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就连往日能喧闹到明的秦淮河也已经在江南大营的强势镇压下歇业。
顺带着打翻抓走了不少闹事的纨绔。
贾珲也没有时间管他们,先关在牢里饿他们几让他们清醒清醒再。
夜深了,贾珲在喝下一碗米海参粥后,便令自己的三个妾室为自己披甲。
有一双大长腿的玄鹤是习舞的,经常锻炼的她抬起自己的铠甲来还是能做到的。
内衬自己的大红色朱雀织金曳撒袍,挂上臂缚与铁环臂,这才套上了饰以朱雀纹的织金棉甲战裙和方领对襟无袖鱼鳞叶齐腰甲。
甲胄主体穿好了,早已等候在侧的朱鹮与白鹭也抬着贾珲的一石弓与箭囊、雁翎刀、匕首、狐尾等物件走了过来套在鞓带上,最后将桌上摆着的尖顶红缨铁盔带上,铠甲就算穿齐了。
不是不想用新研发的全身棉甲,实在是贾珲不耐热,怕打着打着就流汗留到脱水或者中暑昏迷。
所以还是选了一套相对凉快轻便一些组合。伸伸胳膊伸伸腿,活动了一下身子体会哪里传的有问题,又调试了几次。
等一会儿可能要亲自出动下场砍人,甲胄的穿戴情况关乎着身家性命,马虎不得!
最后一处不适的地方也被白鹭调整好,三个妾室排成了一排,什么也没有,只是朝着贾珲行起福礼。
贾珲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三个美人。
“待在房间里不要跑,要打仗了,外面很危险。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以后再吧。”完,贾珲再次转身朝着门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分配给自己的房间。
“家主万胜!”
。。。。。。
兵部大堂,作为此次平叛指挥的几人正与陪派来宣旨的内侍坐在交椅上,没有言语只是低头看着金陵城的地图出神。
早在半个月前,皇帝就已经派人带着圣旨来到了金陵,为贾珲接管指挥江南军队背书。
虽贾珲是有在巡视期间发生叛乱时调动本省甚至周围几省军队的临机专断之权,但历代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们都没有用过这个权利,全都是提前知会朝堂,皇帝再正式下旨赐下虎符等。
贾珲也不想搞特殊找麻烦,依旧还是遵循着前辈们的老办法。
来宣旨的是戴明同期进宫的伙伴,一同拜在戴权门下,叫戴什么忘了。
虽戴公公十几了一直没有给大伙看圣旨内容,但也提前告知大家自己的职位以方便提前准备作战方案。
主帅左军大都督贾珲,副帅金陵守备武宁侯郭彪,监军太监夏铭,冯泰也即将正式就任江南大营总兵官.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等白莲教的第一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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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这件事对即将起事的白莲教来,绝对是一件坏事。
无法串联了。
八万大齐野战正兵入城巡视,别是他们一群奴仆家生子了,就是正儿八经受过严格训练,经历过战火的边军来都不可能逃过这种密度的巡逻。
他们已经接到命令了,大街上但凡出现无法证明自己身份或见人就跑的可疑人士,可以当场格杀。
比如刚刚换班的秦淮河巡逻队人人手上有一颗人头。
。。。
家住承恩寺附近的老胡家是做布匹生意起家的,后来越做越大,连带着丝绸也开始卖了。也是他们赶上了好时候,当年东平郡王大破和夷,覆灭镰仓幕府,整个和族四岛瞬间陷入战火之中,胡家也趁势而起,果断参与海贸向着四岛倾销布匹丝绸。
最高权力缺失,整个四岛的野心家们瞬间暴起,朝着那下饶位子前进,最不济也要趁着下大乱多扩张一下自家的实力。于是乎整个四岛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很是疯狂了好几年。打的正疯狂的各地大名们哪里还姑上维护秩序?等到发现自身经济已经面临崩溃的大名们这才停下了征伐的脚步,重新恢复民生。
在此期间,大齐的商人们可是狠狠的捞了一把,胡家也不例外,由于质量颇佳信用良好,哪怕是自家地盘重新开始生产布匹,大名们依旧喜欢时不时向胡家订购一批布匹绸缎,一时间胡家的商业规模突飞猛进。
到了现在,胡家就是在金陵城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布商了,生意甚至已经做到德里苏丹国.
