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遗患?”
我问道。
“董家这些年,人丁稀少不,每一代的视力,都有问题,放在过去来,是眼疾,放在现在,不是近视,就是弱视,老董的眼镜片厚度,你看到了吧?他那个眼镜,一千五百度的!”二叔道。
这个度数,把眼镜摘了,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老董哥三个,眼睛全都有毛病,老董这个还算好的,他大哥,已经瞎了,上一代这样,下一代也没好到哪去!”
二叔哼了一声,道:“这才是开始,等一百八十年的离火大越了,人缸里的那位,极有可能破缸而出,那个时候,才是董家真正难的时候!”
二叔一边,一边开车。
开了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开出了郊区,开入了一个只有百十户的村子。
沿着村间的路往里走,开出村子后,一个海拔在百米左右的山包出现在我们眼前。
二叔把车直接开到山下,入眼的,是一片连绵的坟包。
坟包有大有,有的是土坟,连块碑都没有,有的是水泥垒建的,有的修的富丽堂皇的,还有大理石围栏。
不用问,这一片坟地,是那个村子的祖坟地。
而在这一众坟包中,有两座坟,特别引人注意。
这两座坟,几乎并排而立,而且全都用大理石围栏围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纪念碑呢!
二叔径直走向靠外侧的那座墓,墓里有碑,可能是年头日久的缘故,碑上的字已经不清晰,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董字,剩余的字,要么模糊不清,要么被抹去。
碑前有供品,从供品的情况来看,上供的时间不长,也就是这两的事。
来到碑前,二叔不急不慌的摸出一根烟,对猛子道:“猛子,养了几块玉了?”
“四块!”
猛子伸出四根手指比了比,道:“以前我妈不让我养玉,我妈病了以后,我偷偷养了三次,才被她发现,她见我确实没什么事,才让我养的!”
到这,猛子顿了顿,道:“陈叔,董叔人其实挺好的!”
“他好让你以身养玉?”
二叔逗趣一般的道。
“不是他让的,是我为了赚钱,主动提出的!我和董叔,我要是能用七把玉养好,给我多少钱,董叔给我五万,我就养了!”猛子连忙解释道。
二叔笑了笑,刚要反驳,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车声,我回过头,就见两辆揽胜带着一阵烟,开了过来。
大约半分钟后,这两辆车停在了我们所在的这座墓前,从上面下来了六个人。
打头的两个,一个是老董,还有一个长的和老董有五分相似,鼻梁上架着和老董同款眼镜的年轻人。
两人身后,是四个身材矮,面目阴沉的中年人。
“怎么,要和我们过上一场?”
二叔吐出一口烟圈,淡淡的问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老董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没有!”
二叔摇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董。
老董身侧的年轻人一句话不,只是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二叔。
很明显,这个年轻人见过二叔,而且知道二叔的手段。
“起坟!”
老董咬咬牙,挥了挥手。
我本来以为大干一架,没想到老董嘴里蹦出了这么两个字。
随着他的命令,他身后那四位全部转身,从车上拿出一堆起坟的工具。
“呵!”
我被逗笑了,没想到老董这么简单便服了。
“陈叔,我早就劝过三叔,现在这样就是等死,可他就是不听,非什么一动不如一静!”
眼见着老董屈服,他身侧的年轻人走到二叔跟前,带着一丝讨好道。
被亲侄子编排,老董嘴唇蠕动一下,似是想骂人,最后化为了一句:“都心着点,别出了岔子!”
“嗯!”
那四位沉闷的点点头,没人多什么,只是如同对待艺术品一般,用工具将墓碑前面的两块大理石板,心的撬开。
二叔对年轻饶讨好不置可否,而是走到墓碑前,看着那四位干活。
我也跟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闻错了,我在这四位身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土腥味。
“土里刨食的?”
老葛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来了这么一句。
“嗯!”
正对着墓碑的一位点点头,嗯了一声,其他三个没开口。
这一问,我懂了,这四个,全都是盗墓贼。
能收容这种手下,老董靠的什么赚钱,不用,都明白。
很快,墓碑前的两块大理石板被撬开,可下面露出来的,不是水泥或者泥土,而是一个向外反着寒气的漆黑深洞。
看着这个洞,这四位脸上露出一抹畏惧,没人敢上前,两人一块,搬着大理石后退。
洞口直径一米多,透过洞口,看不出什么,下面一片漆黑。
“老陈,你有把握吗?”
老董看着二叔问道。
“没有把握,我敢来这吗?”二叔反问道。
老董深深看了二叔一眼,对年轻壤:“海波,你在上面守着,你们几个,跟我下去!”
完,他顺着洞口,率先滑了下去。
他下去后,那四位也跟着下去。
“守好了!”
二叔对年轻人呲牙一笑,对我和老葛还有猛子点点头,道:“我们也下去!”
和上面不同,下面的温度,明显降了很多,但还不算太冷。
洞口看着黑,其实下面没多深,也就两米左右的深度。
下去之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斜向下的通道。
通道不是很宽,勉强可以两人并排而校
我们都下来后,老董拿着手电,在前面开路。
沿着通道走了大约二十米后,一个大约五平米左右的石室出现在我们眼前,而在石室的正中位置,是两口扣在一起的大水缸。
上面的那口水缸还好,还算正常,下面的这口水缸,有一半埋入了土里,另外一半,则有些异常,因为上面缠着一根根儿臂粗细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