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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矛盾
    晋阳公主感到晕乎乎的,别人出口成章也就罢了,房遗爱怎么出口成诗啊,一句一句的情诗实在是太惊人了。

    她也明白,这些诗句应该不是房遗爱当场所作,而是之前所想所作,由此可见,房遗爱确实向往那样的生活。

    想想高阳姐姐的性情,她也不得不承认高姐姐确实很张扬骄纵。

    和房遗爱这样心思细腻浪漫深情的人是不相配。

    这一刻,晋阳公主被打动了,她点零头轻声道:“我答应你,不告诉别人。”

    “多谢公主体谅,我感激不尽!”房遗爱深深的施了一礼,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他砸出了这么多诗句,又是扮深情,没有白费功夫,终于打动了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伫立在原处,看着房遗爱逐渐远去,一直消失在转角,这才收回了目光。

    一路往回走,她都在品味着房遗爱所作的诗,每一句都是如茨惊艳,值得细细品味。

    晋阳公主回到了高阁,高阁上正议论纷纷。

    高阳公主气呼呼道:“真是气死我了!”

    “他既然来了诗会,那就好好作诗!”

    “若是作不出诗来,那就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没有文采,不会作诗。”

    “为何胡袄,大放厥词?”

    “这下把青雀哥哥和所有人都得罪了!”

    “简直不知所谓!”

    看到妹妹走了进来,高阳公主道:“让妹妹失望了,房遗爱刚刚来过诗会,不但没有作诗,还大放厥词。”

    “他根本就是个毫无文采又不知礼数的蠢货!”

    晋阳公主听了很想辩解,她并没有感到遗憾。

    因为她听到了房遗爱的诗作,不止听到了房遗爱写边塞的诗,还听到了很多情诗。

    房遗爱所作的每一句诗拿出来,诗会上的那些文人才子拍马难及。

    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房遗爱,都在贬低房遗爱,她差点忍不住将房遗爱所作的诗吟诵出来。

    不过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她已经答应了房遗爱。

    只是,听着这些贬低声,尤其是高阳姐姐的贬低声,她禁不住为房遗爱感到不忿。

    明明是一颗绝世明珠,却偏偏要遮掩自己的光彩。

    晋阳公主轻声道:“也许,他并非没有文采,他只是不想作诗。”

    高阳公主冷哼道:“有文采岂会不作诗?他就是没有文采!没有文采还无理取闹!简直不知所谓!”

    晋阳公主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法为房遗爱辩解,最终只能化作幽幽一声叹息。

    而且,即便他没有文采,他即将成为你的驸马,你不也该帮着他话吗?

    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了皇宫。

    虽房遗爱一心想着退婚,但是父皇都已经下旨赐婚了,要退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停下了脚步,认真道:“姐姐,其实房遗爱人很好的,并不木讷,很有文采,也是一个很深情的人。”

    “姐姐不妨收一收性子,也许他就不会嚷嚷着退婚了。”

    高阳公主抬起头来,目光逼人:“我收一收性子?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性子不好,配不上他?”

    “他不想退婚,我还想退婚呢!”

    晋阳公主真诚道:“姐姐,你相信我,他真的是一个值得你珍惜的人!”

    高阳公主扬了扬下巴:“你觉得那么好,你怎么不去嫁?”

    “你……”晋阳公主面色一红,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刚刚走进两仪殿,李治就迎了上来,看到妹妹一副生气的样子,他禁不住微微一怔,随即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晋阳公主微微摇头:“没生气。”

    李治听了不由挑眉,明明生气了为何没有生气?

    父皇最心疼兕子,皇宫里谁敢招惹她?

    李治心思电转,立即想到了兕子是和高阳一起去了芙蓉园,再想想高阳骄纵的性子,答案已经浮出水面。

    高阳!

    李治目光微寒。

    在他心里姐妹分三种,第一就是相伴长大的同胞妹妹兕子,第二就是同胞的其他姐妹,第三才是不同母的其他姐妹,太多了不相熟。

    将对高阳的不满掩藏在心底,李治笑道:“今芙蓉园诗会有什么好的诗作吗?”

    想到芙蓉园诗会,晋阳公主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微微摇头抿着嘴笑道:“诗会上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诗。”

    诗会上确实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诗,但在诗会之外,她却听到了好几首让亮瞎眼的诗。

    李治却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诗会上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诗,那兕子应该感到失望才是。

    为何兕子的嘴角却带着欣喜的笑容?

    李治疑惑的问道:“房遗爱也没作出什么好诗吗?”

    《将进酒》这首诗横空出世,惊艳了世人,他知道妹妹今之所以去参加芙蓉园诗会,就是冲着房遗爱去的。

    晋阳公主笑道:“他在诗会上没有作诗,反而写诗于国于民无益,还都没去过边塞,写边塞诗贻笑大方。”

    “你是没看到,青雀哥哥脸黑的就跟锅底一般。”

    李治笑道:“看来他其实并没有诗才,《将进酒》这首诗真的是酒后灵光一现。”

    “不过他为了不作诗了这些话,岂不是砸了四哥的场子?”

    “这些话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估计四哥都恨死他了。”

    晋阳公主跺了跺脚,娇声辩解道:“房遗爱才不是没诗才呢,他诗才横溢!”

    李治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就凭《将进酒》吗?那他为何不作诗?”

    当然是因为出口成诗,一脸作了几首传世佳作!

    不过,她已经答应了房遗爱,这些都不能告诉别人。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哪怕是父皇和稚奴哥哥。

    晋阳公主俏脸一红,娇声道:“不理你了,我去沐浴更衣了!”

    罢,晋阳公主蹁跹而去。

    望着妹妹雀跃而又远去的背影,李治愈发的感到疑惑了。

    自和妹妹相伴长大,他对妹妹十分了解,他能确定妹妹的心情很高兴。

    这才是让他最不解的地方,明明刚刚还一副生气的样子。

    怎么转瞬间就又变得高兴起来?

    李治心中一动,唯一的变化就是刚刚提到了房遗爱。

    一时间,他禁不住在心里犯嘀咕,虽吾家有妹初长成,但是,不能吧?

    房遗爱又没作诗。

    而且,房遗爱可是高阳未来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