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能够流传那么多年而经久不衰,甚至备受海内外的追捧,毫无疑问是好东西,只是现在这样烹茶的方式太糟蹋茶了。
房遗爱笑道:“我倒是知道别的制茶之法,能够有效的去除茶的苦涩,只保留茶的清香。”
“只不过关中并没有茶园,需要从江南购买新鲜的茶叶,好在现在有了蒸汽船。”
“等明年春天,我派人下江南采买一些新鲜的茶叶,制出茶来请你们品鉴一下。”
听房遗爱这么一说,长乐公主心里充满了期待,笑道:“不用你采买,我在江南有两座茶园,到等春天的时候我让人采摘最好的茶叶送来长安。”
因为觉得烹茶越来越盛行,所以她才一时兴起派人去江南买了两座茶园,原本只是无心之举,现在她觉得自己买对了。
一河道上非常的繁忙,一艘艘蒸汽船进入了十里漕场。
金胜曼站在蒸汽船上看到这繁忙的一幕依然感到难以置信。
其实她在途经洛阳的时候就已经被震惊过一次了,运河上的繁忙,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来到大唐之前,她很难想象一条河道竟然能繁忙到这种地步!
不止如此,她还亲眼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洛阳城。
洛阳城天下闻名,仅次于长安城,她听过很多描述,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但是当真正见到洛阳城的时候,她才发现所有描述的语言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是在洛阳城停留了一天,结果她竟然都没弄清楚洛阳城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繁华。
如此一来,她对长安就愈发的期待了起来。
在前往大唐的路上,她一直不明白负责护送使团的那位孙校尉为何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他们新罗人就像是看一群土包子。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这个新罗公主真的就像是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土包子。
这对于一向骄傲的她来说大受打击,同时又有些兴奋,这一路上她发现大唐有很多地方比新罗发达,也许她能将发达的技术和璀璨的文化带回新罗。
蒸汽船缓缓靠在了码头上,长安终于到了!
看着码头上摩肩擦踵的景象,金胜曼他们反倒是感到十分惊喜。
河道边,房遗爱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码头上的停船,笑道:“应该是到了。”
长乐公主听了心里感到一阵不舍,这样坐在一起说说话对她而言已经是十分幸福的光景。
长乐公主犹豫了片刻,问道:“我们要不要进入十里漕场迎接?”
码头上非常的繁忙,若是长乐公主的仪驾进入势必要清道,没必要如此麻烦,房遗爱依然安坐,笑道:“还是在此等候吧,陈少卿会引导他们出来。”
金胜曼等人走下了蒸汽船,早就等候已久的鸿胪寺少卿陈庆立即迎了上去。
“可是新罗使团?本官鸿胪寺少卿陈庆,特来迎接贵使。”
金胜曼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越众而出,脸上挂着微笑,问道:“陈大人是鸿胪寺少卿?有劳大人了!”
陈少卿知道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公主了,笑着解释道:“本官只是来打前站,陛下还派了嫡长公主殿下还有鸿胪寺卿、晋国公前来迎接,就在码头外。”
虽说大唐国力强盛,但是在礼仪方面却从不让人诟病。
这位公主虽然是一国储君,但新罗毕竟是小国,能出动长乐公主和国公前来迎接,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一开始金胜曼听了还以为自己受了轻慢,听到有大唐公主和国公前来迎接,心里顿时熨帖了不少,笑问道:“鸿胪寺卿是晋国公?看来是我孤陋寡闻,倒是没听闻过大唐朝中竟然还有一位晋国公。”
陈少卿笑着解释道:“公主不知道也正常,我们房大人是因为在东征中立下大功才刚刚晋封国公。”
东征立下大功,房大人?
金胜曼听了脑海中立即闪过了一个名字,问道:“这位晋国公莫非是宰相公子、火器营中郎将房将军?”
陈少卿笑着点头道:“正是,我们大人已经晋封国公,荣升为鸿胪寺卿了。”
想想火器营在东征中立下的功劳,房遗爱晋封国公并不让人感到意外,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房遗爱竟然做了鸿胪寺卿,这倒是有点惊喜。
因为王姐还让她给房遗爱送重礼,试图结交房遗爱,房遗爱做了鸿胪寺卿就方便多了。
金胜曼笑道:“房大人与我们新罗还真是有缘!”
见马车也从蒸汽船上下来了,金胜曼扶着侍女袅袅上了马车。
陈少卿感到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明白房遗爱和新罗有什么缘分。
使团艰难的从码头中挤了出来,路上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
不过金胜曼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房遗爱还有他身边的长乐公主。
因为房遗爱和长乐公主所在的位置风景绝佳,而且身边全是精锐的侍卫。
房遗爱虎背熊腰看起来十分威猛,却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一眼望去便觉得气度不凡。
不用旁人介绍,金胜曼就知道那人一定就是房遗爱。
不过,最吸引金胜曼的却是房遗爱身边的丽人。
一眼望去,金胜曼竟然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在新罗,她是公主,是储君,是新罗第一美人,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来长安的路上,她见识到了大唐的广袤和强大,她心里唯一骄傲就是她是天下最美的公主。
但是此时此刻,她心中却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位大唐公主太美了!
不但长的美,还有那通体的雍容华贵的气质是她怎么也比不上的。
还有这位大唐公主的打扮,没有佩戴过多的首饰,但是每一处装扮却又精致的让人叹为观止,华而不俗,美不胜收。
相比之下,她身上佩戴了这么多珍贵的首饰却显得落了俗套。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无论她的首饰还是衣裙都远不及大唐公主的首饰和衣裙精美。
真是由内而外,由上到下全都被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