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以后这些法宝会成为村民的砍柴刀和菜刀,不过相比他们用葛洪的炼丹神炉,来做浇菜的蓄水池和化粪池相比,这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对于村民来说,一个笨重的破炉子能够换回这么多好东西,他们不知道有多开心,自从禁地异变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行脚商人来他们村子,许多铁器都已经残破,正好需要这些东西,楚红楼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找了一个没人的时候,楚红楼用丹炉上记载的使用方法,将它变小后收了起来。
问清楚古井的位置,他直接往那个地方走去,这一次连虎牙子都没有跟着,村里传说那井底下有怪物,平时没人敢靠近那片区域。
古井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有些神秘,方圆数百丈之内,寸草不生,一口枯井孤零零的矗立在那儿,古老青石围成的井口,望着黑黝黝的洞口,让人莫名有一种惊悚感。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楚红楼,有一种一定要下到井底看一看的想法,他总觉得这井肯定也与葛洪有关系。
井口并不是很大,双手打开就能撑住井壁,他先是将头伸入井中看了看,又仔细聆听,并没有听到那些村民所说的搏动声,想来是以讹传讹,大家被吓破了胆而已。
他现在不能飞行,只能手脚并用的撑着井壁往下挪,井壁虽然湿滑,但也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赤霄剑握在了手中。
这口井足有百丈深,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挖出来,一路下到井底,并没有遇到任何异常,但底下却出现了一条通道,不知通向何方。
甬道不大,倒像是盗墓贼挖出的盗洞,而上面那口井,则是盗墓贼为了遮掩这条甬道故意设计的,要是这样的话,直接把洞口封住不就好啦,何况搞得这么麻烦呢!
除此之外,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楚红楼只能继续前行,足足走了几十里地,但这甬道却仿佛没有尽头。
不足一人高的暗道,幽寂而深邃,仿佛能直通地狱之门,他胆子虽大,却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挖矿脉的三年,入口大多也是这样狭窄通道,不过矿洞通道一般也就几百米,不可能出现这么长的通道。
“挖出这条甬道的,不会就是葛洪自己吧!”楚红楼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不过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真是葛洪挖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堂堂神话传说中的大人物,总不至于无聊到要跑来这地下来挖洞玩吧!
“肯定有古怪!”
又走了几里地,甬道终于到了尽头,出现在他面前的,却像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洞内还有一条暗河,不知通往何方,哗哗的流水声,总算让这幽寂之地不再那么可怕。
借着手中照明的法宝,能够勉强看清楚眼前的这条河,大概有十来丈宽,丢个石头下去,激起一阵水花,水并不深,也不湍急。
暗河从山体内溶洞的岩壁流出,不知流向何方,好在旁边有河床,他能够沿着河床一路走下去。
河水幽幽,即便是隔着数丈,也依旧觉得暗河森寒,阵阵寒气直刺肌肤,若不是他已经蜕掉凡躯,肌骨重生,只怕此时已经被活活冻僵。
沿着河床又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一个巨大暗洞,如同无尽深渊,暗河到了这里便直坠而下,发出隆隆的声响。
那暗洞深不见底,如吞噬神魂的黑洞,让人望之惊惧,楚红楼停住脚步,呆呆的望着前方的黑暗。
难道搞出这么长的甬道,就是为了通往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暗洞?
正在思忖之间,大地好像突然震动了一下,楚红楼顿时被吓了一大跳,随着这一下震动,连续的搏动声响起。
“砰……砰……砰……”
像是有人在击打一面神鼓,又像是有强横生灵的心脏在跳动。
整个空间都仿佛随着这一声声搏动而振动起来,森冷的暗河水也在颤动,地底下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在苏醒。
若这搏动声真是某一生灵的心脏,楚红楼难以想象它究竟有多大,或许只有在仙魔牧场见到过的龙,才有如此威势。
随着一下下的搏动,楚红楼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快要蹦出来,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之时,突然想起了葛洪的丹炉,连忙将它置于地上,变大之后,他整个人直接就滚进炉内。
没想到一试之下,果然起了奇效,进入丹炉,顿时好像与世隔绝,不仅再也感受不到那搏动之力,甚至连外面森寒也完全消失了。
看来自己没有想错,这丹炉果然是一件异宝。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楚红楼以为已经安全,想要出来一看究竟的时候,神炉的盖子突然自动打开,一道红光猛的射入丹炉之内,紧接着炉盖又自动合上。
他这才发现,神炉内已经多了一颗鲜红的心脏,它只有拳头那么大,最诡异的是,它竟然在搏动,一颗独立的心脏,居然还像是活物,正在一颤一颤的搏动着。
鲜活的心脏悬浮在炉顶,萦绕着强大的生命气息,一团团红色神华包裹,看起来十分可怕。
楚红楼直接就愣住了,心脏释放出强大的威压,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更诡异的事发生了,神炉竟然开始自动运转起来,炉内的八门开始飞快转动,无数金黄色的字从丹炉壁升腾而起,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色的字如蝌蚪一般,仿佛都活了过来,在炉内游走跳跃,好像在欢迎心脏的到来。
炉壁开始慢慢发热,外面好像有烈火在炙烤,那些金字却越来越活跃,仿佛正在形成一串一串的经文,然后慢慢汇入那跳动的心脏之内。
而此时楚红楼完全无法动弹,只能被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炉壁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要将他烤化掉。
这种痛苦,比那次他在矿洞晋升时更加痛苦,那时他至少还能活动,可以撞击洞壁来减少疼痛,但这次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肌肤一寸寸龟裂。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而阴森的声音,“这具身体是我的……是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