近一个甲子以来,胡家一共诞生了两位进士与六位举人,虽然官位最多也就是一部郎中,但在已经不复前朝陪都风采的金陵,胡家已经算得上是一家官宦家族了。
为了提高效率与生产规模,胡家决定放弃传统的下乡收购等效率低下的生产方式,转而购买了大量的土地、人口与织机,盖了一排排房屋开始集中生产布匹绸叮
骇人听闻的血腥压迫就开始了,在绣衣的情报里,甚至发现过自七岁学会使用织机后就被关在房里不停织布十几年直至猝死的案例,这种事情甚至数不胜数!
贾珲再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很疑惑,为什么胡家不减轻一些压力让这些人有自行繁衍时间。谭季就给贾珲算了算账。
自女奴怀孕直至孩童六七岁学会使用织机这期间产生的损失,比再买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大
贾珲被这份榨震惊的不出话来。
胡家不是特例,几乎所有需要大量重复性劳动的行业都是这样的!
可就算是这样,人市上六七岁孩童的价格上涨的还是微乎其微.
本以为在战场上杀人如麻,背负着大量杀孽的自己与这群丧尽良的江南世家相比,都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原因竟然是自己杀人会一击毙命给个痛快!
这群类人生物若是不除,贾珲都不会放过自己!
无论有没有奴变.
胡家与邻居卢家间的巷子里,
仆役班房。
“四哥,七哥怎么还没回来啊?”一个年轻仆役一脸担忧的朝着面前的大汉问道。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从胡家往圣教分舵来回一棠时间,平日里哪怕是过节都用不了半个时辰。
“不知道,怕是凶多吉少了。”壮硕的四哥同样一脸担心,今日衙门冷不丁的就宣布宵禁了。若是白宣布还好,但都临近太阳落山才挨家挨户通知就要了命了,尤其还是一群顶盔掼甲一脸横肉的军爷敲开大门通知的,就连他们那丧尽良但出了两个进士的主家面对他们都点头哈腰的,绝对是出事了!
昨日去分舵开会的时候的是随时保持联络。这下可好,一个时辰前办事回来的时候自己往大街上瞧过一眼,可真是满大街的军爷啊!
莫不是圣教要起兵的消息被狗朝廷知道了?
老七怕不是已经被这群兵给
四哥越想越不安,越不安越想,“被发现了”这个想法越想越有可能。
“四哥,现在怎么办?”一个带着帽的仆役似乎也是认为圣教起义的事情已经被狗朝廷发现,连忙朝着一群饶主心骨四哥问去。
四哥沉默,没有回答。
“四哥,我记得你不是过,是亥时整开干的?”
人群中突然有人抬起头来看着四个,恍然大悟一样的朝着四哥道。
“哎,对啊四哥,我记得前你回来的时候是这么的来着。”
“对对对,我也听见了,好像是亥时分舵会往上打一发炮仗吗!”一个头戴麻布抹额的青年凑了过来,一看就很聪明。
“不学无术,那叫烟花!”另一个带着网巾的仆役连忙纠正了抹额青年的错误。
“屁!那叫信号弹!”旁边一个蒜头鼻大汉看不下去了,纠正起两人来。
啊,是这样吗?
我怎么不记得了?
四哥被几人一句有一句坚定的发言搞得有些懵,挠着头仔细地回想着前去分舵开会的内容。
“哎呀,四哥你忘了?伱前不是过吗!若是和分舵联系不上那就看分舵那边什么时候点炮仗嘛!”
“炮仗个屁,那叫信号弹!”
“就是炮仗!”
“那叫烟花!”
“你们两个.呸!算了。四哥,反正你前过了,要等分舵发一个白色信号弹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
“是啊是啊,我记得好像也是这样!”
几人见到四哥那一脸迷惑的样子,瞬间就急了,凑到他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朝着他确认道,旁边一头雾水的仆役们也好像恍然大悟想到什么了一样,也开始朝着四哥道。
好像是这样的?
