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民离开之后,晋阳公主立即红着脸跑进了闺房,将诗压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这里是最安全的,不用担心会被父皇和兄长发现。
不过,她的芳心还是如同鹿乱撞一般,好像是有一个了不得秘密一般。
好吧,这确实是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做完这些之后,晋阳公主坐在床上,红着脸还有些不知所措。
“我父皇呢?”
旁边的侍女恭声道:“陛下回了大殿,宣召魏王殿下入宫觐见。”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沉思起来,父皇怎么突然召见青雀哥哥?
肯定是要问诗会的事儿。
房遗爱在诗会上拒绝作诗,青雀哥哥会怎么?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不由起身,有些担忧道:“走,去看看。”
李泰气喘吁吁的走进了两仪殿。
“儿臣拜见父皇!”
见过礼之后,李泰又笑着打了个招呼:“兕子。”
对于晋阳公主也在两仪殿,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毕竟兕子可是备受父皇宠爱的棉袄,而且就是在两仪殿长大的。
他又不是外臣,兕子没有回避也很正常。
晋阳公主福了福身,甜甜笑道:“青雀哥哥。”
因为李泰身体肥胖,一路走来已经累的不轻,李世民先是让内侍搬了把椅子,这才随意的问道:“今的诗会有没有出现什么好的诗作?”
李泰连忙将诗本奉了上去,笑道:“父皇,这就是诗会上的诗作,这次诗会是以塞外为题,有几首诗气势雄浑、慷慨激昂,十分优秀!”
以边塞诗为题?
李世民翻开诗本开始看了起来,虽然有几首诗还算不错,不过并没有让人觉得惊艳的诗作。
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从诗本上找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诗。
诗本上有五十多首诗,由此可见这次诗会的规模不,不过在他看来,这么多诗加在一起都远远比不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句诗。
没发现要找的诗作,李世民有些遗憾,问道:“诗会上所有的诗作都在这儿了?有没有不是边塞为题的诗?”
李泰有些懵:“父皇,所有的诗都在这儿了,诗会是以边塞诗为题,没有其他的诗作。”
随即,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了,父皇似乎兴致不高,对这些诗作有些嫌弃。
李泰连忙道:“父皇,这次诗会举办的不太成功,其实都怪房遗爱!”
李世民摇头道:“朕知道房遗爱没有作诗,不能因为他没有作诗就这样他。”
李泰急声道:“父皇,他不作诗也就罢了,他还在诗会上大放厥词,一点颜面都不给儿臣,将诗会搅和了。”
李世民疑惑的问道:“大放厥词?他都了什么?”
李泰气呼呼道:“他写诗于国于民无益,还众人都没去过边塞,写出诗来只会贻笑大方,将整个诗会的气氛一下子搅和了,打断了大家的灵福”
“还父皇虽然能领兵能治国,却没什么文采。”
李世民听了不由挑眉,房遗爱这子竟然嘲笑朕没有文采?
一直静静听着的晋阳公主笑着插嘴道:“他父皇还有一众文臣猛将并不擅长作诗,却能治国平下,让下百姓收益,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李世民听了不由微微颔首,原来房遗爱是拍朕的马屁啊!
李泰转头看了一眼妹妹,怎么回事?妹妹怎么还帮着房遗爱话?
不过,看着妹妹一脸的真无邪,应该是无意之举吧。
李泰连忙道:“谁父皇不擅长写诗了?父皇和母后的唱和之作文采斐然,房遗爱他根本就是大放厥词!”
“尤其是我们不懂边塞,直接搅和了儿臣的诗会!让儿臣颜面大失!”
“虽我们是没有去过边塞,但是我们大唐军队南征北战打了多少胜仗,我们对这些都耳熟能详,怎么就不知道边塞了?”
晋阳公主笑嘻嘻道:“我觉得他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呀,没有亲眼见过边塞的壮丽,没有亲自感受过边塞的雄浑,没有亲自经历过边塞战争的激昂,怎么能写出好的边塞诗?”
“除非是才中的才,才能通过别饶描述加以想象,写出壮丽的诗篇!”
李泰禁不住再次看向妹妹,怎么回事?
妹妹怎么又帮房遗爱话?
晋阳公主也看向李泰,大眼睛眨啊眨,一脸的无辜。
人家的都是实话嘛!
儿子的面子要给,女儿的面子也不能驳,李世民笑道:“房遗爱的确实耿直了些,不过也没什么,这次诗会举办的不好,改就再举办一次。”
李泰沉声道:“父皇,儿臣觉得高阳妹妹和房遗爱的婚事应当重新考量才是。”
“儿臣听高阳妹妹并不想下嫁房遗爱,房遗爱这厮更是到处嚷嚷着要退婚,完全不顾皇室颜面,简直猖狂至极!”
“今在诗会上,房遗爱也对儿臣十分无礼,若是让他迎娶了高阳妹妹,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所以,儿臣斗胆建言父皇下旨取消这场婚事!”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轻声道:“父皇,女儿觉得青雀哥哥的有道理。”
“房遗爱之所以在诗会上失礼,就是因为他觉得和高阳姐姐性格不合,不想迎娶高阳姐姐。”
“而高阳姐姐也不喜欢房遗爱。俗话,强扭的瓜不甜。”
“就算让他们勉强成亲了,他们也不会幸福的。”
李世民听了不由有些头疼,虽房遗爱和高阳都反对这场婚事,但是他并没有当回事。
他们现在又不相识,更没有相处过,也许成亲之后就会变得如胶似漆。
就像他和观音婢,在成亲之前也不认识,但是成亲之后却一直相亲相爱。
但是,如今不只是高阳和房遗爱反对这门婚事,竟然连最宝贝的女儿和儿子也反对这门婚事,这不禁让他迟疑起来。
不过,旨意已经下了,而且牵涉到房玄龄。
李世民沉吟道:“朕再思量思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