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里并不算热闹,除了皇帝就只有太子李治和长乐公主在,不热闹却更温馨,对于晋阳公主来说这才是更亲近的家人。
走进两仪殿,房遗爱拱手道:“臣拜见陛下。”
然后又转头拱手道:“太子殿下,公主。”
不过,李世民并没有搭理房遗爱,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晋阳公主身上,上下打量着。
房遗爱见状简直汗颜,皇帝上下打量个什么劲儿,公主还能缺胳膊少腿不成?
晋阳公主就没房遗爱那么拘谨了,直接跑到了皇帝身边,扯着父皇的衣袖,娇笑道:“父皇,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长乐公主美目流转,一会儿看看房遗爱,一会儿看看妹妹,笑道:“能不想吗?父皇这两天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担心你有没有受委屈。”
李世民听了不由嗤笑道:“胡扯,朕这两天吃的香,睡的也香。”
晋阳公主娇笑不已,她才不信呢。
“父皇,您就放心吧。”
“遗爱对我很好,婆母对我很亲近,大嫂人也厚道,亲戚们也都亲善,我好着呢。”
见女儿的气色很好,幸福、高兴的样子溢于言表,李世民终于放心了,满意的点头:“那就好。”
李世民再看向房遗爱的目光中也流露着满意,笑道:“坐吧。”
年纪轻轻的房遗爱也在御前混到了座位,不过靠的并不是自己的功劳,而是靠的裙带关系。
李治也笑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兕子的脸色可比大婚前要好多了,更美丽了。”
长乐公主有些羡慕的笑道:“确实更美丽了。”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妹妹竟然就有了不小的改变,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了,这让她颇为吃惊,她当初大婚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蜕变。
晋阳公主娇笑道:“我本来就很美丽嘛!”
李治笑道:“这说明新婚日子过的开心,可见遗爱是真心疼爱兕子。”
晋阳公主有些娇羞道:“是很开心,不过还是很想念父皇,很想念宫里的生活,才过了两三天再入宫竟然就觉得陌生起来。”
听到宝贝女儿说想念自己,李世民非常的开心,笑呵呵道:“朕已经嘱咐过了,侧殿一直留着不动,若你什么时候在外面住的不开心了,就回宫来住些日子。”
这话若是传到外面,只怕又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晋阳公主都大婚了,在宫里的寝殿竟然还保留着。
这样的殊荣绝对是头一份,更何况晋阳公主的寝殿还是两仪殿侧殿,尤为不同。
不过,晋阳公主听了倒是没多大感觉,倒不是她不想回来住,在两仪殿侧殿住了这么多年,她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
问题是,两仪殿侧殿只有她能住,房遗爱不能住。
所以,对于父皇的好意她就只能敬谢不敏了。
不过,也不好拂了父皇的好意,晋阳公主甜甜的笑道:“谢谢父皇!”
说了一会话儿,就有朝臣觐见。
明君嘛,总是要日理万机的,房遗爱和长乐公主、晋阳公主就离开了正殿,去了两仪殿侧殿。
两仪殿侧殿是晋阳公主的闺房,房遗爱对此还是很好奇的。
在晋阳公主病重的时候,他曾经来过,用青霉药救了晋阳公主一命。
不过,那时候晋阳公主病重,加上皇帝也在,房遗爱并没有多打量,更不敢放肆。
如今再来到晋阳公主的闺房,他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了。
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姐妹俩说着话,房遗爱则背着手东瞅瞅西看看。
晋阳公主大婚带走了一些常用的小物件,大部分都留了下来,根本就没有动过,还跟之前一样。
到底是两仪殿,虽然只是侧殿也比公主府的寝殿更奢华。
仔细看了一通,房遗爱就发现这里的布置其实和他跟晋阳公主的新房有些相似,不过这也不算让他意外,毕竟都是晋阳公主布置的。
逛了一圈之后,房遗爱就百无聊赖的直接躺在了床上,仿佛在自己家一样。
晋阳公主回过头来看到躺在了床上的房遗爱,不由哭笑不得道:“姐姐在这儿呢,你也不注意一点儿。”
若是在长乐公主告白之前,房遗爱当然不会如此随意,不过现在嘛,他当然随意的很。
“累了,歇一歇。”房遗爱随口道。
其实他也不觉得累,不过她们姐妹俩窃窃私语说着私密话儿,他也插不上嘴,还不如躺下养精蓄锐。
晋阳公主听了很无语,晚上你倒是生龙活虎的,好似有使不完的劲儿永远都不会累,结果白天你倒是觉得累。
相反,她晚上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但是一觉醒来却又觉得精神焕发,真是奇怪。
长乐公主笑道:“又不是有外人在,既然他累了,就让他休息吧,我还能怪他失礼不成?”
其实晋阳公主也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叫房遗爱起来的意思,转头吩咐道:“去给驸马捶捶腿。”
紫英听了小脸顿时红了,不过却没有迟疑,因为这算是她的分内之事。
虽然她是公主的侍女,但是驸马爷同样也是她的男主人,服侍男主人自然也是她的分内之事。
其实,这全看公主的心意。
若是公主和驸马爷不睦,那她毫无疑问会偏向于公主。若是公主和驸马伉俪情深,那她对驸马就必须恭敬。
紫英走过来先是给房遗爱塞了个靠枕,然后就跪坐在了床上,开始给房遗爱捶腿。
早先在国公府的时候,房遗爱的丫鬟就经常给他捶腿按摩,所以他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抬眼就能看到两位公主一颦一笑都赏心悦目晏,还有美貌的侍女在旁捶腿,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换。
中午,皇帝在正殿设宴,太子李治作陪,除了房遗爱和晋阳公主就只有长乐公主,这算是一次小规模的家宴。
气氛非常的融洽,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就不说了,太子李治和房遗爱也关系亲厚,就连皇帝也很和颜悦色。
在皇帝心中,他这个驸马终究与别的驸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