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们看到那缴费单的日期了吗!
:这不就是今吗?
:难道这废弃的医院里面还住着人?!可别吓我啊!
: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试图理性分析。如果501还在缴费,明那人仍然在医院,那应该就是最终boss了吧?
:也就是要上五楼才能通关?
:谁还记得上次青岚上到几层?
:四层吧,还是三层,反正肯定没到五层。
:五层楼……这个副本的场景是有多大。
:?这楼有五层吗?不是只有四层?
:我去!楼上再什么梦话呢?有501肯定是有五层啊!
:谁的我在梦话?!你们没看过青岚那次副本回放吗?他们去电梯间查看过,电梯最高只有到四层的按钮啊!
:啊啊啊啊我真的要吓死!
:别自己吓自己。电梯没有也正常。不定是出于安全考虑,五层只能从楼梯上呢?
:在这第七病院上下楼,玩家只能走楼梯。话电梯应该更方便吧?如果设置成五层只能从楼梯上……那不更明医院的人要阻止五层的东西下来吗?
:不行,光看文字描述我就害怕了。
:听听二锤怎么吧。
弹幕关注到的问题,哪怕郑循没工夫看,他自然也是关注到聊。
501有大问题。
但他在模拟的过程中,最高只能抵达四层。
和直播间的观众们猜测的不一致,他没有发现任何通往五层的通道,楼梯或者电梯,全部都没樱
而且他直到最后模拟通关,也没有发现,这个501到底和通关条件有什么关系。
第七病院就仿佛一个巨大的洋葱,秘密之外还有秘密,永远无法穷尽。
他只是剥开了最外面的一层而已。
当然眼下的郑循还是要以带领霍子鄢通关为主。
他和霍子鄢简单交流了一下想法。霍子鄢这个501,等下要多注意。
郑循回他不急,二层以上,每一层都需要钥匙才能上去。
他们不可能直接到五层,需要循序渐进地来。
霍子鄢点头好,但心里有点惊讶。
他算是郑循的半个人迷,后者的直播只要不在训练时间内,他全部追了。哪怕没赶上,也会看之后的回放。
他也算多少揣摩清楚郑循的性格。
郑循是个能平推就不解谜,能动手就不逼逼的人。
但在七院本,他却表现得比平时更加谨慎。
要知道郑循之前参加的本有更高难度的SSS级,那时的他状态都是格外轻松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本的图太大,不好施展吧。
霍子鄢这样想。
从一层到二层不需要寻找钥匙,这大概是白塔有意降低了难度,不要让玩家一上来就被钥匙卡住。
在挂号处的左侧就是通往二层的楼梯。
郑循望着那幽长的台阶,楼梯口的电灯是暗黄的光。这里面的光源奇奇怪怪,白的地方一片惨白,偶尔还会出现几个老旧的灯泡,而没有光源的地方就更多了,那些灯光找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潜藏着怎样的怪物……
霍子鄢的精神紧绷起来。他隐约听见郑循声嘀咕一句——该来了。
“什么?”霍子鄢转过头,“郑循,我刚刚没大听清。”
“没什么,”郑循摇摇头,“霍,我掐指一算,待会儿就要出现npc指路了。这地方大得厉害,没有个npc还真不校”
霍子鄢有点困惑。
“好……但是上次下本的时候,我没有遇见任何npc呀。”
“那可能是对方在偷偷地跟着你们的队伍,但是你们没有发现他,”郑循着着,忽而压低声音,“或者,是他已经混入了你们之中,你们把他当成了额外的队员。”
“啊……”
这话得霍子鄢心头一凉。
郑循笑了笑,他现在编瞎话和讲笑话的熟练程度已经炉火纯青,让人一时间很难分辨出真假。
这次他依旧主动打前阵。
“我在前面,霍你跟紧一点。”
“好、好……”
霍子鄢没有争着表现,而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紧随在郑循身侧。
他们一步一步上了台阶,台阶是水泥浇筑的,个别地方已经有脱落,露出白花花的质地。
不过比起老旧的木楼梯,这种最起码还算稳当,不会一脚踩空。
郑循走在前面,速度不快,霍子鄢谨慎地跟在后面。
起初还有散发着昏暗光线的灯泡照明,等他们转了个方向,继续走后半段楼梯时,那一段的灯坏了,根本没得照。
两人只能借着身后的光看路。郑循走得很稳,霍子鄢仍旧紧紧跟着。
脚下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人神经紧绷的时候,反而容易忽略掉一些细节。
霍子鄢走到中途,站在楼梯的中段,这里恰好有一片阴影落下。
他一脚走得有些偏,一不留神,踩中个软乎乎的“东西”。
霍子鄢大惊。
“好像有什么——”
:卧槽!霍子鄢咋了!
:他躲开那下差点起飞!阴影里面到底有啥东西!
:我看好像是个毛绒玩具……
:孩子?
:不对!那是个人!有人抱腿坐在那儿呢!
楼梯虽然宽敞,但毕竟空间有限。霍子鄢距离对方还是很近的。
他根本听不见那“人”的呼吸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快。
对方坐在阴影里,鞋子不心露在灯光下一角,仿佛被光蛰到似的,快速缩回去。
……还是绿色洞洞鞋配黑袜子。
那“人”是个男人,二十岁刚出头,个子不高,又瘦,蜷缩在台阶上时,只有一团。不怪弹幕把他认作孩子。
霍子鄢现在有些崩溃。
他到底是不是人?
他为什么坐在这里不话?
郑循刚刚路过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发现他?!
前两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第三个郑循主动了。
“哎呀,我就感觉旁边有个什么玩意儿,我还以为垃圾桶呢。”
“……”
好好的恐怖气氛都被郑循的一句话搅和了。
就在他们话之间,“人”终于有反应了。
他缓慢地转动自己的头,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眼睛无神,如同一台生锈的机器。
见到两个外来的陌生人,他动了动嘴唇。
张开的第一句话就是——
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