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答应的很痛快,其他人却都懵了。
送几坛千年陈酿入宫?
千年陈酿这么多的吗?
房遗爱又是从哪儿搞来的千年陈酿?
他们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事似乎有蹊跷,千年陈酿好像并不珍贵的样子。
尤其是程咬金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初他那俩儿子可是花了三百两黄金。
一行人走出了两仪门,李靖等人立即向房玄龄道喜。
“恭喜啊,房相。”
“你家二郎出息了,屡立功勋,年纪轻轻就凭自己的本事得了县公的爵位,这可是长安城里的头一份啊!”
房玄龄谦逊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长孙无忌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想向房玄龄道喜,但是场面话总是要的。
长孙无忌笑呵呵道:“贤侄接连制造出了火炮和火枪,屡立功勋,可喜可贺,就连老夫都感到欣喜不已。”
这老银币刚才跳的比谁都急,现在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房遗爱笑容可掬:“长孙大人过誉了,我做的还远远不够,长孙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再接再厉,争取让长孙大人多欣喜几回。”
多欣喜几回?
长孙无忌听了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看到房遗爱那笑容可掬的样子,他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真是让志!
李绩等人站在一旁一个个笑着看乐子,就差没抓着把瓜子。
对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之间的纠葛,他们自然清楚的很,只是房玄龄一直言行方正,不怎么搭理长孙无忌。
倒是没想到房遗爱这子蔫坏,直接将长孙无忌气的够呛。
长孙无忌一甩袖子:“老夫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
看着长孙无忌那大步流星远去的背影,房遗爱顿时觉得心里舒坦的很,气死你这老银币。
只不过房遗爱还是高心太早了,程咬金早就按捺不住了,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问道:“房二郎,你就不想跟老夫千年陈酿的事儿吗?”
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当初房遗爱用烈酒坑了程处默三百两黄金,房玄龄就知道早晚有一会被揭穿开来。
房玄龄有些歉意的解释道:“这事来惭愧,老夫也是后来才知道,那酒并非是千年陈酿,而是犬子自己酿制出来的。”
“这事是犬子的不对,老夫回府就让人将三百两黄金送到你府上。”
程咬金、李绩等人听了不由吃了一惊,他们已经猜到不是千年陈酿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房遗爱酿制出来的!
房遗爱这子竟然还懂得酿酒?
而且还酿制出了这么绝妙的美酒?
其实程咬金最在意的倒不是三百两黄金,而是他儿子被房遗爱坑了这件事。
程咬金不满道:“房遗爱,你子不地道啊,竟然坑我儿子!这要是传出去,老夫颜面何在?”
房遗爱连忙解释道:“程叔父,怎么能叫坑呢?”
“千年陈酿也好,万年陈酿也罢,什么名号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酒的品质!”
“您就那酒是不是下第一美酒吧?”
“您就那酒值不值百两黄金?”
想起那两坛烈酒的美妙滋味,程咬金也不得不点头道:“老夫也承认,那两坛烈酒确实算得上下第一美酒!”
“但是,下第一烈酒也不值百两黄金一坛!更何况那还是你自己酿制出来的!”
房遗爱十分诚恳的解释道:“是我酿制出来的没错,但是酿制的过程十分的繁复艰难,配料也十分的珍稀,每一坛烈酒都得来不易,非常的珍贵。”
房玄龄在旁听的很无语,如果不是知道烈酒是怎么来的,不定他也真的信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感慨,曾经那个憨直的二郎再也回不来了。
程咬金、李绩等人一听立即就信了,那么烈的酒,而且还是下第一美酒,酿制不易十分珍贵倒也正常。
程咬金嚷嚷道:“老夫不管,你必须得给老夫一个法,不然这事没完!”
房遗爱很无语道:“我爹不都将那三百两黄金如数奉还吗?程叔你还想怎样?”
程咬金瞪着眼道:“老夫缺那三百两黄金吗?你必须再赔老夫两坛一模一样的烈酒!不然这事没完!”
图穷匕见,程咬金终于暴露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再听到房玄龄承认那不是千年陈酿而不是房遗爱自己酿制出的美酒,他并没有感到多生气。
相反,他感到心中一喜,那两坛烈酒的美妙滋味一直让他铭记,时不时的回味,时不时的扼腕叹息,千年陈酿虽好却可遇不可求。
没想到那两坛酒并不是千年陈酿。
既然那两坛烈酒是房遗爱酿制出来的,那岂不是还能品尝到烈酒的美妙滋味?
房遗爱听了这才明白,原来程咬金是馋烈酒了!
两坛烈酒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
到底是他坑了卢国公府三百两黄金,是人家占理。
房遗爱一脸为难道:“烈酒实在太难得了,而且我还得送进宫里几坛,只能匀给您一坛。”
其实一坛烈酒就是他的底线,程咬金听了心里一喜,不过面上却连连摇头道:“不行,必须两坛,不然卢国公府的面子往哪儿儿搁?”
“你子若不赔老夫两坛烈酒,老夫以后就去你家蹭吃蹭喝!”
众所周知,程咬金这老东西向来不要脸,是真的能干出跑来蹭吃蹭喝这种事。
其实再给程咬金一坛烈酒还是两坛烈酒,他并不在意,不过表现的越为难越好。
房遗爱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那就匀给您两坛。”
程咬金一听不由心花怒放,喜笑颜开:“这才像样嘛,两坛烈酒,这事就揭过去了!”
什么?脸面?他程咬金什么时候要过脸了?
脸面哪有下第一美酒来的实在。
一时间双方其乐融融,程咬金和房遗爱都觉得自己赚了大便宜。
临分别前,程咬金又叮嘱道:“房家二子,老夫要的是和之前那两坛烈酒一模一样的美酒,你可别糊弄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