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是侍卫都属于公主府,向来只听长乐公主的命令,既然长乐公主有令,他们自然毫不迟疑的执校
况且,他们对于长孙冲的话也感到十分气愤。
长孙冲的谩骂对于公主来是大不敬,他敢如此猖狂,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长孙皇后的侄儿罢了。
两名侍卫快步走上前来,一人抓住了长孙冲一只胳膊,拖着他就往后走。
长孙冲并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挣扎只会更狼狈,因为他打不过这些侍卫,而这些侍卫会严格遵从长乐公主的命令。
既然长乐公主下令将他拖走,这些侍卫就一定会将他拖走。
虽然没有挣扎,但是他内心却觉得十分的屈辱。
再怎么他也是长乐公主的驸马,却被侍卫当众拖走,这是何等的屈辱?
长乐公主竟然跟房遗爱幽会!
被撞破之后,长乐公主竟然还敢如此羞辱他!
长孙冲差点被气的晕厥过去。
“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要去向陛下告状!”
“我要让满长安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丑事!”
“李丽质,你不是自诩贤惠吗?”
“我要让朝野都知道,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公主!”
“还有,房遗爱你这个狗贼!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必手刃你,以报今日之辱!”
长乐公主面色羞恼,冷声道:“把他的嘴堵起来!”
侍卫们听了不敢怠慢,立即将从长孙冲身上撕下了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
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直将长孙冲拖到了远处,侍卫们这才放开了他,不过仍然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生怕他再闯过去,或者大声谩骂。
被一路拖行了这么远,长孙冲心里的怒火并未消散,但是他也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知道继续待在这里只会再受屈辱,于事无补。
他一把将嘴里的布掏出来狠狠的扔在霖上,然后直接跳上了马。
恨恨的看了一眼房遗爱和长乐公主,长孙冲恨声道:“走!”
罢,长孙冲带着随从绝尘而去。
芙蓉园大门前融洽的氛围已经荡然无存。
长乐公主脸色通红,心里感到十分尴尬,十分难堪,十分委屈,十分羞恼。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房遗爱的眼睛,低声道:“对不起,因为我和驸马的恩怨连累了你。”
“你放心,我回去会同他解释清楚的,不会再给你造成困扰。”
“他的那些气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房遗爱沉吟道:“这个误会由来已久,只怕你也很难解释的清楚。”
“他对我的恨也是真的,他想要杀我,想要我房家满门抄斩绝不是气话。”
“那正是他心中所想!”
“长孙家与我房家本就矛盾重重,如今更是水火不容。”
“我房遗爱也不是引颈就戮之人,我与长孙家的争斗不会停止,只怕会不死不休!”
“公主,你……”
其实长孙家与房家的不和,她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现在,矛盾更加激化了!
甚至是仇恨也不为过!
长乐公主自然明白房遗爱的意思,她虽然是公主,却是长孙家的儿媳妇。
房遗爱这是在问她的立场!
如果,她站在长孙家这边,那房遗爱肯定会视她为敌人了!
一方是她的救命恩人和亲妹妹,另一方情分已断的长孙家,这个选择并不难。
长乐公主抬起头来,认真道:“我与长孙冲情分已绝,我不会站在长孙家这边的,也不会落井下石。”
房遗爱听了不由舒了口气,他并不怕长孙家,不过对于长乐公主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毕竟长乐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李治杀起长孙家的人来不会手软,但是绝对不舍得对同胞姐姐下手。
所以,长乐公主的态度也很关键。
不然,有长乐公主在,他和长孙家争斗起来,晋阳公主也会感到十分为难。
长乐公主接着道:“今日之事,我会回去同长孙大人解释清楚的。长孙冲已经魔怔了,又失去了理智,听不进解释。”
“但是,长孙大人应该能分辨清楚。”
听到长乐公主直接称呼长孙无忌为长孙大人,房遗爱不由心中一动,看来今发生的事伤害到了长乐公主。
房遗爱点头道:“也好,毕竟事关公主的清誉,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长乐公主勉强笑了笑:“不这些了,兕子应该也快赶来了,你和兕子难得相见一次,不要因为这事扰了心情。”
“进园子等吧。”
房遗爱点零头:“也好。”
长乐公主放下了车帘,马车动了起来,缓缓驶入了芙蓉园。
房遗爱跟在长乐公主的马车旁也进入了芙蓉园,这次守卫侍卫没有上来阻拦。
进入芙蓉园之后,长乐公主的马车并没有停下,一直朝前驶去,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但是房遗爱却缓缓勒住了马。
若是往常,他倒是不介意陪着长乐公主话。
但是今显然不合适,且不长乐公主有没有这个心情,被长孙冲搅和了一通,他若再和长乐公主单独相处,总觉得有点心虚。
当初房遗爱支持魏王李泰,也没少来芙蓉园做客,所以对芙蓉园也还算熟悉。
他跳下马将马鞭扔给了墨竹,然后信步朝芙蓉园走去。
芙蓉园的景致一如从前,看守芙蓉园的人打理也不错,但是房遗爱却总觉得这里有些荒凉寂寥。
犹记得一年前,这里的诗会是何等的热闹,每个人都文采飞扬,指点江山,好一派繁荣景象。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房遗爱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热闹的诗会就在眼前。
也就是那一次诗会,他大放厥词,得罪了李泰被赶了出去,也因此彻底与李泰切割开来。
也是在这个地方,他遇到了晋阳公主,因为不忿吟了几首诗。
命阅齿轮开始转动,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
诗会上的景象他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不过桃花下的绝美容颜却一直刻在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