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吹笛人终于出现了!楚十三和旁边不远的萧无痕对视了一眼。
立刻飞快的朝阁楼那边跑去,这一刻他们已经等得太久,这个吹笛人就是当下他们破案唯一的线索。
他们的速度很快,从听到笛声到登临阁楼顶层,最多不超过三分钟。
然而等他们到达的时候,笛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吹笛的人也不见了。
这一切仿佛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笛声消失,人也消失。
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因为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明明在进门前的那一瞬间,笛声似乎都还在,但是进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个空阁。
吹笛人显然不可能逃走,因为全下都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身法。
十多丈高的阁楼,即便有绝世轻功,想要直接跳下去,也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不被下面的人发现,因为他们早就在这周围安排了几十名红衣卫。
即便是一只鸟飞过,也能发现蛛丝马迹。
难道是遇到鬼了?
一想到这里,高阁上突的吹来一阵风,掠过两饶衣襟,让他们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绝对是他们这一辈子,遇到过的最诡异的一件事。
“不好啦!来人啊!十七皇子出事啦!”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糟糕!难道是调虎离山?这也没有道理啊,今日碧玉楼内高手如云,调走他们二人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这个吹笛人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二人已经在调查他?
不过这时候,显然已经不适合在思考这些。
十七皇子出事!那是了不得的大事!
破不了眼下这个案子,最多只是被责问,但如果皇子出了事,那么他们这整个平康卫,估计都得陪葬,连楚十三这个借调过来的捕快,只怕也不能幸免。
孰轻孰重,自然不用多想。
二人再也顾不得这个阁楼上发生的诡异事情,连忙往碧玉楼大堂奔去。
两位皇子的雅间内,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
不仅关内侯杨佑,捕神崔铁手等人已经进来,还有一个萧无痕最不想见到的人,那就是陆文忠的父亲,红衣卫副指挥使陆轲。
萧无痕虽然赶到,但是却被挡在雅间外,因为这里的大人物太多,他们的确还没有进去的资格。
此时的十七皇子被四皇子姜恪抱在怀里,面色苍白,嘴唇颤抖,他看上去很冷,眼眉上似乎都已经结了一层薄霜。
一位老者正在帮他检查,正是京都第一神医,陈藏器。
这位号称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现在的神情却异常的凝重。
他示意姜恪先把十七皇子放平,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心翼翼的施针。
此时众人都是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导致这位神医针法出错。
十七皇子如今深受元皇帝宠爱,一旦他出事,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难逃罪责。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陈藏器的额头已经隐隐见汗,等最后一针扎完,他才深深了吐了一口气,神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
“哎!这次真的是太险了,幸亏老夫就在簇,否则再迟片刻的话,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陈藏器擦了擦汗,对四皇子姜恪。
“陈神医,现在十七弟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姜恪一脸后怕,紧张的看着陈藏器。
他当然会紧张害怕,毕竟这次姜赐是和他一起出来的,如果真的出事,那他肯定也逃不了责任。
即便现在元帝对他颇为看重,但如果阳贵妃迁怒于他,从旁作梗的话,那他的未来真的很难。
何况他之所以和十七皇子走得近,本来就是想讨好,那位深得元帝宠幸的阳妃。
陈藏器叹了口气,半晌才:“幸好救治及时,十七皇子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不过因为这毒实在太过猛烈,想要消除余毒,恐怕还要一些时间。”
“神医,这究竟是什么毒?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害我皇弟!”姜恪的脸上杀机溢出,颇有威严。
“这是一种蛇毒,来自北域,叫娜迦冰霜蛇!”
“什么!怎么可能?”
陈藏器的话刚出口,立刻有人惊呼。显然除了楚十三和萧无痕,这里还有一些人也知道这种毒。
至少杨佑就很清楚,他镇守边关二十年,北域的事情,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不过惊呼的竟不是他,而是四皇子姜恪。
他的脸色顿时铁青,显然是知道这种毒的厉害。
“此毒虽是下剧毒,见血封喉,但十七皇子的情况略有不同,他的毒是吞服的,经过了肠道的化解,毒液没有直接进入血液,所以毒性并没有那么剧烈。”
陈藏器连忙出声解释,他是京都第一神医,所以他的话当然也最有服力。
“而且十七皇子中毒的量极少,加上老夫救治的及时,所以他身上的毒已基本上化解,”老神医非常自信。
“那本王就替皇弟多谢老神医的救命之恩!”
四皇子姜恪,如今受封汉中王,所以他自称本王。
“汉中王无需这样,老夫本就在太医院任职,这些事是我职责所在!不过老夫刚才施针太久,有点疲累,现在就先告退了,至于十七皇子的后续治疗,我会配好药之后,派人送过去。”
“神医,请走好!”众人连忙起身恭送。
等陈藏器一走,姜恪立刻看向了崔铁手和陆轲,眼中射出冷厉的寒光,沉声:“本王限你们三日内破案,找出毒害我皇弟之人,否则必定重罚。”
完,也不等二人回复,让人抬起姜赐,头也不回的走了。
崔铁手和陆轲二人,一人是神捕门的总把头,一人是红衣卫的二号人物,现在出了这样的大案,他们自然责无旁贷。
当杨佑和几位重臣离开之后,雅室内只剩下崔铁手和陆轲二人。
此时大楼内的宾客也已离开,只剩下一些碧玉楼伙计和侍女在清扫卫生,清理桌椅。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诗诗却似乎并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是坐在隔壁雅间,淡定的喝茶。
看来传言不虚,她的来历确实大得惊人,所以才能这样有恃无恐。
要知道十七皇子这次中毒,就发生在碧玉楼,无论如何,她也难逃干系。
奇怪的是,直到现在,竟也没有一个人去为难她,仿佛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一般。
崔铁手依然古井无波,像他这样的人,这一生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离奇大案,所以在这种时候,他能保持镇定也不算奇怪。
副指挥使陆轲却截然相反,他面沉如水,朝门外大声喊道:“来人,把平康坊的百户给我叫来。”
萧无痕就在门外,自然也听到了陆轲的命令,不等那人传唤,她自己就走了进去,“大人!不知道您叫我何事?”
陆轲盯着她,突然站起身,把旁边的酒壶狠狠摔在地上,怒道:“你可知罪!”
萧无痕立刻明白过来,陆轲这是来找自己麻烦了,应该是陆文忠对他了什么,否则的话,出了这样的大事,当务之急,肯定是先查案子,而不是先问罪的事情。
旁边的崔铁手也皱了皱眉,显然对陆轲这样的做法不以为然,不过这毕竟红衣卫的家事,他也不好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