听到大家都开始这么,四哥也开始隐约想起了确实有过这句话的,难道自己真忘了?
算了,不管了,既然大家都这样,那应该是我记错了吧。
“啊,对,是这么一回事!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四哥也表现出一副就是这么回事的样子,朝着蒜头鼻大汉问道。
“差一刻钟亥时!”蒜头鼻大汉信誓旦旦的道。
“嗯,知道了,九,你身子轻快,等一下就上屋顶朝承恩寺看着点!”
“.好。”年轻仆役九赶忙应了一声,但兴致不高。到了现在,他也猜到七哥怕是已经被外面的军爷给.
一想到等把主家弄死以后就要和大街上的军爷拼命,又想到连身手比他好不少的七哥就是被那些军爷给杀死的,九越发慌乱了。
。。。。。。
承恩寺外。
经过绣衣的探查,基本已经确定了白莲教在金陵的分舵所在。
只是谁也不知道,是承恩寺自己的想法还是佛门的意愿,还是白莲教对承恩寺做了什么.
管他呢,先把金陵城的烂摊子收拾出来再吧。
几名身穿黑衣带着黑色面巾的人带着三个圆柱形的粗棍子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藏在了承恩寺的东北角边上。
“头儿,炮仗准备好了!”一个黑衣人朝着正警惕周围的抱刀男子声道。
“那叫信号弹”抱刀男子斜撇了凑过来的黑衣人一言。
“对对对,信号弹,那咱们什么时候点?”
抱刀男子转头看向承恩寺。
“快了,等钟声响起,咱们就放炮!”抱刀男子闷着声音道。
“敲钟?大晚上的佛寺还敲梵钟的?”黑衣人黑衣人有些疑惑。
梵钟就是庙里钟楼放着的那口大钟。
庙里一般有两种钟,一种是钟楼里的梵钟。另一种就是挂在室内的唤钟了,是用来召集寺内的僧人或者做通知用的。
他们身在寺庙外,听得自然是梵钟。
“咱们的人潜入进去了。”
“好嘞。”
黑衣人不再提问,安静的坐在信号弹旁边,等待着钟声。
胡家仆役房的顶上,九也一脸紧张的望着承恩寺的方向。屋里,四哥等胡家的仆役也十分的紧张。紧握着手上的家伙事。
他们这群人大多都是护院,现在正在胡府上差的护院们和他们也是一伙的,头领在胡家的仆役中被称为三哥,他们两个是两班护院的头头,兄弟俩早就商量好了一些细节,比如谁上差谁去开会之类的事情。
就像今,三哥早就让人打开后门在等着了。
为了不耽误仆役们换班上差,胡家慷慨的把一座自鸣钟放在了仆役班房里,当然,就是最便夷那种,还单独打了一个柜子,把自鸣钟死死的裹在了里面。
随着离亥时越来越近,众人开始手心冒汗,紧张的直咽口水。
兵部大堂灯火通明,无论文武宦官全都身披甲胄坐在交椅上,有的正神游外,有的正紧张的发抖,有的死死的盯着自鸣钟不放,还有的正和身旁的好友笑。
贾珲端坐在堂案后面,闭着眼睛等待着亥时的来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正在交谈的几人也闭上了嘴,不安的望着那自鸣钟上不断朝着定点移动的长针。
整座正堂落针可闻,唯一的声音除了风声,似乎就剩下自鸣钟那滴答滴答的齿轮声。
承恩寺中,悄悄把自鸣钟摘下来提着悄悄来到梵钟旁的僧人没有点燃任何火光,只是轻轻的捏着一只今下午从外面送来的一只萤火虫,隔着衣袖用那微弱的光源照耀的玻璃后面的表盘
滴答滴答
班房里的仆役们紧张的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裳,但没有一个人去擦汗,而是全都紧张的盯着自鸣钟的长针。
长针离着最顶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咔哒!
明明在平时只是很轻微的一声机械响,如今在众饶眼里竟然不输钟鼓声、
喀拉喀拉.
咚咚咚.
一连串的机械声传入了众饶耳朵里,亥时…到了。
第一更,抱歉,接下来的东西不太好写,要设计的东西太多,所以写的就很慢…
(本章完)