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说的时候,房夫人还有些自豪,此刻也有些发愁,道:“晋阳公主如此聪慧,长乐公主对二郎的私情又能隐藏多久?”
房遗直听了不由微微一怔,不由想起了自己。
他偶尔摸个丫鬟,他自认为做的很隐秘,但还是很快就被杜氏发现了,女人的预感真的太准了,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引起她的怀疑,偏偏她怀疑的还很准。
那么,晋阳公主呢?
晋阳公主与长乐公主朝夕相处,长乐公主也时常见到房遗爱,就算长乐公主将隐藏的很好,他不信长乐公主一丝一毫的神情都没有流露出来。
房遗直反问道:“爹,娘,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晋阳公主已经察觉了?”
房玄龄夫妇听了不由愣住了。
房遗直接着道:“爹娘,你们也都说了晋阳公主很聪慧。长乐公主既然钟情于二郎,长乐公主不可能隐瞒的那么好,一点都不流露出来吧?”
“别的不说,连忙咱们都产生了怀疑,她们相处的又多,难道晋阳公主就一点都不怀疑?”
房夫人沉吟道:“大郎说的也是,晋阳公主确实有可能已经察觉了。”
房玄龄迟疑道:“这,这,若是晋阳公主已经察觉了,那她……”
房夫人回忆道:“今天长乐公主本要入宫去见驾,在两仪殿前遇到了二郎和晋阳公主,然后姐妹俩就相约来到了咱家。”
房玄龄还是第一次知道的这么清楚,思索道:“也就说长乐公主没有见驾就直接来了咱们家,那么极有可能是晋阳公主主动相邀。”
说罢,房玄龄问道:“夫人,你感觉晋阳公主和长乐公主相处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
房夫人摇头道:“没有,她们姐妹亲密的很。”
房玄龄喃喃道:“难道说,晋阳公主并不介意?”
房遗直点头道:“爹,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姐妹花这种事虽然不是很常见,但也不算罕见。
春秋战国时候,诸侯女姐妹一起嫁更是常有的事。
虽然以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听着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觉得也没有可能。
正如母亲所说,不然为何长乐公主和离之后不愿选驸马?
一时间,房玄龄心情也有些复杂,连忙叮嘱道:“这件事不能传扬出去,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连你媳妇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房遗直连连点头道:“这件事很重要,我明白,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房玄龄接着吩咐道:“晋阳公主到底知不知情还未可知,你也劝一劝遗爱,此事还需谨慎,千万不可莽撞行事!”
现在房家蒸蒸日上,房遗爱深得皇帝的器重,儿媳晋阳公主又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与太子李治更是兄妹情深。
只要保持这样的状况,房家的富贵就延绵不绝。
所以,只要不犯错就可以,而多做改变了现状就有可能犯错。
房遗直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道:“是,孩儿一定会规劝二郎的,爹,您也别忧心,好好将养身体才是。”
回到自己的院落,房遗直依然处在震惊之中,虽然早就知道二弟不凡,这一次他还是被房遗爱震惊了。
那可是长乐公主啊,身份何等的尊贵就不说了,单论美貌也是长安城数得着的!
如此高贵,如此美貌的长乐公主竟然钟情于房遗爱!
他不由想起了当初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和离的时候,他还开玩笑似的问过房遗爱这事是不是跟他有关。
当初房遗爱信誓旦旦的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想来,长乐公主和离肯定是和房遗爱有关系!
这都过去多久了,这小子藏的可真够深的。
进了房间,房遗直心不在焉的躺在了软榻上。
杜氏关切的小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房遗直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杜氏听了感到很无语,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是没事吗?
杜氏追问道:“是爹的病情出现了反复吗?还是别的事?你倒是说啊,不然我该多么担心啊。”
房遗直笑道:“爹的病情没有反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今天二郎不是上朝去了吗,回来说了些朝中的事。”
“父亲就是操不完的心,他应该少思少虑,多休养身体才是。”
原来如此,杜氏笑道:“爹做了十多年宰相,突然闲下来肯定觉得难受,你慢慢劝着便是。”
房遗直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若是晋阳公主真的能接受长乐公主也钟情于房遗爱,那父亲倒是可以放心的致仕了。
两个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太子亲近的姐妹都站在房家这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说晋阳公主也劝着房遗爱时不时的请假,但是他才刚上朝一天,当然不能请假。
朝会如常进行,散了朝之后,房遗爱返回鸿胪寺。
刚刚坐下呢,然后就见到小厮进来禀报。
“国公,大公子来了。”
刚刚禀报完,房遗直就跟着走进来。
房遗爱诧异的问道:“大哥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
虽然过去了一夜,但是房遗直依然感到激动不已,一大早就按捺不住跑来了鸿胪寺。
房遗直摆了摆手道:“没出什么事,家里好着呢,我走的时候爹正在晒太阳呢。”
这么一大早跑了衙门来堵他,没有事才怪呢!
房遗爱摆了摆手让墨竹退了下去,然后亲自给房遗直斟了一杯茶。
“那是怎么了?跟大嫂吵架了?还是缺钱?”
房遗直无语道:“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房遗爱笑道:“到底是什么好事,你倒是说啊。”
房遗直也顾不上喝茶,朝前倾着身子小声道:“我昨天听爹和娘会说了你和长乐公主的事。”
房遗爱听了不由抚额:“爹娘这也太大嘴巴了,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房遗直没好气道:“你怎么能这么说爹和娘?我可是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