。
因而在保住性命的份上,并没有将身体给顾好………
此时,一些消息滞后的朝臣,才猛然发觉,李未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长安。
长孙无忌也在第二日早朝时,破天荒的站在太极殿外,没有进去。
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还好现在是早朝时间,还没到。
否则,丞相这个做派,得将许多人吓得痛哭流涕。
不出片刻,一名侍女就笑着到了丞相跟前。
邀请他去,后殿一叙。
长孙无忌不疑有它,跟着侍女的脚步,进入了后殿。
而李世民,早就等在那儿了,在察觉到丞相的脚步声后。
抬起左手,往后挥了挥。
侍女躬身行礼,隐于黑暗之中。
直到此时,丞相才发觉,这侍女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不过现在,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