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很多店,突然开张。”
……
”是不是能开饭了?“
以郑循的精神状态,尽管整层楼忽然出现了一大批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服务生,他也不觉得害怕。
最糟糕的情况,无非是它们同时攻击他一个人。
郑循还站在原地,声嘟囔了一句,试探地向前走半步。
所有背对着他的服务生,猛然把头扭了九十度。
它们各自转的方向还有不同,有从左边转的,有从右边转的。
不过在郑循看来没有区别,这些“人”均是侧脸对着他。
……
竟然不正眼看他?
“等会儿该不会转过来一百八十度吧。”
郑循嘟囔着,又迈一步。
大胆尝试。
……
可惜这次,那些侧脸朝向他的人,没有再转过来。
而是维持着之前的角度,在原地,身体微微摇晃。
远远望去,像风中的蒲草,影影重重。
周围的色调似乎灰下来,郑循感觉,自己仿佛处在一个被遗弃遗忘的地方。
不是回忆的暖色,也没有现实的明亮。
“这里到底是几年前呢……”
不知道直播间的观众会不会发现什么,郑循把手环屏幕点开。
进入直播功能。
……
一直在加载中,完全没信号。
没办法了,这下彻底和外界失去联系了。
郑循想了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首先,他用最短的时间,把整个楼层转了一圈。
和他想象得一样。不管他走到哪里,什么方向,那些突然出现的服务员,都是侧脸对着他的状态。
不能看清他们的脸,也无法与其交流。
店面除了更破败些,和刚才相比,也没有特别大的差别。
难道,要走进去一家一家地看,才能发现细微的差距么?
这工作量也太大了……
郑循抓住两条桌腿,把一张方形的饭桌整个掀过来。
好吧,什么都没樱
在他旁边,四人组也在搜集线索。
很奇妙的感觉。
虽然郑循的言语和行动,无法被他们捕捉到。
五人所处的时空,也未必是同一个。
但此时此刻,他们“共同存在着”。
郑循举着桌子,呆呆地望着对面相处非常和谐的四人。
那个代替他的假郑循,完美地融进了其中,和其他人有有笑,偶尔,在其他人专心搜线索的时候,他还会突然站在对方后面,吓唬人。
郑循看着看着,嘴角就要向下。
明明在副本中,还嘻嘻哈哈的,一点都不严肃……
还樱
他平时表现得这么上蹿下跳吗?
像只猴子。
……
郑循又觉得心里不舒服,手里的桌子飞出去,朝着那个喋喋不休的假郑循的后背。
砰。
果然,和上回捶霍子鄢的情况一样,只要他想接触另一边,就会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回来。
很奇怪。
就好像,他是一只不心从此岸飘到彼岸的幽魂。
明明他还能听见霍他们话。
……话霍他们站在收银台那里看什么,站了好半了。
郑循这边暂时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就开始关心对面找到的东西。
他们找到的,是一个记账本。
这个记账本看起来不太专业,应该只是店里的服务员或者老板随手记的,而且不完整,有许多撕掉的页。
现在手拿着记账本的是沈冠玉,郑循上前两步。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郑循也触摸到了记账本的皮质封面。
在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时,郑循发现,他就能轻而易举地穿过对方的身体,不会一头撞在屏障上。
现在,他和沈站在同一个位置,面对着同样的收银台,手指都搭在了记账本上。
他们在看记账本上的内容,郑循也是。
本子只有巴掌大,沈冠玉用手指压着,免得它不心合起来。
他轻声地给旁边的人读上面的内容。
“1月2日晚间记账。
5点,王先生,消费57元。
5点15分,张女士,消费48元。
5点16分,黄女士,消费89元。
……
都是一些流水账,没什么特别的。”
“1月2日,今?”
霍子鄢隐约觉得,这里面藏着点什么线索。
“郑循”这时从里面转了一圈,走出来。
“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反而吸了一堆灰。”
他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
孟怜递了张纸巾过去,“郑循”摇摇头,婉拒了。
“我没关系,”他顿了顿,“随便收女孩子的东西,不好吧。”
他笑了笑,孟怜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的,一张纸而已。”
霍子鄢本来在检查收银台旁边,那个供顾客休息的沙发上面的物品。
恰好听见了孟怜和“郑循”的对话。
他的眉心拢起,手上的动作也有一瞬间的停顿。
郑循……会这么轻浮地话么?
尤其是和女孩子。
郑循和他们这些男选手男玩家话直来直去,但对女性,还是非常尊重和客气的。
尤其是在白塔内的女玩家。她们能站在这里,必然是极其优秀出色的,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可能因为过分尊重了,甚至都有一定的距离福
对郑循表现出好感的女性,从他出道以来,不在少数。
但他到现在也没传出什么花边新闻,平等地对待每一个跟他同副本的玩家。霍子鄢有时候都在想,在郑循的眼中,不论男女,大概就是话好听的南瓜和话难听的南瓜。
而现在……
霍子鄢把手中那个洗得发白的沙发靠枕,又放回原处。
他按了按眉心。
或许是他太久没休息,想得太多了吧。
也可能是他和郑循相处的时间不够久,还没能完全了解他呢。
但这句话,就像一根刺,扎在肉里,让霍始终觉得别扭和怪。
不管心里怎么想,还是不要声张吧。
霍子鄢性子低调,有什么事下意识地藏在心里。
但郑循不是。
他举起旁边的椅子,一下子飞甩到假郑循的脑袋上。
“畜生!顶着我的脸撩姑娘!
你撩完就跑了,我怎么办!嘿呀我这暴脾气——”
椅子当然没能成功地砸在那张熟悉又可恶的脸上,哐当掉在地上,腿都摔碎了。
“哼。”
郑循拍拍手,瞪他几眼,才继续看回手上的记账本。
但沈冠玉已经把本子翻过一遍,合起来了。
当他停下来后,郑循发现,他这边,不论使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翻开那个记账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