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变得很紧张。
现在四个人在抢两个房间,而且谁都不肯让步。
这种主持局面的事,还得看顾修齐。
他的手指轻轻叩击两下桌面,让另外三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这里。
“两间房,四个人,眼下我们需要一个公平的竞争方式。”
尤雪姗点点头,赞同。
“打一架吧,”她把铁管拍在桌面上,“谁赢了谁住。”
杨浣浑身冷汗直冒。
如果真要硬碰硬,那他肯定是最先被淘汰的啊!
在座的三位哪个是省油的灯?!
“不如我们抓阄吧,”他颤抖着声音,“只凭运气。”
这回郑循不满意了。
“针对我?谁都知道,我全白塔运气最差。”
三人各执一词,谁都服不了谁,最后顾修齐又想了个办法。
“我们每个人,都给另外三个人讲讲,必须住进房间的理由。”
还是尤雪姗第一个回。
“我太困了,需要休息。我可不想再给人做什么心理辅导。”
杨浣接着她的话,第二个。
“我只是想保命,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郑循装都懒得装,他理直气壮地讲了一句废话。
“我有不得不住在里面的理由。”
最后是顾修齐。
他想了想,三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给出来的理由,其实都等于没给。
“那还是结合前面两晚的情况来吧。”
顾修齐的意思是,郑循有一个半的夜晚都在外面,所以今晚,应该给他留一个房间。
尤雪姗昨晚不在房内,而他自己则是在后半夜回了房间。
他问尤雪姗能不能分上下半夜,他们交替着使用一个房间,尤雪姗没有意见。
“至于你,”顾修齐看着仅剩下的杨浣,含蓄委婉地,“因为你在前两晚都有使用房间,所以今晚,就要委屈你在外面了。”
从刚刚顾修齐开始安排的时候,杨浣就越听越心凉。
等到最后,果不其然,被留在外面的,只有他。
“虽然如此,但你们两个昨是明明有使用房间的资格,却没有用啊!如果这样算的话,你们俩也应该是住了两晚的人。”
他的是顾修齐和尤雪姗。
郑循把他摞好的钱全部推倒,又重新来了一遍。
“但是他们两个都有积极地搜集线索,为所有幸存玩家提前离开而努力,你却是没有提供任何价值的。”
他的下颌垫在手臂上,话时脑袋一晃一晃。
“那我……”
“如果你不同意,”尤雪姗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铁管,“那我们就只能按照我之前的提议,打一架,谁赢了谁住。”
“……”
杨浣彻底闭上嘴巴,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郑循还在劝他。
“放轻松。你想想你是怎么死的。是你在屋子里,我去敲你的门,然后把你捅死的对不对?现在你不住在屋子里,那我肯定就没法敲门了。这样一想,事态是不是就变得乐观了?”
“…………”
沉默就是杨浣的回答。
房间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安排下来。
白剩下的时间,三人也没闲着,继续在公馆内找线索。
但是该发现的,前两早就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直到最后一刻也不会发现。
副本就是这样,拖得越久,对玩家越来越不利。
他们四人只有两个房间可选,就是这种“不利”的表现之一。
和之前的情况不一样,这次搜索线索的郑循却显得不那么积极。
杨浣主动站在了他身边,想和他商量。
“我们……也像另外两个玩家一样,分成上下半夜,这样可以吗?”
他鼓起勇气。
此时郑循就站在三层的楼梯口处,直视着走廊的最深处。
他好像在和什么存在对视,眼睛里面的黑色,仿佛和那黑暗融成一体。
他听见了杨浣的提议,良久,转过头来,注视着后者的眼睛。
微笑地吐出两个字。
“不校”
“你……”杨浣有些急迫,“我已经被发了预告,今晚是注定要死的。相比起来,你的生机要比我大多了!”
“那我们把起跑线拉平不就好了。”
“你在什么疯话?”
郑循忽然又把头转回去,面对着幽暗的走廊,深呼吸,大喊一句——
“奚栗!燕凌青!你们在哪!出来玩啊!”
“!!!”
杨浣吓了一大跳,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得了,震惊地望着郑循。
“你疯了吗!你这样直接喊死饶名字……难道你忘了这里面的规则了吗!”
“我没忘啊,”郑循一脸无辜地回望他,“我只是好奇,那两个人白一个都不出现,到底是藏在哪里了。他们应该和副本中自带的boss不一样吧?白是能出现的。”
“那也不能——他们真正致命的时候是在夜晚啊!你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你看看,我了我不想把房间让给你,你我今晚不会死。现在我今晚会死了,我能拥有这个房间了吧?”
“……”杨浣有点懵,又很无语,“算了,算了。这副本中不管是人是鬼都疯了,我不管你们了。”
“人哪有不发疯的,”郑循这时候还不忘回呛他一句,“这已经是我最正常的一面了,知足吧你。”
“……”
杨浣很无语地离开了。
接下来,和昨一样,他们吃了午饭、晚饭,然后等待夜晚降临。
顾修齐和尤雪姗已经商量好,顾上半夜在外,尤下半夜在外,两人分开。
他们选择的是三层的房间,郑循还是留在一层。
今晚的郑循有些不一样。
吃过晚饭之后,他就不再话了,而是捧着自己的钱袋,手指捏起一枚硬币,再松手,然后又捡起一枚。
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眼睛望着花板。
貌似在思考什么很复杂的事情。
看他这样,其他三人也不好打扰他。等到晚上7:50,他们没有跟其他壤别,先后离开了。
郑循是第一个离开的,很快,他就到了102房间,也就是燕凌青昨晚死去的那间房。
他就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静静地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